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玉堂用空碗倒满水端起来喝一口:“将人交到大理寺后,我便想回去寻你们,行止郊外遇到卫相遭袭,也是巧了,那些伏击的人与当初夜袭杨家的装扮一样,或许是一个组织。”
“护送卫相回府后,我猜测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案,于是在卫府住下,等你们回来的同时,保护卫家。”
褚思:“原来是这样啊。”
应玉堂轻抬眉梢:“你们归来的路上可顺利?”
褚思目光踌躇起来,归来的路上公子再三交代不让他们告诉家里他路上病情,但是,应姑娘也不算家里人吧。
“告诉你可以,可不能说是我们说的。”
应玉堂眸底一沉,难不成他们也遭到伏击了?
褚思缓缓道:“公子在回程路上生了一场大病,他不让我们说,整个人吃不下喝不下,消瘦到眼眶都凹进去了,吓得我们在村子里四处寻药问诊,好在吃了几副药缓过来了,这才平安回来。”
应玉堂听后沉默半晌:“你们家公子该补补身子了。”
卫湃休息半日,夜间在书房整理两件案子的线索,淡墨送去热汤,送完站在旁边。
卫湃抬头:“去休息吧。”
见他愣着还不走,问道:“还有事?”
淡墨叠手自然放在身前:“将军说了,要看着你把汤喝完。”
“这是什么汤?”卫湃端起碗仔细看看,碗里漂浮着一层油光,蹙眉毫无胃口。
淡墨移开目光:“…人参虫草花鸡汤,特意给你补身体的,老将军都没有喝。”抿唇憋笑着。
卫湃将碗放下,侧目等他笑完:“我路上生病的事,你说了?”不然为何忽然给他补身体。
淡墨的笑一顿,清了清嗓子:“不是我,是应姑娘非要知道,褚思告诉她的,然后她不知道怎么和老将军说的,就提议要给你补一补身子。”
“公子,还是喝了吧,老将军等着我去复命呢。”
卫湃抿唇,对着汤碗呆滞半晌,无奈的叹口气,祖父这是故意要他喝,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喝下去,罢了。
忍耐着油腻的味道,一碗汤喝完,捂唇用力擦拭一下,冷着脸放下碗。
淡墨捧起碗关门出去,看看碗中一滴不剩,感慨,还是老将军有办法,想当初他们在路上想要公子诊脉用药,费了好多功夫去劝,都说不动他喝药,褚思犯愁的长了几根白发。
这位应姑娘还挺有本事的,老将军可不是谁的话都听。
寒霜微重,卫湃系紧披风,看见穿着朱红花袄的应玉堂朝手上哈着气,见到他抬步靠近。
卫湃垂眸,脚步未停,从她身旁经过。
应玉堂站住脚盯着他的背影看,这是怎么了?
到大理寺查阅卷宗,提审卖荷叶鸡的大婶,被严司直婉拒:“卫大人,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徐大人特意交代我等将卷宗守好,任何人都不能查阅,另外,那位人证关押期间,除徐大人,一概不可提审…要不,您去找徐大人,看看是什么情况?”
上面的事情他们不好插手,哪个都得罪不起,还是叫他们自己商量吧。
卫湃直接去找徐有抻,被告知徐大人病重不便见客。
想起父亲和祖父提起的朝堂动荡,周家难不成真能只手遮天?
下马车后,在卫府门口见到一个久违的人。
长孙初真面容带着疲乏:“卫大人,在此恭候多时了,可否进府详谈?”
