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分毫不差的传入了黎安。

紫宸殿。

宣宁帝盯着城外传来的密函,紧绷着一张脸,龙目中蕴含着滔天怒火。

这些天他让人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意思告诉这位永宁公主,可临到黎安了,这位公主竟然看上了自己的臣子。

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可这跟明着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前些天钦天监来禀,雀星逐渐逼近,已到了分界线上,若往下靠近师门星,则紫微星盛,若往上靠近紫微星,则帝星灭。

从那之后,宣宁帝连做了几天的噩梦,心下越发的觉得钦天监这话是对的,心中早就没有了想让永宁公主入宫为妃的想法。

此刻生气,也纯属是因为木清辞表现出来的意思是对他这个一国之君不屑一顾,反而看中了他的臣子,让他这个天子的面子挂不住。

“刘喜,沈榭是不是今晚就回来了?”

常年伴君的刘喜此刻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是,约莫是快要到了。”

“让人去天玄司传旨,让他回来后即刻来见朕。”

“是。”

刘喜弯着腰出了紫宸殿,吩咐外面候着的李义,“你去天玄司传旨,让指挥使回来之后立即来面圣。”

“是,师傅。”

“对了,再提醒他一句,陛下龙颜大怒,让他小心着些。”

“徒儿知道了。”

刘喜在门外抬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肃穆巍峨的宫墙。

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困住了多少人的一生?

不但困住了人,更是困住了心。

曾叹岁月不相顾,你我皆是笼中人。

钦天监观星台。

两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一前一后的站在上面,陈同看着光线越来越弱的紫微星,问了前面的人一句,“师父,雀星逼近,已经危及了紫微星,如若不除之,只怕会后患无穷啊。”

郑翰思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阿同,你跟着为师多少年了?”

“快五年了。”

“都那么久了啊。”

“徒儿心里十分感念师父,”陈同恭敬道,“若没有师父,徒儿还不知道在哪里乞讨呢。”

郑翰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这些年帮瑄王传递消息捞到了不少好处吧。”

陈同面露惊恐,“师父,徒儿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吧。”

下一瞬,一把匕首已经插入了陈同的心脏,郑翰思的声音很轻,却又格外的瘆人,他皮肤本就很白,此刻又身着白衣,活脱脱就像一个来索命的厉鬼,“下辈子记得选好路。”

陈同惊恐的看着他,最终还是合上了眼。

沈榭刚进天玄司就看到了李义在里面等他,便走上去问了一下:“李公公怎么过来了,是陛下要见我?”

“对,陛下口谕,命指挥使即刻前往紫宸殿面圣。”

“陛下可有说是什么事?”

李义摇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但师父让奴才提醒您,陛下龙颜大怒,让您小心着些。”

“行,多谢李公公,”沈榭道,“容我换身衣裳。”

“指挥使请快些。”

流空跟着沈榭进了他在天玄司休息的屋子,沈榭边找衣服边吩咐,“让人去查查这位永宁公主,往深了查,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流空欲言又止,在看到沈榭冷着的脸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应了声“是。”

换好衣服后,沈榭跟着李义来到紫宸殿,在殿门口,他将佩剑取下递给外面的守卫,这才踏进紫宸殿。

沈榭走到正中间,抱歉单膝跪地,“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圣安。”

宣宁帝头都没抬,好似压根没有听到一样。

沈榭又说了一遍,“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圣安。”

宣宁帝还是没反应。

沈榭抬头将目光看向宣宁帝身后站着的刘喜,刘喜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分些。

沈榭又说了第三遍,“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圣安。”

“……”

紫宸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宣宁帝翻阅奏折的声音。

沈榭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宣宁帝,“陛下,臣要是哪里做错了您直说就是了,这大晚上的把臣叫来又不搭理臣,臣哪里猜得透您的意思啊。”

宣宁帝直接将手中的奏折往沈榭身上砸,“你还好意思说。”

沈榭急忙伸手接住,“陛下,您怎么还动上手了。”

见沈榭这模样,刘喜闭了闭眼,生怕宣宁帝待会儿生气砍了他。

宣宁帝见他还敢躲,又拿起一封砸过去,又被他躲了。

“陛下,您要打臣也得给臣一个理由嘛。”

宣宁帝看到他这混不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站起身手边能够到什么就拿着什么砸过去,等把一桌子的奏折砸完后,才消了气。

虽然压根就没能碰到沈榭。

宣宁帝坐下后,在一旁目睹了一场“大战”的刘喜急忙给宣宁帝倒茶,“陛下,消消气,您别跟指挥使一般见识。”

沈榭听到这话又不干了,“刘公公,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别跟我一般见识,明明是陛下方才二话不说就拿我撒气,这还成我的错了?”

这一句话,瞬间又给宣宁帝气的够呛,伸手指着他,“你……”

沈榭就站在一片狼藉中看着宣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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