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愣愣的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李娇阳,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她。

她浑身发冷,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你骗我?!

黄珍始终都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所女德学院的时候,李娇阳站在前面,泪流满面的讲述着自己过去的事情,她那病重的女儿,家暴的丈夫,重男轻女的婆婆……

无一不让她的生活窒息,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寻求一个救赎。

黄珍在一开始听到李骄阳所叙述的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和她共情了,因为她的家庭也大差不差。

而且,李娇阳比她要幸运的多,虽然她的女儿已经病死了,可她的女儿从始至终都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而不像自己……

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瞧不起她这个母亲,只觉得是在外面工作的丈夫撑起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她每日里做的那些事情,全然不被他们看见,就是一个贪图享乐,吃喝不愁的废物。

黄珍觉得自己和李骄阳有着相同的经历,她们应该能够彼此理解,成为知己,而且她们俩又住在同一个宿舍里,所以无论是每天上课,还是上完课去吃饭,亦或者是做其他的一些事情,黄珍一直都和李骄阳一起。

她不忍心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被施仁那些根本站不住脚的逻辑荼毒,所以在她找到可能可以逃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的方法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带着李骄阳一起。

她以为她是做了一个善事,解救了一个和她同样悲惨的女人。

可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究竟错的有多么离谱!

在这个如同魔窟一般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不需要拥有感情的,尤其是那微不足道的同情心,不仅不会获得别人的感激,只会害死自己!

黄珍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崩盘,即便她已经知道她没有办法和李骄阳讲清楚道理,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拳头死死的攥在一起,指节用力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黄珍怒视着李娇阳,恨不得将她吃差入腹,“明明你也是个女人,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害的你的女儿不治身亡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那个不愿意拿出医药费的丈夫!

“我们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听这些男人的话,整日整日的在家里面劳作,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财政的权利,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伺候人的傀儡!

“明明都是那些男人的错,你什么要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你就从来没有想过

……

“呵,李娇阳不耐烦的打断了黄珍愤怒的言语,“你说够了没有?

李娇阳慢条斯理的从黄珍身边走过,目光冰冷,仿佛在看一个全然未曾见过的陌生人,就好像她们这段时日的亲密,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天到晚这么多的话,活该你男人出轨不要你。

李娇阳转过身,让自己的身体轻轻的靠在了校长施仁的身上,施仁迅速伸出双臂将她揽在了怀里,李娇阳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后踮起脚尖,在施仁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看到了吧,只有我这样温柔如水,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丈夫的女人,才会得到丈夫的怜爱。李娇阳趾高气扬的说着。

黄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搂住李娇阳腰的那双属于施仁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你们……

“没错,李娇阳勾唇一笑,越发的具有小女人的娇软气质,“施校长,是我丈夫。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一直都在骗我,不仅骗了我,你还骗了所有人!黄珍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如果李娇阳和施仁两个人是夫妻关系的话,那么她刚刚进入到女德学院的时候,李骄阳悲痛欲绝着的哭诉的那些事情,也就都应该是虚构而来的。

“没错,

她没有一个生了重病,却因为丈夫不愿意掏医药费而病死的女儿,她也没有成天的照顾家里面,却被恶婆婆磋磨。

她的痛哭流涕,她的无助绝望,全部都是故意表演给这些人看的。

因为只有这样,那些蠢女人们才会相信施仁真的可以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每次有新人来的时候,李娇阳都会进行一番表演,看着她那样的声泪俱下,那些愚蠢至极的女人们,几乎每一个都会相信她,甚至还会非常自我感动的把她当成闺蜜,试图把她拉一把。

李娇阳每一次也都将计就计,于是,她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获取那些女人们的逃跑计划。

再在她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魔窟,重见光明的时候,给予她们致命一击。

李娇阳十分喜欢这一场,自己注定会胜利的游戏,她最爱看这些女人们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主宰这一切的造物,会让她收获一种莫大的满足。

“行了,李娇阳伸手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扭着腰肢,

“这一批的新学员里面只有她这一个想要跑的刺头,把她关到小黑屋里面,先饿上三天,我就不信还治不住她了。”

“是。”李娇阳说完话,就和施仁相亲相爱的离开了原地。

黄珍则是整个身体都瘫软在了地上,她原本以为,李娇阳只不过是被这些男人给洗脑了,也觉得只有认真伺候男人才会有出路。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或许没有办法去恨李娇阳,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啊,李娇阳根本不是一个受害者,她是一个赤/裸/裸的帮凶!

