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让叔孙穆去睡觉,他在这看着即可。
子时刚过没多久,碧落丹的药效发挥作用了,李持盈体内的内力开始乱窜。
内力本就是修道练武之人长年累月修行,将自己武功真气凝结成一缕气劲。平日里存于丹田之中,对内力的使用可以说是如臂指使,进退由心。
但现在李持盈陷入昏迷之中,体内内力又被碧落丹的药性激发,内力便如反叛之臣一般开始犯上作乱。
而他此时又昏迷不醒,没办法镇压,只能借助外力——
李长生扶着他坐起来,盘膝坐到他身后,双手印在他背后,让内力一点点输送进李持盈体内,去镇压他身体中乱窜的内力。
理清庞杂乱窜的内力不仅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持,更需要巨额的毅力和耐心。
人体内的经脉可以经年累月日夜不息的运行内力,但经脉本身却并不强大,反而很脆弱。
故而旁人去帮忙梳理时要小心又小心,如果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导致经脉受损,武功修为也会随之大跌。
及至天明时,李持盈体内紊乱的内力才平静下来。手臂上的毒也不再向外扩散。
李长生收回手,帮李持盈放平身体,重新躺回床上。看着他减缓的脸色,稍稍松口气,用手绢擦干净他额头上的汗珠。
梳理内力着实耗费心力,李长生又一夜没睡,这一稍微放松久违的困意便漫上心头。
他垂了垂眼,看了李持盈一会儿,见没有异状,便也和衣躺了下来。握住李持盈的右手,合眼睡去。
及至卯时末,李长生似醒非醒时往旁边伸手一捞,捞了个空,而后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一看,触及到李持盈的身影才陡然松了口气。
李持盈见他醒了,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而一笑。
李长生呼吸一滞,刚才还猛烈跳动的心脏此刻竟变得酥酥麻麻,连身侧垂落的手指都微颤一下。
“……你笑什么?”
李持盈道:“看你安然无恙,难道不值得我笑一下吗?”
李长生没说话,凑近一点伸手撩开他右手的衣袖,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没有愈合的迹象,但附近皮肤的紫黑之色明显淡了一些。
“你看,已经好了很多。”李持盈抖落衣袖,抓住他冰凉的手,笑道:“所以,别担心,也别不高兴了。”
李长生还是眸色沉沉地看着他,不说话也不表态。
虽说徒弟越长大越难哄,但李持盈觉得今天的徒弟是格外难哄,但又不能不哄。
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试探道:“长生?昨天没能陪你调查开元精舍,今晚再重新陪你走一遭如何?”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李长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糟糕!李持盈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
李长生攥住他手腕,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举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道:“陪我去?你现在还能动用几分内力?一分都动用不了!叔孙拿了碧落丹才保住了你的性命,短期之内别想再用内力了。就这样你还想去,去了之后再受伤一次吗!你、你简直……”
说到后面,李长生气的说不下去了。
李持盈愣住,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尝试调用内力逼出伤口的毒,但是一运功,体内内力乱窜,经脉便如火烧一般,差点没当场吐血,被他连忙暂停了。
虽说美人生气别有一番风情,但肝火旺盛有伤身体。李持盈无奈对他苦笑道:“昨天我替你挡了暴雨梨花针,受了伤,你固然生气,那你要我看着你受伤吗?暴雨梨花针被称为暗器之王,我尚且有一线活命之机,若是你中了……”
说到此处,李持盈说不下去了,他也不想去思考若是李长生中了暴雨梨花针的后果会是什么。
“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持盈摇了摇他的手,可能是碧落丹药性燥热,忍不住咳了两声,眸光幽幽地看着他,“我都受伤了,你还要和我置气吗?”
李长生目光一顿,立刻松开他的手腕,“你、你先歇息吧……”
说完,李长生三两下就收拾完出门了,连穿了一夜,还在后山走了一遭的衣服都未换。
一出门就看到叔孙穆站在树下,见他出来朝他招了招手。
李长生走过去,“站着做什么?”
“这不是不知道你俩醒没醒吗?站着看你俩一出门就能知道了。”
“?”李长生莫名其妙地看他:“你不会去敲门吗?”
“?”叔孙穆也一脸奇怪地看他:“我大早上的去敲门,你确定你不会一剑劈过来?”
李长生不想跟他说话了,摆摆手让他跪安。
“得嘞,您自个在这思考人生吧!”叔孙穆跟他挥挥手,“我去找周兄去了!”
“周兄,你怎么样了?”叔孙穆推开门问。
李持盈刚从李长生的包袱里找出一身衣袍换了,见叔孙探头探脑,笑了下让他进来。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嗐,哪里是我鬼鬼祟祟的,这不是怕你还没醒吗?”
李持盈整了整衣袖,跟他认真道谢:“说起来还是要多谢叔孙你的丹药,不然我只怕也没这么快好。”
叔孙穆连忙摆手,“这药药效猛烈,但副作用也不小,你这时日千万不要轻易动用内力,不然经脉受损可就糟糕了!”
李持盈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我刚刚看长生有些不高兴,你俩吵架了?”
想起刚才的事,李持盈就有些叹息,“他因为我受伤的事有点生气了,我都示弱了还没哄好……”
“……”叔孙穆从来没有为情所困过,一时有些茫然,“呃……这个……,我觉得长生肯定知道、知道你是为了他,他说不准心里,其实更加自责……毕竟若不是为了救自己,你也不会受伤……”
说完,叔孙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挠挠头,添了句:“大概就这样吧。”
李持盈眨眨眼,忽然问:“那你说,我让他去办件事,他会去吗?”
叔孙穆一想到昨天李长生那深情如许的模样,立刻肯定道:“那是必然的!”
“多谢你了,叔孙!”李持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释然道。
“啊?”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叔孙穆还是点头道:“不客气!”
李长生还在树下站着,听见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瞥见李持盈的身影,又转回头去。
李持盈走到附近轻咳一声,淡淡道:“听说在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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