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琇琇回府后去瞧了瞧画像,果真是兵部尚书之子。此人饱读诗书,但见识不足,还颇为自负,喜爱说教。长相,身份,性子,这些都对上了。
身后传来脚步,冷琇琇放下画卷回头,来人正是何清浅。
“大人,今日席间听他们提到革新之事,提到了科举。对了,还提到了两千金。”
冷琇琇断断续续将今日所听到的都说与了何清浅。
何清浅听完之后面色不动,冷静道:“我知道了,下去吧。那一锭金子明日会叫人给你送去。”
许是碍于夫人,那张大人没有既没有差人来说什么,也没有送信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隐匿了。
倒是另一位来了消息。
小厮来报:“大人,兵部尚书之子递来了帖子,说是今日想邀冷姑娘一同品茶。”
何清浅思忖片刻,吩咐道:“将她叫来。”
冷琇琇听到消息时满心诧异,昨日那公子并未知会她这事。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究竟是因为昨日掩盖了本性,还是想到了救她的法子?
到了何清浅面前,冷琇琇依旧低微道:“兵部尚书之子找奴做什么?”
“这得问你了。”
“昨日张大人将奴独自丢在曼雅居,而咱们府上的马车停在张府外,是尚书之子将我稍到了张府……奴也是回来之后看了画像才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没有同奴多说什么。”冷琇琇极力撇清自己与尚书公子的关系。
何清浅全然不在意,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去赴约便是了。”
冷琇琇正起身准备退下,何清浅莫名又道:“看来将你带回府是对的,瞧你,凭自己就能结识兵部尚书之子了。”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冷琇琇可以退下了。
尚书公子指派了小厮来何府给冷琇琇带路。
今日去的是一家不知名茶楼,整个茶楼内除了尚书公子外没有其他客人。
“姑娘不要嫌弃今日的地方简陋,此地没有那么多人来人往,甚是清净,待在清静的地方心也会静下来,才能多思考。”他倒了一杯茶,推到冷琇琇面前,“这茶是我自己带来的,是上等青茶。”
冷琇琇接过那杯茶抿了一口,问道:“公子今日找奴过来,所为何事?”
尚书公子替她纠正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自称‘奴’。”
“是,公子。”
“何大人不好女色,但他将你带回府定是有他的理由。譬如他让你接近张大人,张大人身上定有他想要的东西。我虽还未坐到张大人那样的位置,但好歹也有个一官半职在身,还有我父亲……若是我邀你出来,想必何大人也是乐意见得的。你放心,我不会向他们那样对你,只是看不下去,想给你片刻自由而已。”尚书公子觉得自己此刻浑身散发着光辉,说话时不禁高昂起头。
冷琇琇忍俊不禁,他竟也是个实心眼的:“难不成公子是想救我于水火?”
