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的腥味没被遮住,生煎的皮太粗糙了一吃就知道用的面粉不好,肉馅里也没有汤汁而是掺了些菘菜,这菘菜用的还不是鲜嫩的叶子,而是有些老的菘菜梗。
煎生煎用的是豆油,这豆油尝着就不是今年榨的,有一股油放久了特有的味道。
非要说难吃,倒也不是,说好吃肯定也算不上。
“我算是白担忧了,就是怕他们这生煎会坏了你们做的生煎的名声,你看看这生煎多小啊,怕是只有你们家生煎的一半。”关鸿池咳嗽了两声。
他虽然是个不挑嘴的,但好歹也是做面的一把好手,对这个生煎实在看不太上。
“哪有关兄说得那么小,对了关兄,吃这个吃得有点噎,我给你倒杯果子饮吧。”谷堂衿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给关鸿池到了一碗果子饮,然后又给他拿了六个生煎,用荷叶盛好了。
“别跟我俩客气,我俩窝在食肆里,你要不过来说,我俩还不知道这事呢。”季榕夏见他想要推辞赶紧说。
关鸿池一听也就没扭捏直接收下了:“那成,我拿走了,下回让你们尝尝我做的鸡丝面。”
面铺也急着开门,虽说关鸿池的弟弟妹妹也能干活,但没他忙活也不成,他也就没多留快步离开了。
季榕夏又快手快脚地煎了第二锅生煎,他有些犹豫地说:“虽说他家的生煎不好吃,但便宜,怕还是有人会买,咱们要不要卖得便宜些?”
谷堂衿笑道:“咱们用的都是好肉好面,就该卖这个价,往后这种事怕还多着呢,不能为着他们就降价。”
季榕夏一想也是,干脆就不想了。
今日下雨,季榕夏和谷堂衿将长条桌子摆到了食肆门口,这样客人来买早食的时候就能站到屋檐下头。
***
“娘,这东西真能好卖啊?今个做了那么多,又是油又是肉的,卖不出去咱们就亏了。”梁大丰有些心疼油。
梁老娘浑浊的眼里闪过精光,干瘦的手指点着自家的宝贝生煎:“你这就不知道了,那聋子卖这个生煎卖了好些日了,来来往往的,不少人都想尝尝,三文一个呢多贵啊,可不是人人都舍得,咱们这个才一文就一个,滋味也不差,咱们这位置好,多多吆喝,定然好卖。”
梁大丰吹捧:“还是娘聪明,让他们白做工,给咱们赚名声了。”
梁老娘十分得意:“那可不是。”
那个聋子吃的饭还没有她吃得盐多,活该让他们梁家挣这份银钱!!!
“刚那关大郎还来买了三个生煎,怕是去给那瘸子报信去了。他们如今倒是勾搭到一块去了!”梁二丰搬着新出锅的馒头出来,压低了声音嘀咕。
“让他去,咱们自个琢磨出来的做法,他还能过来骂我不成?”梁老娘眉毛一横,浑不在意,姓关的臭小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爹生没爹养的货!
梁老娘扯开了嗓子喊:“一文钱一个的生煎咧,又香又便宜咧!”
“真一文钱一个?”柴夫郎一进巷子就听到了吆喝声,不由得停下脚步。
他家住在无曲巷附近,早就想要买两个生煎尝尝了,只是两个生煎就要五文钱,他一直没狠下心来买,只能买两勺果子饮来给家里孩子解解馋。
“那可不是,就一文钱一个,里头加了猪肉,香得很。”梁老娘笑眯眯地说道
柴夫郎一听是有肉,那再难吃也难吃不到哪里去:“那给我来两个。”
“好,好好。”梁老娘用个干净的树叶给他装了三个小‘生煎’。
柴夫郎眼珠一转小心地将生煎包好了放在篮子角落里,给了三文钱后,他还是朝着无曲巷里头走。
果子饮这般实惠,他还是要去买的。
谷堂衿和季榕夏摆起摊来,今个第一个过来的竟然是刁秋芸,她温温柔柔地说:“要八个生煎稍稍加一点醋,四勺果子饮。”
她递过去一个有补钉的瓷碗,谷堂衿和季榕夏一听,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听到动静出来买早食得刘大郎也稀奇地说:“今个买这么多呢?”
刁家什么时候不抠了?
“你大哥要回来了?”刘大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地说道。
在刘大郎看来,他们巷子这一辈里最有本事的就是谷堂衿和刁大郎了。
谷堂衿是读书好,还考上了秀才,是读书人。
刁大郎则是走南闯北的,每回回来都能带不少新鲜玩意,刁大郎也是刁家唯一不抠搜的人,他带来的货物卖给街坊的时候还会便宜些,别说刁秋芸盼着她大哥回来,巷子里不少人也盼着呢。
“哪儿啊,我老是闻这香味,又吃不着,爹娘心疼我。”刁秋芸腼腆一笑说道。
刘大郎闻言撇了撇嘴,不太相信。
季榕夏快速给刁秋芸装了八个生煎,谷堂衿给她多打了点果子饮。
刁秋芸数出二十二文钱。
“路上滑,秋芸你慢点走。”季榕夏见着小姑娘乖巧忍不住多提醒两句。
“好嘞。”刁秋芸乖乖应了一声,打起伞慢慢往回走。
“唉,说来,刁大郎也有一年没回来了。”刘大郎嘀咕道,“哦对了,要两个生煎和四勺果子饮。”
季榕夏给他装生煎,来买吃食的人还少,季榕夏也就有空跟他说两句闲话:“听堂衿说,刁大郎跟着商队去了北疆?”
那得多远啊,要是他,不知道能不能走这么远的地方。
他有点害怕,但也有点羡慕。
他连府城都没去过呢!
刘大郎一叹气:“是啊,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来。”
“等他回来了,肯定带不少新鲜货,到时候我带你去瞧瞧。”谷堂衿也接话道。
“那我可记住了。”季榕夏看向谷堂衿。
谷堂衿笑着点头。
刘大郎瞧得直牙酸:“那什么,你们忙,我先走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刘大郎拿起自己的碗和生煎就跑了。
“来三勺果子饮。”柴夫郎偷偷将碗从篮子里拿出来,生怕季榕夏看到他从梁家买的生煎。
季榕夏又不是瞎了,偷偷摸摸的,真是生怕他看不出来有猫腻。
原本他不知道,现在他哪里能不知道!
谷堂衿接过碗,给柴夫郎打了三勺果子饮。
柴夫郎一双眼紧紧盯着谷堂衿的动作,生怕谷堂衿给他打少了。
“堂衿,咱们这做果子饮的糖快用完了吧?”季榕夏突然开口道。
这果糖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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