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像一只大手,掀起灰沙细石,砸得人睁不开眼,推得人要跌倒。
高大的壮汉还好,只是略微晃了一下,像应玉堂这样瘦弱的,便狠狠摔了一跤。
一只修长如玉,骨节欣长的手伸过来将她扶起。
卫湃墨色长发被风吹乱:“应姑娘没事吧。”
“没事,这风来的太突然,没反应过来。”扶在手臂上的手又收回去,懂礼知进退。
应玉堂看向他身旁,跟在他旁边的不是禇思,目光略带诧异。
“应姑娘,我叫淡墨,咱们在云锦书院见过。”淡墨猫眼圆睁,被狂风刮乱几根发丝,树立在头顶。
应玉堂对他印象不错,天真稚气对她没有恶意。
“你比禇思懂事,日后多跟在你们公子身边吧,有前途。”说完,还轻拍两下他的肩。
“应姑娘为何会在此,也收到请帖而来?”卫湃可不觉得逢春舍会发请帖给她。
应玉堂伸出手指夹着请帖晃了晃,这请帖上有没标记姓名,想着谁来也无妨吧。
“你偷的啊?”淡墨被刷新三观,低声道。
“他们正怀疑我呢。”看向四周不友善的视线,应玉堂无所谓耸耸肩。
“听说这逢春舍只接纳江湖人,卫大人为何会来?”
“我们公子来此自然是有正事,还望姑娘莫要揭穿我们的身份。”淡墨分外上道,低声解释。
应玉堂眉梢微动,原来他们都是冒名而来,谁也说不上谁。
“一直想找机会与姑娘切磋,不知师从何门何派?”被禇思念叨过几回,淡墨上心了,此番便是好时机。
“好说好说,不是我大言不惭,你武功不及我。”应玉堂微微一笑。
淡墨知晓她未夸大,请教道:“南北两派都未见过姑娘这种身法,实在捉摸不透。”
应玉堂道:“学的杂了,忘记自己原本的武功路子,有利有弊,除了南北两派,还有许多外邦拳法腿法,融会贯通自成一派。”
这都是战场上厮杀,用命换来的经验,自然比特意去学要扎实。
见淡墨迷蒙的样子,要的就是他似懂非懂。
“这逢春舍真是豪气,几排架子上的全部都是罕见兵器,甚至有一些消失已久,只在藏书上见到过。”应玉堂也不禁心生向往,兵器对于练武之人就像锦上添花,没有亦可,有趁手的可发挥实力,有神兵利器便会提升战力。
虚虚握了一下手,当年她用的便是天陨石经过四十九天锻造而出的宝刀,上面任何花纹都没有,泛着奇异的暗光,刀身是玄黑色的,母亲还特意为她用皮子缝了一个刀鞘。
双唇微微颤抖,克制着起伏的情绪。
“听闻此番会有比武大会,彩头便是从这些兵器中任选,以姑娘的身手,可以一试。”
“卫兄是想探一下我的实力吧,可惜,这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应玉堂嘴角挂着桀骜的笑。
“姑娘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有人听不下去插话道。
几人顺着话音看过去,男子眼角几道褶皱,穿着板正,面目严肃。
应玉堂回视过去:“舌头倒是不会闪,刚才被风闪了是真,你们逢春舍山顶而建,风可真大啊。”
男子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态度缓和下来,语气仍旧僵着:“姑娘这小身板,连风都扛不住,还是不要往比武台上凑了。”说完甩袖离开。
“逢春舍里的人脾气都这么大吗?”淡墨嘀咕着,从未见过如此对待客人的。
应玉堂讥笑:“毕竟皇宫的狗都高人一等。”
此话引得卫湃不满,皱眉瞪她一眼:“慎言。”
“还要站到什么时候,都不冷吗?”应玉堂裹紧身上旧衣。
连淡墨都看不下去了,问道:“应姑娘,在云锦书院一别后,为何没用银子给置办一身棉衣?”