“若是我有能力,自然是想的。”
冷琇琇看得出他的确是一腔热血,也的确满腹才华,同时又满腹真诚,虽说一看就是自小锦衣玉食,看到的百姓疾苦也都仅仅是表面,但他在世家能生出这样的心性倒也是难得。
“无论公子是否救得了我,这份恩情我定会铭记在心。”
尚书公子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之中,起身昂首挺胸看向外面:“我不是为了你,吾之所愿是能为天下,为百姓出一份力。救你,只是我为完成此生夙愿的小小一步。”
冷琇琇附和道:“公子大义。”
蓦地,尚书公子又道:“明日我也空闲,依旧在此地相见吧。”
“听公子的。”
“对了,我带了些东西来,都用锦盒装着呢,你带回去,以免何清浅起疑。”
“公子有心了。”尚书公子的心思是好的,可冷琇琇担心他的一切心思都是徒劳。罢了,即使徒劳也与她无关,她如今依附于何清浅。
次日,他们仍旧在同一间茶楼相见,冷琇琇出门时,何清浅什么也没过问。
“来,尝尝今日的茶,与昨日的可不一样,今日的入口虽苦,但回味醇厚。”尚书公子来茶楼便当真是为了喝茶的。
“谢公子。”冷琇琇语气平平。
“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就快解脱了。”尚书公子瞥了她一眼,说道,“本不该同你说的,但事情已成定局,说出来也无妨。瞧你满面愁容,便让你高兴高兴吧。”
倒不是因为她突然遇上了什么难事所以愁眉苦脸,而是每每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便止不住地发愁,尚书公子既一心帮她,她在这里便就没了防备,也没了伪装。
尚书公子娓娓道来:“何清浅是个聪明人,可他过于独树一帜了,所以很多人都对他有敌意,或者说是嫉妒他。就算他再聪明,一人的智慧哪里抵得上一群人的智慧?终将会是寡不敌众,独木难支。都说陛下身边文有何清浅,武有甘宥之,如今甘宥之的下场已是前车之鉴,何清浅的又会好到哪去呢?能替代他们的大有人在。”
冷琇琇无法分辨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不敢茫然苟同,岔开话题道:“听公子的语气倒有些为何大人惋惜了。”
尚书公子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个有才之人,可惜性子太孤傲自负了,若非如此,我也想与他结交一番,定能受益匪浅。”
冷琇琇耳朵在听,可心里却在想着他方才的话,回忆起当初何清浅与她合作时,她二话不说便信了何清浅,一是因为她处于时刻可能丧命的危险之中,她什么都不怕,只怕死;二是因为何方曾对他赞誉有加,陛下也一直仰仗着他的计谋;三则是因为与何清浅相处之时她感到喘不过气,他聪明、果决、不可一世,他心有城府却又云淡风轻,他能轻而易举地掌控许多事,这样的人自然能让她相信是有能力、有手段的。
可尚书公子以及他所说的那些人都是世家长大的,他们再足智多谋那也只是与普通人相比而言,目前看来,他们的思想、手段与何清浅相比简直是有云泥之别。冷琇琇感激尚书公子能有这般善心,但这不足以取信于她,她不敢跟他们一起冒险。
傍晚,冷琇琇回到何府,何清浅竟就在前厅。
何清浅一副心中有数的表情,他那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冷琇琇,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慌。
“今日那尚书公子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冷琇琇微微一怔,难道她表现在了脸上?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安插了人在自己身边?也是了,连甘宥之身边的人他都能收买,那么其他地方自然也都不是问题。
尚书公子等人纵使再有把握,可他们的对手是何清浅。此事就算她不说,何清浅也定能应对,说不定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他早都掌握了。
何清浅迈出脚步,一步步向冷琇琇逼近,冷琇琇一寸一寸挪着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之时,何清浅终于停下了。
冷琇琇松了口气,正色道:“大人,那兵部尚书之子说有人要对您不利,为首之人要借那贾余父子的财势,想在各处买通人手散布谣言,好叫陛下对您心生忌惮。”
何清浅果真全然不在意,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反倒说起了别的事:“才不过见了三面,他就对你说这些了?看来你当真适合用来对付君子。”
他难得露出一丝阴鹜,就像那日一样,叫冷琇琇害怕了起来。
只怕何清浅的这一面是何方所未曾见过的,若是他见了,还会说他这大哥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吗?也幸好他没见过,没有破坏大哥在他心中的形象。只是在冷琇琇心中,何清浅的形象已与甘宥之的越来越接近了。
“是何大人提点得好。”她冷静地说着,嘴角却止不住有些发颤。
这些时日尚书公子都没有再找冷琇琇,冷琇琇也没有出府,如他所说的计划应当正在进行中了,只是何清浅看起来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他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这帮人小打小闹,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击是因为他瞧不上这些人,闲来无事不如当一场戏瞧着,可时日久了,戏也看腻了。
何清浅一出手,这些人的努力便都付诸东流了。有的被关在了家中不得外出,有的削官降职,有的甚至连累了父亲。
其中还有一个本不该卷入其中,但又并不在意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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