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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慢慢地抬起头，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桌角，她抬头看西装革履英挺帅气的谢景煜，还有一旁珠光宝气闪闪动人的茉莉。
她身子朝后靠去，眼神在他冷峻的脸上转了几圈，而后又落在了他们紧握的手上。
施予轻声问：“换女伴了？”
谢景煜答：“还是原来那个。”
“哦。那恭喜。”
施予在脑海里搜索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破镜重圆还是重修旧好？这两个倒是一个意思，谢景煜没走，看着淡然地讲完这句话又低头吃饭的施予，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茉莉催促。
“景煜，酒会快开始了。”
“高大哥，我们走了。”
谢景煜转向施予，想了想，还是说道：“施予，我们走了。”
“嗯。”
施予不讲话，不理景煜，继续低头吃饭。
吃到一半，高量用杯子碰了碰她的高脚杯，示意人已经走了。
“好吃吗？”
施予转动着叉子，点点头，面很好吃，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吃。
“你们闹矛盾了？”
高量对景煜和施予之间的事略微了解一些，但不知道时光荏苒，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没有变化。
“没有。”施予板着脸坐正了，再也没有刚刚放松的状态了。
高量倒是笑了，他喝了口酒，眼神落在施予那张气色不佳的脸上。
“我不介意做你的垃圾桶，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困扰。”
施予朝高医生望过来，他应该四十有余了，但因为保养的很好，面色红润下颌线清晰明朗，头发衣服都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让人看不出年纪。
“高医生，谢谢您的面，但我就不占用您的私人时间了。”
施予回绝着，她抬手看看时间，打算这会儿出发去医院。
高量看施予心不在焉的样子，明白了，也不再强求，他敲了敲手机。
“好吧，要是你以后有意愿，随时联系我。”
施予微笑：“谢谢您，高医生。”
“想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不知怎的，她不愿意让高量知道自己去看谢景焰。
“好。”
高量起身，为施予拉开凳子，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餐厅。
茉莉陪着景煜上了楼上宴会厅，上次酒店中了标，酒店又成功承办了几次峰会，这次黄总邀请业内的几位合作商前来合作交流，茉莉陪着景煜前来。
茉莉并不是女伴，她对谢景煜的称呼随着场合改变而改变，像刚刚那种场合，她就得自然亲热地叫景煜，而当谢景煜将手从她手上拿开站在这些商界精英面前的时候，她就得毕恭毕敬地叫谢总。
她的身份也因为谢景煜的需要而定。
而她乐得这样的需要，对于刚刚的假装她也不生气，谢景煜一贯演戏给施予看，她见怪不怪，倒是施予好像脸色挺难看的。
谢景煜举着酒杯走过来，对茉莉讲：“那个是聚达集团的王总，那位是黄总，你上次见过的。”
“好，我知道了谢总。”
谢景煜若有所思，他站在那光洁明亮的方块玻璃里，朝楼下看去，楼下两人的身影如同一只蚂蚁飘过。
施予打车来到了医院，这还是他出事后她头一次见他。
从病房外看过去，谢景焰安静地躺在那里，风吹起白净的纱帘，轻轻吹过谢景焰的身旁，他周围无人，没有看护的人，机器声滴答滴答地响彻整个房间里。
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即便再怎么恨谢景焰，看到他这样躺在这里还是有些难受，但她也不原谅他的罪恶。
她不懂他怎么就变了，还是他天性如此，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谢景焰，以前对他充满了恨，充满了讨厌，现在他就这样活生生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杀了他？
再次杀了他？
她当然有这样的心思了，在高医生问她是不是真的想伤害景焰的时候，她当然想了，但是那一刻呢？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将谢景焰至于死地。
他们争吵了，谢景焰拉着她，她是有力气挣脱他的，他一只腿软弱无力，她是知道了的，所以她跟着他去了，自认为他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但是她错了。
在无人的房子背后，一个女性，是斗不过一个发情的男人的。
施予想起那刻的他，暴怒血腥，像一只沸腾的狼一样凶猛，他扑过来就要掐死自己，她闪了一下，他没站稳，就掉下去了。
她没有想伤害他吗？施予当然想过了，在那样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她讲自己的伤害放置身后，防备着。
还没等她防卫呢，意外就发生了。
施予先是不知所措了，而后看着谢景焰摔落在那里的样子，四只手脆弱无力的趴在楼梯间的样子像一只无力地任人宰割的绵羊，她忽然笑了，在这空荡无边冷漠的现场笑出了声。
那笑声绵长悲伤，孤单悲哀地响彻在周围，而后她一声凄惨的尖叫，引来了众人。
他活该不是吗？可她只有躲在这里抱怨他活该了吗？她怎么不会主动将他推下去，做个恶人，像谢景焰一样做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纠缠着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变成了恶魔？
她怎么就变不了，那血淋淋沾满恶人的鲜血，到底要怎么做到。
施予上前去，坐在谢景焰对面，看着熟睡的他。
谢景焰似是感知到了施予的气息，原本平稳的心率上升了几格，情绪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周遭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施予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念宁发过去。
“你老公目前还醒不了。”
她告诉念宁自己做到了，她希望念宁不要声张妈妈的事情。
“你们合个影，你发个朋友圈，就说‘照顾男朋友中’。”
“你到底要干什么？”
念宁打来电话，命令施予：“我也不能是过错方吧，你妈妈做小三你也得做小三啊，不然什么叫做女承母业呢。”
“你别太过分了。”
“施予，要跟别人谈条件手里得有筹码，你如今可是什么也没有，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做，我会考虑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那你就让警察来抓我好了。”
“你工作不想要了吗？你如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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