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进了院,吩咐伺候的丫鬟都下去,留她自己一人在院内呆着就好后抬头:“这不合礼法。”
男女私会确不合礼法。
那男子飞身下来,易瑾向后错开一步,只见得那男子内穿白色贴里,外套靛蓝绸制绣虎纹搭护,腰上系着革带,脚上蹬着一皂靴,头发用绸带束起,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看向易瑾。
他向前一步笑意盈盈:“你我已有婚约在身,怎么算不合礼法?”
“无父母在身侧未婚而见,实在算不上合礼法。姜小侯爷,请自重。”
姜晏从身后拿了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出来,往前一递:“今日当值有人给了我一包玫瑰酥饼,你知道的,我不喜甜,下值回府顺路给你带过来了。”
姜晏今岁十五,年初家里就请了恩典当了锦衣卫中一个普通六品百户,每月上值十次到十五次不等,因着是世家勋贵,不去上值也并无不可,每次过去就是带着下边的小吏巡卫皇宫。
但是到宫内除了一个人能进去之外,吃食一概不准带入,且不说这个,镇国公府在上京城东,平阳侯府在上京城西,和易家的宁安侯府在前后街,城东城西怎么能顺路?
何况那蜜香斋每日卯初开门,众人寅时就去排着了,每日都是卖到辰初就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京居百姓有意让其每日多做些,但其只道物以稀为贵。
易瑾心下暖意滑过,面上倒是不显:“你倒是费心了。”
姜晏眼睛亮了几分,耳朵却是红了。
忽而听到一声怒喝:“好小子,你是不是又爬房头过来的?”
易瑾转身看也没看来人就屈膝下拜:“父亲”
姜晏骤然抬头,之见一支长剑带着凛冽寒光刺向他来,面露惊慌但他却躲也未躲,那剑便贴着他发髻而过,连一缕发丝也不曾斩下,就被姜晏稳稳的接住。
“伯父,照您这么来,晚辈的头发早晚都不见了,到那时只能出家去当个和尚了。”
姜晏剑尖朝下,行一揖礼,后起身双手将剑呈与易松。
“那老夫就请奏取消了瑾儿同你们侯府的婚约!”
“你你你……未至婚期就爬女儿家的墙,成何体统!老夫真该将平阳侯请进来让他看看他宝贝儿子的行事作风!”
姜晏闻言又行一礼:“伯父,晚辈再也不爬墙了,以后过来寻瑾……二小姐时,一定上了拜帖后在正厅见面。”
“不准!一次都不准!”
易瑾倏尔笑了,问道:“父亲,不是说堂姐要去找您吗,您……”
“我下了朝就看着这小子往咱们府中来了,他走的外墙,我绕到东门进来的,直接就过来了。气还没喘匀,还不知道这事。”
易松横了姜晏一眼,也没个好语气:“还不走?等着老夫从正门那给你请出去呢?”
姜晏嘿嘿一笑,口中只道这就走这就走,对着易瑾说了句“等我过两天来找你啊!”
易松做势要打,姜晏却轻轻一跃上了墙,口中又道“等我啊!”方才离去。
易松叹了口气:“他确是个直性子,只是这见面未免太不合礼法了些,若是传出去……罢了罢了。”
易瑾扶着易松:“父亲,女儿扶您去屋内坐吧,也好喝杯茶润润喉。”
“我回来直接到的你这。”
易瑾心下了然放开了手,屈膝行礼将父亲送出院门。
院内只剩易瑾一个人后,云舒和云笙方出来扶着她进屋。
“小姐,如今那流苏开得极好,可要采下来些叶子做茶?”
……
“小姐,今年那流苏开得格外好,可要采下来些叶子做茶?”
……
“小姐,院内流苏开了,今年可要做茶?”
流苏树开了谢,谢了开,如今已然是昭宁二十六年四月十四了,易瑾于一年前办了及笄礼,取了小字婉清。
却说镇国公府中表小姐璩芝,两年前忽然有一日转了性子,说话也不似往日里那般温和知礼,有时一句话能呛得人无处辩驳,叫老太太一度以为她是被什么神鬼夺了舍。
请了大师来看,只道是侯府怨邪作祟,误了璩小姐魂魄,换了地方就好了。平阳侯府提了主意,将璩芝抬去侯府给姜晏做侧室,两家人一合计只觉得此法可行,又找人算了八字,只说璩芝是个旺夫家的女子,便于七日前一顶轿子将璩芝先抬入侯府去了。
然则虽说是侧室,不过是“妾室”的书面语罢了,毕竟主母之下,众人皆为妾室。
再看易瑾,今日是她和姜小侯爷大婚的日子,本来商定的去岁四月的婚期,但是平阳侯于二三年过世,只得延后一年嫁进去。
府中祖母、父亲、叔父,母亲、叔母、兄弟姊妹都来相送。各院姨娘、京城各家主母还有她的手帕交也送了添妆。
整整百抬嫁妆自国公府跟着迎亲队伍抬进了平阳侯府的梧桐主院。
小至簪环钗钏、金银细软、布匹珠宝,大至桌椅床榻、箱柜案屏、乃至棺材都打好了一同送进去。
一周前国公府还派人在梧桐院内打了一口新井,上面刻着韶光二字。端的是从嫁进去到人离世,一分一毫不用你们家的,就连水都不喝你们家的水。
喜乐从早吹到了晚上,平阳侯府红灯连成一片,姜晏也和易瑾同床而眠不曾分离。
“早些休息吧。”
二人忙活一日,本来想着说洞房花烛夜是人间喜事,但一个过于矜持不敢开口,一个又怕过于轻浮不曾动手,两个人就那么脱了外衣穿着里衣在屋子里躺着。
屋外红烛彻夜未熄,两个人同床异梦各有所想,不曾想刚要睡觉,屋外就有人来报:“爷,陛下传来旨意,南边战士告急,命您速速点兵前去南滨。”
姜晏闻言迅速起身,放松般地喘了口气,易瑾也起身服侍他换好衣衫,目光流转间,是对离别的感伤。
“此去要爱惜自身,切莫保全性命。”
“好。”
“你既不在府中,我明日便搬出梧桐院,住到东边去。”
“好……东边有一院子我命人重建了,更名韶光,大概位子和你在国公府时类似,你可以去那。”
"小侯爷费心了。"
姜晏有点咬牙切齿:“是伯父叫我修的,他说你在侯府不想住在主院时需要有去处,修院的银两也是伯父出的,你的嫁妆好像也被你的丫头婆子搬到那去了,你的棺材不在,你回头问问她们棺材放哪了……”
“韶光院中有井吗?”
姜晏闭上了眼,深呼吸道:“有,同梧桐院中一起打的,那两个井据说水路相连。”
“你们家真是家大业大。”什么都用不上我们的。
易瑾眉眼弯弯笑了:“此去远行,定要保护好自己。冷时记得添衣,莫要冻坏了。”
“我晓得了。”
“我在家里等你。”“在家等我。”
二人同时说出这句话,相视而笑。
外边传来小厮的声音:“爷,好了吗,咱们该走了。”
姜晏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我走了,你在府中也要照顾好自己。”
侯府是得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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