他年虽小,说话直白,未惹得应玉堂不快。
“那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哪舍得挥霍,风御寒衣物能穿便可。”说白了还是她银子不宽裕。
“那你在此处还找活帮工吗?”淡墨好奇问道。
应玉堂坦然回一句:“当然,只可惜卫公子带了你来,用不上我。”不然又能收八两银子,没准还能抬高些。
淡墨被逗得捂腹大笑,从前只从禇思嘴里侧面听说过应姑娘,没想到果然爱财,却不庸俗,坦坦荡荡。
卫湃也唇角轻勾,眉目柔和。
一阵香气随着风扑鼻而来,应玉堂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捂着鼻子看过去,寻找香味来源。
站在宅子前台阶上的女子一身桃红,发髻上翠珠金钗挂满头,手上捏着一方香帕,巧笑盼兮:“欢迎各位侠士位临逢春舍,令此处蓬荜生辉,我手边是各式各样的半遮面具,凡是到场诸位需得佩戴方可入宅。”
“这是什么规矩,是我们见不得人吗?”
“就是,都是江湖莽夫,又不是小娘们,有哪个怕看……哈哈哈”
“……”女子只笑笑不说话,等众人都说完了,才缓缓开口:“这是我逢春舍的规矩,不强求,有不愿的可速速离去。”话温温柔柔,眼底却是冷的,
刚才还叫嚣的几人面面相觑,闭口不言。
应玉堂认出,是刚才嘲讽她的那几人,此刻垂头缩肩,生怕被揪出来赶出去。
“有要离开的吗,若是没有,请依次来取面具。”女子红唇扬起,又一阵香味随着风飘出。
应玉堂眼眶都红了,鼻尖一阵阵痒意,用手紧紧捂着口鼻。
“应姑娘,没事吧。”卫湃递过去一方深蓝色的手帕。
应玉堂接过帕子捂在鼻子上,类似寒冬般松柏的清香钻进鼻端,痒意渐消好受许多。
“你们都不觉得刺鼻吗?”
卫湃和淡墨皆摇头:“普通衣物熏香,或许是应姑娘闻不惯。”
衣裙倒是好看,熏成这样的味道,真是莫名其妙。
落在后方,跟在卫湃身后从筐里随意拿起一张半遮面具,是白色狐狸面具,再看向卫湃,他已经戴上,是黑色狐狸面具,向前看去,不是黑色就是白色,样子统一,若不是穿着不用统一,走在一起都分不出谁是谁。
莫名有一丝诡异。
“这位姑娘……”
应玉堂系上面具绑带,侧过头,女子朝她靠近一步,那香味又来了,赶紧用帕子捂住口鼻。
女子面色不悦,狠瞪她一眼:“可有请帖?”
应玉堂已经习惯了,掏出请帖。
即使怀疑又能如何,这请帖又没写名字。
女子表情不善,归还请帖后催促道:“请进吧,别挡着路。”
“她这是单单针对我?为何?”应玉堂与卫湃走在一处,摸不着头脑。
淡墨挠头笑道:“估计是以为姑娘捂着口鼻有厌弃的意思吧……”
应玉堂鼻尖还一阵瘙痒:“这也没办法,那味道实在刺鼻。”
几人走入宽敞的前厅,早已准备好的桌椅绕着厅内排成几圈,进来早的纷纷坐在内圈,轮到他们只剩外圈有位置。
“就坐在这里吧。”应玉堂原本也不想凑到前面去,提议道。
卫湃和淡墨身份本就不能暴露,如今即使戴着面具,也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
中间搭建了一个半尺高的台子,台子上有一架鼓,穿着桃红衣裙的女子经过应玉堂几人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随后轻哼一声,扭腰摆胯走到台子上:“为迎接各位的到来,桃花月,三更雪,美人畔以及青竹里的佳人们准备了助兴节目,桌上有点心和茶水供应,待看过节目,便安排大家入住。”
红唇吸引住在场全部目光,应玉堂早已拿起小点心吃起来,只桌上的茶未动。
淡墨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合,默默往卫湃的茶盏里倒满。
应玉堂轻咳一声,挪了一下屁股,往卫湃和淡墨身边凑近,低头过去说道:“这茶别动。”
卫湃诧异看向她,淡墨也不明所以。
解释道:“通常这样的地方,茶水里都会加一点助兴的东西……其实喝了也没大事。”看主仆二人的样子,她似乎懂太多。
淡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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