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师祖母
桌子上放着几碟精致的小炒，和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
苏小小端起热粥抿了一口，笑笑道：“好吃。”
予羲宸夹起一块肉放到她面前的碗里。
苏小小也夹了一些青菜放到他的碗里，“你也吃。”
予羲宸笑着点头。
空气不知为何忽然陷入沉默。
苏小小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粥，良久，才舀了一勺送进口中。边嚼边装作无意地问道：“魔尊陌焱，是什么时候寄生到你身体里的？”
予羲宸握着汤匙的手一顿，片刻后，也故作轻松地答：“当年清剿魔窟时，战至最后，力竭跌境，被他趁虚而入……”
苏小小捏紧了拳头，又轻轻松开，喝了口粥，道：“哦。那他这些年对你的影响大吗？”
予羲宸放下汤匙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担心，小小，我能对付他。”
“你还想骗我？”苏小小皱起眉头，手中汤匙不知觉掉落碗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予羲宸被吓得缩回了手。
苏小小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尽量控制着语气道：“魔剑封印破损，陌焱意识越来越强烈，分/身遍布修真界，这些足以说明，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你……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予羲宸无言以对。他没想到她竟能猜到这些。
苏小小道：“我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我可不想看你被李枢给一剑刺死。
予羲宸思忖片刻，笑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需要你的大力相助。”
“我？”苏小小惊异道，“我能怎么帮你？”
予羲宸不怀好意地笑笑，俯身在苏小小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直惹得那人羞红了脸，握拳作势要打。
“你胡说八道什么？”
予羲宸正色道：“真的。只要你的修为达到金丹，便可以帮我把他解决掉。”
苏小小半信半疑：“居宗主的修为早已达到金丹期，你怎么不找他去做？”
予羲宸神色暗了一瞬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苏小小哑然。
是啊，他要如何开口与人说，他早已被自己最不齿的奸邪侵入的事实？
“好吧，我帮你。”
予羲宸淡淡笑着，道：“小小，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
下了山，整片土地的视野变得开阔。凛冬将至，草木凋敝，整个予仙宗都变得光秃秃的。
随处可见结伴而行的予仙宗弟子，见到予羲宸和苏小小二人行来，纷纷调转方向疾走而去。
有躲避不及的撞上前来，支支吾吾唤了一声“师祖”，接下去便不知该如何称谓。
初时，予羲宸还只当他们是有意要对自己敬而远之，待察觉众人是因何窘迫，便卷起一截袖子牵起了苏小小的手。
苏小小急欲挣脱，“这样……不好吧？”
予羲宸不为所动，颇为“慈眉善目”地看着面前的几名弟子。
后者立即心领神会，恭敬弯腰行礼道声：“师祖母。”然后迅速脚底抹油。
苏小小：师祖母？
什么玩意……怎么会有称呼这么难听。
待人行得远了，予羲宸才回身望着苏小小道：“小小，你会不会怪我？”
苏小小恍然回神道：“嗯？什么？”
予羲宸道：“想来，昨日的那个小弟子下山之后，已将所见尽数告知众人。我若继续藏着掖着，恐怕倒会使流言越传越奇怪……”
苏小小抬手阻止他，道：“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你们修真界的人居然这么传统的吗？”
予羲宸笑道：“那就好。”
苏小小抱住他的胳膊，两个人边走边聊。落叶在他们身后落下，一片一片慢慢遮住来时的足迹。
“羲宸，跟我说说你吧。”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予羲宸凝眸望向远方，似乎在努力想应该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的母亲早逝。自小，父亲待我便极为严苛。人人都说我是少年天才，却不知我在人后流了多少血汗……六岁那年……后来……”
苏小小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惊喜地问一句“真的？”，间或又“咯咯咯”的笑几声。
很快，予仙宗上下的每一块青石板上，都留下了二人足迹。
走得累了，予羲宸带着苏小小去予仙宗最后边的不落峰边坐了下来。
正是夕阳晚照。暖红的落日余晖照在二人脸上，温馨又安宁。
“这样的日子真好。”苏小小道，“我们以后每天都来这里散步吧。”她晃着两只脚，将予羲宸不知道从哪摘来的小红果子丢进嘴里。
良久，并不见那人应答。苏小小抬起头看着他，重新问了一遍：“嗯？”
予羲宸迟疑着。半晌，勾唇笑道：“好。以后，清风明月，晚霞落叶，都是我。我会陪着你，千千万万世，永不离弃。”
苏小小有一些感动，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一拳捶在那人胸口上，“你说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干什么？”
予羲宸捂着胸口，一脸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但笑不语。
“天要黑了……”苏小小看着落日收起最后一丝光亮，转头凑到予羲宸耳边，呵气如兰，“我们去双修吧……”
予羲宸猝不及防被击中心脏，瞬间呆滞。
苏小小一脸坏笑，“怎么了？你不是说只有双修才能救你么？”
。
染雪仙府偌大的练功房内，二人对坐。虽只穿着单薄亵衣，却仍免不了大汗淋漓，面红耳赤。
内丹灵力在二人之间游走，交融，反复冲击着苏小小的内丹，炼经洗髓，直至最后脱胎换骨。
苏小小感觉身心无比舒畅，周身灵光环绕，动了动手，掌中灵力彷佛取之不尽。
“这就是金丹期修士才有的力量么？我现在，是金丹期的修士了？”
予羲宸掏出手帕，轻轻为其擦去额上汗珠，然后看着她，笑着点头。
苏小小一脸兴奋道：“那这样，就能帮你解决陌焱了吗？”
予羲宸摇头道：“还不行，需要达到金丹期大圆满。”
“哈？”苏小小沮丧坐下，忽又起身道，“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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