听闻长孙大人也病重了,卫湃还未来得及准备补品送去,没曾想长孙初真会来。
他的状态不太好,卫湃带人到前厅坐下,上一壶热茶。
“长孙大人的病况如何?可有好些?”卫湃喝口茶,想起徐有抻也病重,或许都是在避祸。
长孙初真面上闪过一丝愧色,直言道:“其实…父亲并未患病。”
话已决定要说出口,手握茶盏紧了紧:“卫大人刚回都城,不知对如今城内情况知晓多少,周家…因圣上发怒想要彻查肃清,便笼络周家门下生有官职在身的罢官,朝上五品下官员全部罢朝,挨家挨户上门去胁迫,周家势力范围庞大,此刻一露出全貌竟如此不简单。”实在令人惶恐。
“因此…家父谎称患病也是不得已。”长孙初真解释道。
卫湃已经在他开口之前想到了,将父亲和祖父分析的结合起来,更容易理解。
“大理寺卿徐大人也病重了,今日我去提审未成,卷宗也查阅不出。”
长孙初真面色一暗:“或许与家父是一样的。”
随即想到些什么,眸底一亮:“卫大人可有入宫?不知圣上如今是何意?”
他无官职,即便替父亲与朝中变动忧心也无他法,只能来找卫大人,望他能想到办法瓦解周家势力。
卫湃沉思起来,暖炉在前厅中央的地上燃烧正旺,屋檐的雪偶有落下,一壶茶即将喝完的时候,他开口道:“圣上怕是也在忌惮。”这话本不该他说,只是,无人敢开口。
长孙初真眸子一缩:“卫大人…”这些事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包括他,今日来的目的也是想要找个敢说的人。
思及此处,有一瞬懊恼,或许他也与谎称患病的父亲一样,都不敢直言死谏。
卫湃看出他情绪不太对:“长孙公子,朝上分庭抗争是种平衡,如今平衡打破,就要有人去调节制衡,恰好这个人需得是我而已。”
他无世家牵挂,亦无党派根基,卫家只三人,一将一相与他,全在圣上掌握中,因此他也是圣上目前能放心用的人。
应玉堂在后院扫雪,院落里的积雪全部被她扫干净,忙出一身汗。
拦下路过的淡墨:“你们回来了?”
淡墨也替公子感到憋屈:“别提了。”
把剑杵在地上,想到这件案子她也参与了,没必要瞒着她,就当作诉苦,说道:“公子碰壁了,那些人都在避锋芒,只有公子在真心查案。”
应玉堂点点头,这倒是他的性格:“他最近是有点不太对劲。”
“估计是在生气,公子一向不喜表达情绪,你出去这么久都不回信,回家一看,你居然就在家中,怎能不气。”淡墨嘀咕道。
应玉堂侧目:“我与你们解释过,你们没告诉他吗?”
淡墨摇头:“公子回来就在忙,先前那场病还未恢复好,时常乏累。”
应玉堂一把扔掉扫帚,怪不得今早不理她,往前走两步,回头问:“他在哪?”
淡墨:“前厅…”
应玉堂大步朝着前厅方向走去,淡墨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出后院。
想了想,放弃去追。
她去了前厅见到有人自然会回避。
应玉堂穿过长廊时嫌那边绕路,抬腿翻到雪堆里踏着雪走,靴面沾了雪也不顾。
心底也不清楚在急什么,走到前厅直接推开门,看见屋内的二人齐齐看向她。
应玉堂这才回过神来,佯装淡定环视一圈,又将门关上了。
呼出口气,面颊些微泛窘。
她方才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长孙初真还记得她:“那是应姑娘?”
卫湃神色平静:“今日与长孙公子的话在下会仔细考虑,长孙大人既然心疾加重不能理事,不如主动与圣上辞官,如此一来,圣上可见长孙大人舍己为公,定不怪罪。”
有他这番话,长孙初真茅塞顿开,站起身郑重揖手:“多谢卫公子。”
卫湃淡淡颔首,送走长孙初真后,在院墙下看见应玉堂。
“蹲在这里做什么?”
她穿着单薄,站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脚下是一堆洁白的雪,被她随意拨乱。
应玉堂向来不擅长解释,此刻话还没出口,耳朵根就发热,心里也有点痒。
“你是在气我没给你传信,害你担心了?”
卫湃:“没有。”
那就是有。
应玉堂知道像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大多口是心非,最不好哄。
“我昨日与淡墨和禇思都解释过了,没想到他们没告诉你…”
耐着性子又说一遍,简洁省略了一些细节。
卫湃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就像他无数次后悔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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