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单手支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玩着茶杯,忽然听到门口的声响,只见小满满怀落寞地走进来,瞳孔里含着绝望,眼角和鼻尖通红,俨然是大哭过一场。

“小满,你怎么了?”拂晓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要不和我说说?”

“我不想去呜呜呜!”小满突然趴在桌子上又号啕大哭起来,她不停地捶着桌子,发出很大的声响。

“我不想听召进宫,我不想去给那狗帝王当妃子,怎么办拂晓呜呜呜呜我要是走了穆卿怎么办。”

小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悉数蹭到袖子上。

拂晓不由得回忆起她口中的狗帝王,这么一想,倒真让她想起什么。

先帝崩时不过二十余岁,先帝后伤心欲绝,跟着去了。先帝膝下子嗣不多,唯有两名皇子和一名公主,业国实力低下,小皇子将将百日就被送去邻国做了质子,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年仅八岁的皇长子便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境遇下匆匆继了位。

在他掌权的五年里,前线战况吃紧,后方粮草跟不上,他对各城百姓增加赋税,放任手下官员受贿,可谓是实打实的一个昏君。

满朝文武划分为两党,一方是以国师为首的新帝派,主张弹劾推翻当今帝王,在朝臣中推举合适的人选另立新帝,一方是以姜父为首的拥帝派,主张排除异心,力保皇位。

两党争执不下,僵持着谁也不肯松口,有关另立新帝的谣言如柳絮般快速散播,一时间掀起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小帝王势单力薄,没有话语权,像人偶一样任人摆布。

“实话告诉你吧拂晓呜呜呜,那天我去河边,原本是要跳河自尽的,看见你那副可怜的样子才放弃,要我去当皇妃,我宁愿死!”

小满不顾形象地哭嚎,拂晓想起那天她穿着锦衣华服,大概是想死后也保持着最漂亮的样子吧。

“你与那小帝王见过面吗?”拂晓问。

“没,没有,”小满抽泣着,“只在我两三岁的时候见过一回,你看嘛,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不要去当他的妃子呜呜呜呜呜,我会背一辈子骂名的。”

拂晓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小帝王当真是值得被世人口诛笔伐了,她摸了摸小满的头发,道:“小满,你若真不愿意去......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真的?”小满犹如抓住了黑暗中的唯一一束光,她眼里还含着泪,“拂晓,你快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从今天起,我才是姜满。”

拂晓点着小满的肩,语气严肃,“你让你爹娘隐瞒好你真实的去向,继续藏在家里也好,跟你的穆卿远走高飞也罢,总之不要让别人查到你是谁你在哪。”

她点点自己的胸口,“我去替你进宫,反正那帝王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可是拂晓,”小满在激动之余还不忘替她着想,“先不说被发现了结果如何,单单是压在你身上的骂名,你怎么办?”

“我?”拂晓笑笑,“我无所谓啊。”

无所谓啊,她可以去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下辈子可以再来。

小满不知真相,被她英勇就义的做派感动了,她一瘪嘴,扑到拂晓身上,又要哭出来:“拂晓,你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呜呜呜呜。”

“什么你感谢我,小满,你忘啦,要不是你从河里把我捞起来,我现在早就已经死了,看来,我命中注定就是要帮你的。”拂晓温和地笑着,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

原本拂晓想要姜家父母帮忙一起瞒着的,谁知小满坚定地摇摇头,“不行,拂晓,你根本不懂,我爹他像疯了一样的拥护那个昏君,事事都以他为先,我以为昏君提出要我当他的后妃之后我爹会清醒一点,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应允下来,完全不管我的死活,要是他知道我们这样欺君瞒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穆卿一定愿意和我一起走的,在他心里,我们的感情可比荣华富贵重要多了。”

看着小满一副自信的样子,拂晓却总觉得不太可靠,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小满入宫的那一天,姜府上下处处张灯结彩,挂上红灯笼,华丽气派的花轿辇早早的就在外面候着了,随时准备接这位帝王的第一个后妃。

“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

喜娘是从皇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身后一排恭恭敬敬地站了四个小丫鬟,也是皇宫里指派出来专门服侍小满的。

“贵妃娘娘,您瞧帝王对您多上心啊,您在殿里的每一样物件,吃的用的,都是帝王亲自挑的。”

喜娘笑吟吟地为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梳着头发,铜镜里映出女子精致的妆容,她轻起朱唇,声音淡淡的,“册封典礼尚未开始,您还是叫我姜小姐吧。”

“是是是。”

喜娘被说了一句,脸上笑容却不变,都说姜大小姐生性娇横,可如今她亲眼见到,却发现和流言里说的大不相同,姜大小姐明事理,体恤下人,她并未发现有什么无理之处。果然三人成虎啊。

“大小姐,这四个丫鬟是从小就入了宫的,手脚麻利,性子也机灵,您尽管吩咐就好。”

小满曾对姜母说,她入宫可以,但却不想带身边从小服侍到大的丫鬟一同入宫,独自一人便可。

“娘亲,女儿这一去,算是和之前的快活日子永别了,女儿不愿睹物思人,睹人思情,整日忧思流泪,从入宫那天起,女儿不愿再见任何熟悉的事物与熟悉的人。”

姜母知道,女儿内心也难受,置着气呢,她一一依了女儿,只愿她在家里这最后几天能过的舒畅些。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窗子,卷进来一片雪白的花瓣,飘飘悠悠落在女子的唇角,她一阵发痒,抬起手将花瓣取了下来。

窗子外明明没有种花,这花瓣是哪里来的呢?

“好了,吉时已到,咱们该出发了。”

喜娘最后为她披上红盖头,小心翼翼地搀着她,一点一点挪出去。

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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