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慕卿拉了马,止住前进的步伐。
尔后转身,指着身后的人问道:“喂!后面的那个家伙,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啊?”
举止言语,都像是一个刁蛮的公主,全然不顾自己身份已经暴露。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已经跟了一路,慕卿围着望南山绕了三圈,可后面的人不疾不徐地跟着,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样的步调,也不有所行动,慕卿一直跟他耗着,终于没了耐心。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慕卿也不知道,可能第一次见花雕是在这里,所以对望南山而言会多几分亲切吧。初九已过,那个丫头,大概已经成为赵夫人了吧,下次万一要是遇见了她,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呢,慕卿琢磨着。
那人见既然已经暴露,索性接过话茬:“我们家主人有请,麻烦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慕卿心里无语,请人?是这么请的吗?至于跟成一块狗皮膏药吗?
他依旧是女装,来人却喊他公子,说明他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慕卿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果然是为了药蛊啊。
去会会也好?至少知道是谁这么针对他吧。
慕卿下意识地紧握着长剑,对于这种鸿门宴,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对对方一无所知。
他骑着追风,紧跟着那人走了很久,却,来到了……
临初?
慕卿望着巍峨城门上的石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就来过临初两次,就被盯上了?果然当初不该来这里啊,人山人海的,居然被人认出来了。
慕卿大概想不到,他的身份被揭露,其实是因为半月前和花伶雇的人过的那几招,而跟几月前带着花雕来临初没有任何关系。
更让慕卿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直接带着他去了柳源戏班。
是花伶啊。
心里面的那种紧张感顿时减没了,慕卿甚至有些惊喜,哟,都是熟人啊。
熟人,慕卿心中是这么定义花伶的,毕竟两人上次打过照面了,只不过那时花伶并不认花雕,不然慕卿真的想带他的傻丫头来看看,告诉她,这世上还有她的亲人存在。
面前的“男子”跟花雕容颜相似,一张巴掌大小鹅蛋脸,鼻梁高挺,樱桃小嘴,都挺好看的,只不过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媚气。如果按赵泽毅说的,花雕是兔子,那花伶更像是狐狸,能勾人心魄、祸国殃民的那种。
慕卿不知道花伶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虽身为姐妹,但花伶跟花雕性子完全不同,小小年纪,身上却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厉气息。
这是唱戏唱久了,看穿了戏里的人情世故?故而显得薄情了,果然啊,戏子无情,慕卿感慨。可要是他早点来,那时候白无垢还没死,说不定就是姐妹相认,两人团圆,另一种结局了。
花伶和慕卿连照面都懒得打,一言不发地对立着。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各怀揣心思,慕卿想的是,明明同为姐妹,是同一个娘教出来的,为什么花雕单纯到智商堪忧,花伶则心机深沉,六亲不认;花伶则想着要怎么下慕卿的手,看着他腰间悬着的佩剑,又想起前些日子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探子,心想这人是有两下子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平安无事。
不过才见了两面,两人就像是彻底看透了彼此一样,将对方定义得很完整。
许柔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沉寂的对峙,她看到慕卿,像是看到了珍宝,看到了日辄国的未来,开心得三步两步跳到他面前。
“你是药人吗?”许柔竺眨巴着眼睛问道,眼神澄澈,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是……”慕卿也懒得计较是她们俩谁派的人跟踪自己,总之为了同一个目的,就是一丘之貉,任她许柔竺再怎么一副楚楚可怜良善无辜的模样,慕卿也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许柔竺却并没有会到他语气里的冷淡,继续追问道:“你的血真的可以治病吗?”
慕卿坦言:“不知道……”
其实他对于自己身上的药蛊也是很好奇的,活了二十八岁,除了有一次酿酒偷偷在酒里放了几滴血,然后让花雕喝掉以外,再没干过其他出格的事。
那酒带着微微的粉红色,花雕倒没发现什么端倪,端着碗一饮而尽。
至于味道,那傻徒弟又不挑食,喝酒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般,愣是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慕卿拿花雕试药,她不但没有怨言,还相当配合,完了一个劲跟他吐槽酒很辣,多傻的姑娘啊。
想到花雕,慕卿心头一软,又勾起唇角。
那之后,花雕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拉肚子,也没有像他一样容颜停滞,更没有那种透心蚀骨的反噬。
到底药蛊有没有用,或许下次可以多用些拿她试试?慕卿顾自想着,完全忘了当初为什么一个劲儿把她往赵府送,并且花雕已经不在他身边。
慕卿思绪飘得很远,完全置眼前水蓝色软烟罗裙的许柔竺于不顾。
“那个……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见慕卿神色微微缓和,面露笑意,许柔竺以为是对她,立马开了口。
“不帮。”既然打了药人的主意,慕卿不能助纣为虐,万一药蛊真的能治病,那空山谷发现了商机,不得丧心病狂,又满世界地找体质合适的男童,卯着心思祸害人。
这不是人情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许柔竺吃了瘪,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额……”
慕卿倒也拒绝得干脆,见也见过了,两个臭丫头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于是就想着离去:“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慕卿本就不是圣人,没有必要搭理许柔竺的请求,像个菩萨一样心怀慈悲,普渡众生,见一个救一个。
“你……”许柔竺还没有说完话,慕卿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柳源戏班。
“你看吧,我早就告诉过你,这种人,你低声下气是请不动的,要使些手段……”花伶幽幽地出现在她身后,也不嫌乱,继续煽风点火。
“那要刀剑相向?”许柔竺反问,好像这样也不太好唉,毕竟是需要他来救命。虽然这件事于慕卿而言是举手之劳,但是他不愿意的话,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见许柔竺心思有所动摇,花伶厉声道:“还想不想救你大哥了?”
这一句话,更坚定了许柔竺要拿下慕卿的想法,遇到了挫折怎么可以轻而易举放弃?许夜祈教过她,要愈战愈勇,迎难而上……哪怕是绑,也要把这个叫慕卿的家伙绑回日辄国。
慕卿上马,紧接着往后瞧,确认身后没尾巴,也不着急着马上去黄山岛,想着花雕十六岁生辰已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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