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的笑容和抚着胡须的手同时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老朽也只知道那位少主姓褚,别的就不清楚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些失望,但有个别冲动的,觉得再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急匆匆地跑出客栈,想来是去寻那位少主的行踪罢。

剩下的人在隐晦地看了看客栈中的人后,纷纷悄然散去。

可想而知,今日之后,这消息会传得有多远。

而随着大多数人的离开,在只有贵客能登上的二楼,一道杀意悄然散去。

“哼。”

声音的主人凭栏而坐,收起面上冷峻严厉的表情,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又斟上一杯酒,将将递到嘴边时,旁边那身穿红褐劲装的姑娘出声提醒:

“少主,他要离开了。”

褚爻慢条斯理地饮完杯中酒,盯着楼下没有说话。

“要属下跟上去杀了他吗?”

褚爻轻轻摇头,视线从鸦青那张略显焦急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在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上。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褚爻又慢悠悠地将酒杯添满,只是暂时拿在手中没喝。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且不说那有缘人,星阁少主下山这个消息,此人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鸦青点头,又问:“那我去将他抓回来审问?”

褚爻仍是摇头:“于事无补。”

消息散得蹊跷,对方又能准确道出她的姓氏,还知道什么信息也说不准,当务之急是藏匿行踪。

“阿青,你去买几套男装回来。”

鸦青领命起身,忽的又是一阵风吹来,扬起了雅座的竹帘,紧接着褚爻察觉到一道来自旁人的窥伺。

“回来。”

褚爻喊住还未走到楼梯口的鸦青,按下竹帘,不可避免地对上楼下递来的视线。

铅华洗尽,珠玑不御。

这是褚爻看到他的眼睛时,滚至唇边的八个字。

褚爻认出他就是被最先散播谣言之人搭话的那位。

此时一楼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余零星几人,此人端坐下方,显得颇为惹眼。

他收到褚爻瞥来的一眼,抬起手中酒盏,在不经意间将酒盏朝着斜上方送出一点,做出一个小幅度的邀人共饮的姿势,视线像是随着仰头的动作上移,却是故意为之,在二楼雅座的位置停留数息,不等褚爻回应,径直饮下。

在他人看来不过正常独酌的姿态,四目相接后,却的的确确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竹帘重新遮挡视线,此时从一楼的视角看去,最多望及下颌,那人盯着白皙的一隅,左手覆上一旁的斗笠。

被此人看去容貌,褚爻心中一沉。

许是天生的第六感,仅一个照面,褚爻就判断出对方的武功不比她差。

好在鸦青方才并未现身,待她扮作男子,就算两人同行,应当也不会被识破身份。

对于这种麻烦的人物,褚爻不予理会,只低垂眼眸,面无表情地饮完了杯中酒。

褚爻的手从竹帘上移开的瞬间,那人戴上斗笠,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鸦青此时正好走回褚爻身旁,从竹帘的缝隙中捕捉到了这抹笑容,“少主,他为什么对着你笑?”

褚爻皱眉,复又投去目光,只能望见一个远去的背影。

“需要属下跟上去吗?”

褚爻无意识地叩击杯沿,沉思片刻:“他的武功在你之上,别去招惹他。”

“嗯,少主喊我回来,有什么吩咐?”

“无事了,去吧。”想到方才一楼发生的事情,褚爻吩咐道:“去查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

“皇宫那边走漏消息的可能性比较大,重点查一下起头的那个人。”

鸦青走后,褚爻又给自己斟满一杯。

宽大袖袍的遮挡下,杯沿再次落到褚爻嘴边,但这次她只是轻抿一口,在酒水的润泽下,那弯透着病态的白唇显露出一丝潋滟的红。

褚爻多坐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回了客房。

她找出妆奁,为自己化了个男妆,本想等鸦青回来辨认,却忽然感到一阵头疼。

大抵是没有睡好吧……

频繁地梦到先辈们的死状,从而夜里惊醒,总是让她无法酣睡。

褚爻打了个哈欠,想着鸦青未几便回,直接和衣而睡。

酉时,鸦青办完事回来,见到了晚膳的时间,便叫了小二将饭菜做好了直接送来。

回房见褚爻正在小憩,鸦青本想让她多睡一会,发现她又在出汗,无论怎么喊都像是被魇住了一样醒不过来。

“少主,少主?”鸦青凑到褚爻耳边,“醒醒!”

褚爻其实听得见外界的声音,但她生出一种错觉——阿青不是在喊她,或者说,在被魇住的某一刻里,她觉得自己不是褚爻。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却足够让人心惊肉跳,以至于褚爻摆脱梦魇的瞬间,猛地抓住鸦青的手臂,从床上骤然坐起。

“少主,又在做噩梦?”鸦青顺势扶住褚爻,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她背后缓慢拍打,以示安抚。

“阿青,我有什么变化吗?”

“没……”

没有迎来让人安心的答案,鸦青感受到褚爻抓着她手臂的力度更大了。

“看仔细了再说!”

鸦青抿唇,认真打量起来。

特意画的剑眉此时皱起,压在一双烟灰色的眼眸上,略显凌厉,但缀在微挺的鼻梁上的汗珠,和略显苍白的唇色中和了这一点,为了扮男子更像而贴上去的假胡茬和喉结也好好地待在恰当的位置,玉璧镂花银冠束起的头发有些散掉,其中几缕因为被汗水打湿而黏在脸上。

鸦青觉得,少主就算扮作男子,也是玉质金相。

“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很好看。”

谁问你这个了!

褚爻得不到答案,细细回想方才的经过。

这次和以往都不同,没有做梦,倒像是鬼压床。

刚下山就发生这种事,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褚爻按下心慌,身体暂时放松下来,紧绷后的松弛感让她感到疲惫,便吩咐道:“将头冠摘了吧,叫人烧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