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院里多草木,秋月按照孟晚歌的吩咐特意将小院又打理了一番。刚入春便有不少花草隐隐破土发芽之势,院子里还有一棵槐树,风吹来是树叶会发出“沙沙”声,显出整个院子都生机盎然。

秋月打扫完院子才推门进屋,见到孟晚歌还没有醒,转身又出门去打热水来。她刚打好热水进来,便听到床上传来一阵轻呼。

“不是我,不是我。”孟晚歌一边摇头一边发出似悲似怒的声音。

像是落进笼中的小兽,还带着绝望的呜咽声。

秋月连忙放下水盆走过去,才发现孟晚歌额头上全是细汗,一双柳叶弯眉紧蹙,看似十分痛苦。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被面,轻唤道:“小姐,小姐。”

被梦魇住的孟晚歌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唤,感受到有只手在拍自己后,她急急捉住那只可能会带她出深渊的手。

“救我——”她紧紧拉着秋月的手,祈求一般,带着哭音道,“真的不是我。”

秋月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梦,见她这副模样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只能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拍着她微微发凉的手:“小姐,奴婢信您。”

这句话她听到了。

柳叶眉缓缓舒展,最后都化作两滴泪从眼角落下来,珍珠一般的眼泪很快消失在鬓边。

“小姐?”

秋月继续唤她,唤了两声后才见那打湿的长睫微微颤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慢慢睁开,眼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还没来得及散开的恐惧带着一丝未醒的朦胧。她先是看了看床顶的帷幔,又侧目看向一脸担忧的秋月,思绪慢慢回拢,目光也逐渐清明。

“秋月。”她像是大梦初醒,有些不确定地叫着床前人的名字。

秋月见她醒过来才松了口气,扶着她坐起来后,又小心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姐做噩梦了?”

孟晚歌垂眸看着质地算不上好,绣了如意纹的被面,抿唇点了点头。

是噩梦。

也不是噩梦。

或许是刚见过了彩燕,令她又想起上一世在皇宫里的遭遇,才会做这样真实的梦。刚刚醒来的一瞬间,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才是她做的梦。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日她都会梦到前世,有时候是在皇宫,有时候又是在公主府,甚至梦见了她被吊死那夜。

那是中秋的前一夜,她专程为自己想好了表字,写在一张纸上想等中秋宴给皇帝看。可她回房后便不省人事,再次醒来已经被人吊到了梁上,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到底是谁。

“秋月,今日陪我出去买盒水粉吧。”孟晚歌坐在院子里,突然叫住一旁给花草浇水的秋月。

秋月应下:“小姐想去哪儿买?要备马车吗?”

“就去朱雀街的那个珍记铺子,不用马车,这两日母亲忙着小玉君的事,想来也无暇管我们,我们自己出去吧。”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一句,“你去给我拿顶帷帽来。”

京城的风气其实比苏州要开放许多,不管是未出阁的小姐还是贵人家的夫人,都是可以出门吃茶购物。只是家风严谨一些的人家,也会让家中未出阁的女子出门在外戴一顶帷帽,避免惹出一些败了名声的事来。可孟晚歌如今的样貌,便是出门什么也不做,怕是也逃不过被人盯着看。就算她不说,秋月也要给她拿一顶帷帽。

二人沿街一路走到珍记铺子,在里面选了一样价钱低廉的水粉。离开一会后孟晚歌突然惊呼一声,秋月便看到她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小姐,怎么了?”

“我的手绢好像掉了。”

女子丢了手绢是大事,若是叫人捡去后编排些什么,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秋月不免也跟着急起来,一边摸自己身上一边回头看来时的路。半晌后,孟晚歌才想起来一般,有些心虚道:“好像掉到珍记铺子里了。”

“秋月你去帮我找一下,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去买点桂花酥,等会给小玉君送去。”

秋月一心想着给她找到手绢,听她这么一说连忙转身往珍记铺子的方向小跑去。

等秋月跑远,孟晚歌才拢了拢帷帽的纱帘,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清河巷白日和夜里并不一样,没有夜色掩盖,白日里这些破败矮屋看起来更是萧条,一眼望去能看到各个院子里晒着的粗布衣裳和叫不出名字来的食物。孟晚歌小心脚下,没走一会听到了几声犬吠,吓得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往前走。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方小院出现在眼前。

小院被人打扫过,已经看不出那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孟晚歌走进去,发现房间的门没有锁,抬手一推开门,里面的场景便落入眼中。屋中没什么陈设,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和两个凳子。床上躺着的女人身形消瘦,像是大病了一场。

“你是谁?”见到有人开门,彩燕立马警觉起来。

她微微坐起身,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位女子。女子身穿一身浅黄色百褶如意月华裙,身段纤细不失婀娜,头戴带一顶帷帽,帷帽的白纱随风而动,只能隐约看见女子流畅的脸部轮廓,看不清到底是谁。

“彩燕。”

孟晚歌走到桌前,轻声唤了她的名字,她却如同惊弓之鸟,瞪大双眼后直往床角缩。

“我不是彩燕。”她一边摇头,一边用被子堆在自己身前才又害怕地看向孟晚歌,“你到底是谁!”

她身形消瘦发髻凌乱,大概是病了好几日,原本就黑的眼圈越发的泛青,一双眼睛微凸,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没休息好,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可怖。

孟晚歌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微微蹙眉。片刻后又想起,彩燕曾经说过她在宫外有一个姐姐,名唤碧珠。

“你是碧珠?”怕再刺激到她,孟晚歌声音不由放柔了些。

床上的人却没有因为她的话就放松警惕,抓着被子的手收紧,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孟晚歌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到这人肯定要问自己是谁,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她也早就想好了。公主府有很多奴才都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但她后来也从人牙子那里买了些人,其中和彩燕如意一起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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