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晏那般说话,郑夫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儿子打一句官腔,这个时候开始说上场面话了。

老太太却是没什么表情,一如往常地开口:“这娇客是……”

“她是……”

“我叫隗檀,可以叫我檀儿。”

姜晏本想答话,但是被隗檀抢了先。

这句话毕,众人有笑的,也有别过头去的,姜晏却是使劲眨了下眼睛,又抿住了唇,只在心底说她这般放肆,屋内一群外人站着,她一个女儿家竟也报自己的名字?

隗檀只觉得身上多了数道目光,轻轻抬眼,正对上姜老太太平静无波的神色。

姜老太太甚至是笑着的,但这么多年的权势地位,又是陛下钦封的老封君,哪怕笑着时也带着若有若无的威慑感:“府中东北角有个空置的院子,你且搬到那去住吧。”

“祖母,孙儿打算让檀儿住到荑兰阁去。”姜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晏不顾礼法地打断。

屋内人有窃窃私语的,也有放空自我的,听闻要让隗檀入荑兰阁,都没了声响,几个年岁大一些的,抬头打量起了隗檀。

荑兰阁是内院,距离梧桐主院甚至比易瑾所在的韶光院更近。

“在这许久也不曾知道隗小姐身份,可否问问隗小姐是哪里人士?老身也好安排人去寻小姐父母。”

“我本来是南滨的,后来家境贫寒,娘死了,爹把我卖给人伢子换酒,后来就去了莲溪阁,”隗檀眼含爱恋望着姜晏,“多亏南休哥哥相助,才得以脱身。”

莲溪阁,上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甚至离得近的几个州府还有了分阁。

“我道什么人呢,原来是外面不入流的烟花女,娼淫无道之人得了侯爷几分怜惜还不自量力想要进我们侯府了?也不对着夜香壶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一道尖细的女声自厅外传来,片刻后才进屋行礼:“问老太太安,老夫人安、少奶奶安。”

“爷~不是您对莓儿说,您的心里只有莓儿一个吗?”那女子问了礼,也不等叫起,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凑到姜晏身旁,颇为不善地看着靠在姜晏身上的隗檀,“杏仁脸,狐狸眼,长得倒是一副勾人的下作样子,还以为是莲溪阁眼光不好,竟是看上了你这么个赖着旁人的腌臜东西,没曾想还有几分姿色。”

郑夫人本欲说话,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闭上了嘴,身体也靠在圈椅上,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莓玥,不要仗着你在晏儿心里的重量猖狂,不可在客人面前失了分寸。”

莓玥行礼告罪,横了隗檀一眼,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心下愉悦。

“南休哥哥~,你看她呀,从小到大,我爹娘都不曾这样说过我,你也不曾对我有过一句重话……”隗檀趴在姜晏肩上哭了起来,“难道出身莲溪阁是檀儿的错吗?要是有得选择,谁愿意去那风花雪月之地谋生……她这不是,这不是给我难堪嘛……”

姜晏心下不悦,看着自己三年以来哄着的女子受了委屈,怒目看向算作同他一起长大的莓玥:“你今天实在有些过了,依我看,需要找个教养嬷嬷重新教你一下说话的规矩了。

“少爷,少爷!莓儿也只是爱得深沉啊少爷!”莓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钗环摇晃了一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坐在正前方的老太太,“老太太,您要为妾身做主啊老太太,莓儿不知何错之有,竟被少爷说没有规矩,可是……可是妾只是太爱少爷了才会口不择言,妾从来没有恶意啊!”

“都是你这个小蹄子,是你勾引了少爷,少爷才会像今日这么对我,小贱人,看我不扯了你的嘴!”

莓玥起身扑向隗檀,隗檀尖叫躲开却也没能逃过毒手,只一下莓玥就弄乱了隗檀的发髻,发簪虽然还在头上,但也已经歪下来了,带着些发丝虚虚挂在头上。

“胡闹!”姜晏一手将其挥开,莓玥猝不及防间向后一个趔趄,撞在柱子上,跪地痛哭。

“少爷,妾等您回来等了整整三年,本以为您今天宿在少奶奶那,明后日就会找奴婢,没想到,您一回来,就带回来个这般下贱东西。”

“试问天下哪一处会有女子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跟一个男人回家的,这等行为,哪怕是路边的乞儿都不屑去做!少爷被她带的形状全无,都是这个娼妇的错,老太太,老夫人只要你们一句话,奴婢立刻将她打出府外!”

“姜晏哥哥,你看她啊,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何苦这么对我!”隗檀眼中盈泪,话语间尽是委屈和不解,一双眼睛低低垂着,贝齿咬着下唇,整个人好似坚韧顽强的花朵,也不说替自己辩解,就站在那里垂着泪。

偏姜晏又吃她那一套。

易瑾太过于守规矩,小时候就经常把“不合规矩”挂在嘴边,好像他的第二个母亲,就连他们二人成婚后写信,都是一些笼统的问安之语和恰到好处的关怀,似乎对他没有爱意,后来他的信就由自己的副将代笔,可是即使这样,易瑾也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三日一封信的寄着,他就连信上怎么说的都记得清楚。

“吾夫阿晏,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妾问夫君安。”

……

“府中一切安好,祖母、母亲身体安康请勿牵挂。”

“另护好自身,早日归家。”

“汝妻易氏婉清寄。”

无趣至极!

璩芝没有仔细接触过,在上京时只顾着上值和讨好镇国公,根本没机会和璩芝说话。

莓玥又过于好妒争宠,还好是个懂规矩的,三年间没有一次惹在易瑾身前的。

“放肆!莓玥,我看在你从小贴身侍奉我才给你几分面子,休叫我一分面皮都不给你留。”

“少爷……”

“滚!”姜晏皱眉,压下心中的躁气,看向易瑾,话却软了几分,“你来信说现在是你掌管侯府中馈?”

这就是要开口问责了,言下之意——你怎么管理侯府的,下人这般没规矩。

恐怕再顺着往下说,便是——这家你要是管不好,就趁早给能管的人去管。

果不其然,姜晏看着易瑾,眼神冷的似乎要在夏日凝冰:“太太若是管不好侯府中人,就去问问嬷嬷,或者是将这事交到别人手上。”

“要不然做的不好还落人口舌,被别的人说镇国公府出了个当不了家管不住姨娘的嫡女。”

“传到外面去,镇国公府、宁安侯府、还有我们平阳侯府都没脸。”

“也太难听了些。”

“掌管中馈一事,还是贤能者居之。你若是做的不好,就别逞强,坏了名声,于你、于国公府都无利。”

姜晏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也不过是迁怒易瑾罢了,自三年前郑夫人把掌家权交给易瑾后,侯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有条不紊,就连府中下人也说她宅心仁厚。

这阖府上下都看得明白的事,姜晏怎么会想不清楚。

“够了!寿禧堂内吵吵闹闹,是当我不存在吗!”姜老太太手中拐杖敲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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