她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对,这是在害人,却依旧选择了和那些男人们一样,去洗脑,去剥削,试图让这样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到处都是封建残留。

黄珍死死的咬着牙关,恨的眼睛都好似在充血。

“起来!”两个男人走过来,动作十分粗鲁的拽起她的胳膊,也不管她有没有完全的站起来,就直接开始往外面走去了。

黄珍的膝盖在地上摩擦,传来阵阵的刺痛,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拽着她胳膊的那两个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走路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

直到她被拖到那间特意制作的小黑屋的门口,她的双膝始终在地面上摩擦。

单薄飘逸的裤腿已经被磨破,斑斑点点的血迹滴落的到处都是,疼得她浑身颤抖。

“进去!”

两个男人把她像扔条死狗一般的扔进了屋子里,“还敢逃跑,还想要报警,今天非要让你知道点我们的厉害!”

两个男人说着话,已经把黄珍绑在了小黑屋里那个特制的床上,电极接在了她的太阳穴,一个男人轻轻按下开关,巨大的电流瞬间席卷了黄珍的全身。

疼……

撕心裂肺般的疼,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这就是……忤逆男人的代价吗?

李娇阳和施仁缠缠绵绵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和她之前为了取得新来的学员们的信任,所住的破烂,拥挤宿舍不同,现如今的住所是一个三层的小别墅。

施仁是这所女德学院的校长,他就像是一个土皇帝一样,拥有着生杀大权,可以在这个学校里面为所欲为。

李娇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面,三两下甩掉了脚上的鞋子,撅着嘴巴表示不满,“这几天住那个破宿舍,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哎呦,委屈坏了,”施仁走过去,坐在李娇阳旁边,然后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面,一边玩着她的头发,一边柔声说道,“我找几个人过来,

好好给你按按。”

“好,”李娇阳点头,“要那种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她们胆子小,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

言晰还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坐下来,下车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邓素云早早的就在出站口等着了,遥遥的看到言晰,她兴奋的站在那里,挥舞起了自己的双手,“这里!这里!”

人群当中的邓素云,实在是太过于显眼,言晰一眼就看到了她,他走过去,“等很久了吗?”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一会。”话虽这么说,可邓素云脸上的疲惫还是浓烈的,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她从昨天下午接到言晰有消息说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到车站来等着了,她也没有去住旅馆,就在车站的大厅里面,靠坐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

不过,邓素云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徒惹同情。

“我已经订好了酒店,我先带你过去休息一会儿吧,”邓素云主动的想要去帮言晰拿行礼,绕到他身后却发现,言晰只带了一个书包,并没有拿其他的东西,“你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吗?”

“不用,”言晰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有清洁符咒。”

邓素云头一次听说这种东西,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可以直接把脏的东西变干净吗?不用再洗了?”

“对。”言晰应了一声,抬腿往车站外面走。

高铁站外面停了一溜的出租车,看到有人出来以后,一堆司机挤挤挨挨的涌了上来,其中一个司机冲到了最前面,眯着眼睛,笑意盈盈,“打车吗?要去哪里?我直接送你哦,你还可以加我个联系方式,等到时候你要回去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帮你再送到高铁站来。”

言晰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的时间了,对于现在社会的事情基本上全部都有了解,这种出租车就是专门用来载客的,价格贵的要死。

虽然言晰并不怎么缺钱,但也不是一个浪费的人,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个司机,“不用了,我已经叫好车了。”

司机见这一次没有办法载到客,略微有些失落,但很快的,出站口又有许多的游客涌了出来,那司机又立马面带笑容的迎了上去。

“你不打他们的车是对的,”身边没有人了,邓素云缓缓对言晰说道,“我当时就是因为太着急去找女儿了,看到这儿正好停着个车,我就坐了上去,就十多公里的路,他竟然收我一百多块钱的车费,太黑心了!”

