“我热……你放开我。”再怎么不舍得,这不也是见着了嘛,自己还有两年能活,又不是马上要死了,用得着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吗?慕卿被她箍得死死的,难受得要紧,赶忙央求道。
被抱着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花雕整个人都团在他怀里,小小的软软的一团,现在这么大一只,慕卿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反正不管,花儿毕竟也是大姑娘了,他一个大男人,以后还是要注意点的。
花雕依慕卿所言,放开他,又去瞧锅里已经蒸得裂开的谷粒:“师父你又在酿酒啊?”
这个“又”字很奇怪,慕卿白了花雕一眼,眼里却又有宠溺,他本来就是个酿酒师好不好!!这是他赖以为生的职业。
看着慕卿熟练地操作着,花雕想,这是第几道工序来着?好像是要先泡,然后再蒸……蒸几次来着?然后好像是打堆?不对不对,好像是铺平,慕卿好像说过,打堆温度会太高,发酵不好。
慕卿说过很多次了,花雕还是没记住。
这么多年了,花雕跟在慕卿后边,一点长进都没有,四六比和五五分的谷物酿出来的酒有什么区别,她还是不懂。
唯一有长进的是,能通过品尝,区分出酒的好坏——毕竟喝得多了。慕卿前脚酿,花雕后脚偷喝。
用慕卿的话说,他这个徒弟,除了在吃的方面颇有天赋,其他的一概不行,也许,花雕这辈子是个当厨神的命也说不定呢。
见花雕摸着锅里的谷子,也不管烫,拿出来就上口,慕卿阻拦道:“唉,烫!”
慕卿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壳都没脱的粮食吃得这般津津有味,无奈摇头,又见花雕把手往锅里探,索性拿了个碗出来,给她盛了碗。
花雕把他酿酒的高粱和麦子塞得满嘴,吐槽道:“师父,你这次蒸好的粮没有以前好吃了。”
花雕喜欢这种刚蒸熟谷物的清甜,是那种很天然不做作的味道。
“许久不练,手艺生疏了……”慕卿也知道,这里是望南山,现在是秋天,要好水没水,要好粮没粮,但迫于形势,就这样凑合吧。
而且之前每天都在为花雕操心着嫁妆的事,整整三个月,没有酿半坛子酒,老祖宗说得对,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没想到酿酒也是一个靠手感的事情。
嫁妆,慕卿转念一想,噗,几万两已经塞给赵泽毅了,花雕人却跑到这里来,他亏大发了……
半个月过去,这批酒品质意外地差,慕卿还是选了其中相对更好的两坛,三锄头两铁锹地跟之前的酒埋在了一起。
罢了,也累了,坐在桃树下,看着在一边树丛里躺得四仰八叉的花雕,心想,最后一次了,不妨告诉她吧,就低声呼道:“丫头……”
“嗯?”听到慕卿在喊她,花雕乐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马上绕到了他身边,模仿着他的动作,蹲坐在桃花树下。
“这酒,我是埋给你的,我生命中也没有别人。本来想着给你当嫁妆,走得太慌,忘了告诉你。”慕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说道,他才不要跟花雕一起蹲着,两个人蹲在一起跟傻子似的。
酒是给花雕的没错,但什么嫁妆,纯是谎言。慕卿暗地里嘲讽自己近来撒谎成性,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花雕开口,说自己将与世长辞。
加上这两坛,一共是十八坛酒,除了这次的,其余的都是每年头批里他酿得最好的那一坛。
可这第十七和十八坛子酒,作为饯别礼,居然是最差的两坛,慕卿想着,他这是晚节不保啊。
居然……是给自己的,从小花雕就吃醋,长大了她虽然没那么嫉妒了,还是觉得心上跟有一道坎似的,原来这么久,她都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呀。花雕听了,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又准备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哪知被慕卿接下来的话煞了风景:“你能不能……别抱我……你有了婚约,我一个大男人,不太好。”
“我不!”花雕不依他,张开双臂就环了上去。
慕卿身形偏瘦,属于那种全身上下肥瘦均匀的类型,腰板很硬,抱着的感觉就像是一根木桩子,可是花雕就是很喜欢抱着他,那种温暖而又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超级棒!
赵泽毅对她好是好,可那种好跟慕卿的不同,是相敬如宾的礼让,慕卿却是一个如父兄般的存在——她抱自己的哥哥有何不妥?
花雕则不同,她属于那种凹凸有致的身材,身上的两团肉贴在慕卿身上,惹得慕卿羞红了脸。
有一瞬花雕就在想,如果时间就这么定格下来,她抱着慕卿,直到地老天荒,似乎也不错。
可仅仅是想想而已,没过两天,他们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觊觎者。
半个月没见着,慕卿原本以为自己话说得那般决绝,花伶和许柔竺她们意识到彻底得不到他,会就此收手,事实并不如此。
半个月时间,花伶找了霜满天宫里的画手,终于得到了一副像模像样的人物画。
尔后,慕卿的画像贴了临初满城,赏金五千两,要求很简单,只要把他活着带到日辄国皇宫就好。
这有点类似于走镖,不同的是,这个“货镖”还需要自己去捕获,而且作为一个活物,发布者要求慕卿要活着去日辄,这中间能出多少意外,就不得而知了。
想着他刚到临初,也走不了太远,花伶也没把慕卿的画像挂出临初,却没想到慕卿已经去了西梁。
哪知一传十,十传百,不止西梁和临初,日辄耿安全国都在找这个慕卿。
五千两银子,于谁不是诱惑?有了这些钱,全家人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于是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画中的女子,是个药人,临初全城通缉也就罢了,而且日辄国远在百里,也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关键是空山谷居然此时也跳出来,觍着脸说要日辄国分一杯羹,理由也很充足:我们空山谷养出来的人,你要动,哪有不经过我们手的道理?
踪迹泄露,望南山开始不宁静了。
每天都有人,以各种各样凶神恶煞的姿态出现在他们身旁,贪婪的,妒忌的……那些人,可能是作恶多端的汪洋大盗,也可能是烧杀抢掠的奸邪匪贼……
比慕卿和花雕更早抱怨的是望南山下的居民们,有人找到慕卿,一脸为难道:“慕姑娘,近来这里来了不少人,乡亲们这每天活得提心吊胆的。我们也不曾想过拿你去换银子,只是乡亲们都想图个安稳日子。”他们可不奢求什么长生不老,安分踏实地过日子就是全部的想法,只是这山里的两人,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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