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过了十二点,温昕和梁铭州才回到华洲君庭。

梁铭州喝了点酒,脑子有点绵乎,看温昕的眼神格外腻歪,自然不想放她进屋,担心把爷爷吵醒,拉着她在庭院站了会。

院里的海棠树遮住半边月色,落下宁静幽凉的暗影,不知名的小动物发出窸窣声响,远处还能听到江水的声音。

梁铭州借着酒劲抱她入怀,声音奶奶的:“是不是不喜欢我那些朋友,他们是有些放浪,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就不去了。”

他在说她离开包厢的事。

温昕对突如其来的怀抱略感不适,但也没立刻挣开,只是觉得没必要搞得像个贞洁烈女。

察觉他要吻过来,温昕稍稍错开,声音似月色清冷,“那些是你的朋友,不用在意我喜不喜欢。”

“为什么分得这么清?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理他们。”

梁铭州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有时我觉得你挺开心的,有时又觉得你好像很不开心。”

“梁铭州,你是个还不错的人。”

温昕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梁铭州一笑:“听起来像是给我发好人卡。”

温昕离开他的怀抱,将他扶正,认真看了他一眼,“梁铭州,我不是个好人,你不用总是在意我的看法。”

“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上的皎月,白璧无瑕。”

温昕轻嗤一笑,不知是笑一个二世祖少爷如此单纯,还是笑她装得如此好。

她拍了拍梁铭州肩膀:“回去早点休息吧。”

梁铭州拉住她,大概是察觉她心情还算不错,大着胆子耍赖:“给个道别吻。”

温昕抬头看他,路灯照亮他醉意红晕的脸。

他的五官跟梁时商一点也不像,倒是跟梁母很像,女相不显娘气,是女生会喜欢的那种朝气蓬勃的少年。

“梁铭州,我亲不下嘴。”

梁铭州瞬间酒醒,咬牙切齿地瞪圆了眼睛,没想到温昕竟然如此直白。

转念一想,其实温昕一直很冷淡,这话确实像她能说出口的,是他最近脑子有点上头,见了几次她的好脸色,就以为她变得亲切了。

说到底还是两人不太熟。

梁铭州也是要面子的,借着酒劲嘟囔,“不亲拉倒,以后有你缠着我的时候。”

说完便故作潇洒地转身离开。

一场无形的尴尬在梁铭州阔达的性子下化解。

温昕有时觉得自己性格太矛盾,认命地接受母亲的安排,做个牵线木偶,却暗暗较着劲,一边行尸走肉活着,一边又不愿意任人摆布。

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空荡荡,又好像想了很多事。

每晚曹紫胜都会给她发微信,有时她会回复,有时好几天也不回复。

母女二人常年如此,诡异地达成了习惯。

只要那根线还控制在曹紫胜手上,曹紫胜便不会逼得太紧。

温昕思绪溃散地将最近发生的事复盘了一下。

若有似无靠近梁时商,处处给些暧昧痕迹,按照正常男人思维,应该能察觉她的意图。

但梁时商似乎一点也不接招,不过她也有故意表现冷漠,要不是那张脸实在喜欢,她也懒得做舔狗。

她的心其实很冷,想靠近梁时商便靠近,不想靠近的时候,连眼风也不想甩。

脑子里不由闪现梁时商今晚眼底的笑意,她的心又开始发痒,像无数个扭曲的触角,钻进灵魂深处,搅得她心痒难耐。

那张脸发自内心的笑似乎更像了。

夜色浓稠,她心底的渴望一点点攀爬,一日日增强。

要是那张脸露出更多的表情,会不会复苏记忆中的那张脸?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她更难以克制,果断解锁手机,点开梁时商的微信。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周前。

她编辑好信息发过去。

【大哥,谢谢你的五十万,最近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发过去后手机扔一边,她也没等他回复,目光涣散盯着天花板,渐渐睡着了。

半夜手机在床上震了一下,她意识到可能是梁时商的回信。

但她懒得动,便没去看。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梳洗好化好妆,吃早饭随便刷手机的时候,她才想起看微信。

点进去一看,还真是他的回信。

梁时商:【饭就不用请了,这是你应得的,钱你看着花。】

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实则是滴水不漏的防守。

温昕暗暗咬了咬牙,不来一次猛的,这人似乎不会方寸大乱!

奈何梁时商工作太忙,很少回华洲君庭,温昕闲暇之余花了点心思谋划下一步怎么进攻,爷爷却出了事。

周五早上,温昕刚起床便听楼下闹哄哄的,她跑出去从三楼看见爷爷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奶奶急得大哭,保姆管家吓得脸色发白。

她赶下楼时,管家已经拿了紧急药给爷爷服下,有条不紊打了医生电话。

救护车紧随而至。

温昕请了半天假,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梁时商也来了,随后梁父梁母也到了,只是梁铭州电话一直打不通。

最后检查结果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爷爷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忘了两顿药,便酿成了这样。

还好梁家随时有医生救护车候着,换成普通人家,早进了ICU。

爷爷躺在病床上劫后余生,没见多后怕,反倒爽朗笑了,“老了,就得这样反复折腾。”

梁父梁母吓得够呛,一致建议:“再多聘几个营养师吧。”

“可别,一天天那么人围着我,快烦死了。”老爷子冲梁时商招手:“老大回来住吧,多陪陪我就行。”

大概是真老了,想要从小养大的长孙陪在身边,能看一眼是一眼。

温昕站在病床边,看着日光落满梁时商脊背。

他肩膀宽阔有力,撑起了整个家族的兴衰,早上来得匆忙,衬衣有些皱巴巴,穿在他身上仍旧有说不出的气韵。

他低头乖顺应答:“好的,爷爷。”

有时温昕觉得他像家族的提线木偶,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不像梁铭州,自由狂野,为己而活。

那梁时商有自己的欲望吗?

直到梁时商站起退后一步,温昕看向他轮廓鲜明的侧脸,才后知后觉——

以后梁时商会住在华洲君庭......

每个人都在索取他身上的价值,她也有自己的欲望,熊熊燃烧的欲望。

她厌世淡漠的眼,喜悦一闪而过,嘴里尝到一丝引诱的味道。

-

越是年纪大越不喜欢医院的气味,爷爷情况稳定后,下午便出了院。

医生只能将大部分检测仪器搬到别墅,专门腾了一间医疗室,但心脏康复训练还是需要定期去医院。

温昕最近经常加班,白天从医院去公司,晚上九点才下班回家,进客厅先往楼上扫了一眼。

张姨说:“爷爷已经休息了,梁先生还没回来,小温要吃宵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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