言晰无声的笑了

笑“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吃了亏下回就能记住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邓素云揉了揉自己因为没睡好而显得有些酸涩的眼睛。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好心疼自己的那一百多块钱这两年的时间里面她一直到处行走寻找女儿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找个工作手里头的积蓄是越花越少。

她还要带着女儿过好日子的没钱可不行只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女儿找到。

言晰在手机上面叫了一个滴滴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一辆网约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对比了一下司机的车牌号言晰和邓素云上了车。

在他们车子刚刚启动之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赫然就是用着蔡霖身体的影暝。

他知道言晰这次跑这么远来是有一个嘱托要办言晰完成的嘱托越多实力就会越强对自己就越发的不利。

所以影暝大老远跑这么一趟的最终目的就是破坏言晰完成嘱托。

他的这具身体是个有钱的富二代所以他也不在乎路边停靠的出租车司机是不是会宰客他迅速的上了一辆车指着前面载着言晰的那辆网约车对司机开口说道“麻烦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好咧!”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开火挂档启动车子仿佛是一根离了弦的箭一般猛然一下就蹿了出去。

“小伙子你是来抓奸的吗?”司机师傅笑意盈盈的透过后视镜盯着影暝的脸一副八卦的模样。

影暝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为了防止司机是否怀疑他别有所图他只能配合的点了点头“是。”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司机师傅猛打方向盘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迅速的向前驶动影暝因为惯性的作用脑门猝不及防的磕在了前面的椅子后背上。

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司机师傅那满脸八卦跃跃欲试的模样影暝一时之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应了一声“好。”

火车的硬座靠椅坚硬又没有办法调节坐上网约车以后言晰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些许的缓解他把靠椅往后调了调视线则是扫向了窗外。

江城属于南方地带山河省的荣城则是在北方这里无论是建筑物还是道路两旁种植的树木

,都和江城有很大的区别。

言晰观察这四周,在心里面暗暗记下了这一路行驶过来的途径所遇,他是一个喜欢做充足准备的人,习惯于所有的事物都了如指掌。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通过这周围的建筑,事物,可以增加对于这个城市的了解。

忽然,言晰的目光微微顿了顿。

他侧头看向邓素云,“你来荣城的这段时间有和什么人交恶吗?”

邓素云一脸懵,“没有啊,我除了寻找女儿,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啊,又怎么会和别人交恶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邓素云突然紧张了起来。

言晰缓缓吐露出一句让她心惊胆战的话,“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那辆车,和刚才他们在车站前所遇到的等在那里的出租车是一模一样的。

但他只不过是拒绝了这些司机的载客而已,应当不至于让他们含恨在心,跟着他跑这么远的路吧?

邓素云没有什么交恶的人,言晰可以肯定自己也没有,他都是第一次来荣城,究竟是什么人会跟着他?

对方坐在车里面,也没有办法看清楚面貌。

言晰原本是想要折个纸人贴过去瞧一瞧的,可现在他们在高架上,车流量又多,若是哪个司机被凭空出现,还能行走的纸人给吓到,出个车祸那可就不好了。

“师父,麻烦你,前面路口直接下高架。”言晰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甩掉那辆车,目前还是寻找邓素云的女儿冯笑笑比较要紧,那个人一直跟着他,如果是想要对他出手的话,后面肯定还会再次露面,他不急。

“啊?”司机师傅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们从这里下去的话,就要绕远路了哦,那样你打车的费用是会增加的。”

虽然司机师傅并不介意绕路,毕竟这样的话,他可以多赚一点钱,他也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

言晰点点头,“我知道,没事,你从前面岔路口下高架就行。”

“好,”见言晰坚持,更何况自己也已经把可能会多收费的事情告诉了他,司机师傅也就不再犹豫,瞅准了机会,迅速的打转向灯,方向盘微微一转,整个车辆就从匝道上面驶了下去。

“唉唉唉!”眼瞅着自己跟的那辆车驶下了匝道,自己所坐的车还在往前走,影暝一下子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他喊了两声,微眯着的眼睛里面闪烁出狠厉的光芒,“我不是让你跟着他吗?”

司机师傅一脸的无奈,“他打转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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