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应当如何作为,雪霁呼出一口气,陡然轻松。
雪霁起身,按照每晚的例行程序,她要扮成玉苏阿在行帐门口晃晃,自说自话劝两句吵一下,让众人以为居次依然在。端起一盏牛油蜡烛,燃着的火苗突然猛烈跳动,冷飕飕的气流让雪霁打个哆嗦。
明明已经关死了帐门,怎么还会漏风?
雪霁心中奇怪,一手护住跳动的火苗,持烛查看帐门。
帐门确实关的严实,烛上火苗也确实被风吹的歪向一边。
顺着火苗指示的风向,雪霁沿着帐围寻去,兜过四分之一圈,绕过床榻,雪霁看到毡房壁上有一点金属的反光。
“刺啦”一声响,那点金属反光顺着毡壁落下,居次行帐竟然被人用大砍刀从外划开!
身手矫健的蒙面匪徒门冲入帐中,他们身穿砂砾色夜行衣,手持大砍刀,正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沙匪装扮!
雪霁早在看到金属反光时便转身向帐外跑去,顺手将手中的牛油蜡烛扔到衣箱中引燃衣物,不断推倒近处的蜡烛,引燃地上的兽皮垫子。
在沙匪抓住雪霁之前,行帐内迅速窜起无可挽回的火苗。
“这是耆善居次的行帐,我们不是普通商队,是耆善居次出游,你们打劫财物找错了人。”雪霁站在火焰中,沉着道:“居次行帐着火,士兵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那是耆善最精锐的战士,不是你们能抵抗的。”
红衣少女站在火焰中侃侃而谈,如同令人敬畏的火之女神。
“士兵赶到前你们还有逃走的机会。”指着帐门方向,红衣少女为沙匪们指引一条能够逃出生天的大路:“不要妄想挟持我,我是居次的贴身婢女,耆善战士们有最快的马最好的骑术,不会放过劫走居次婢女的匪徒。”
按照计划,沙匪们潜入营地悄无声息地杀死守卫,这样一来就算帐中有人喊叫也传不出去,还可以继续偷袭其他营帐。
没想到这少女出人意料,竟然点燃行帐召唤士兵,打破了原本计划。
众匪徒齐齐向后看去后方,向后方一人请示道:“首领?”
沙匪首领强健高挑,紧紧覆在面上的粗毡勾勒出坚硬深刻的轮廓,他越众而出走到雪霁近前,粗毡外露出的狭长双目,眼神分外犀利,两道飞扬跋扈的浓眉紧紧压住双眼,十足凶悍。
“婢女?”他的声音浑厚,丝毫不相信雪霁所说:“这里是居次行帐,你若是婢女,谁是耆善居次?”
火焰越燃越烈,雪霁忍不住咳了两声:“居次……咳咳,已经奉大阏氏密诏先一步返回王庭。”
雪霁眼前一花,首领挥舞手中染血的大砍刀,冲她迎面劈来!
大骇之下不及反应,雪霁眼睁睁看着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自己的头颅——却在距离额头只有毫厘时改劈为挑,轻轻巧巧挑起她蒙面的红纱。
红纱飘扬在刀尖,少女露出的面孔黑黑绿绿,涂满药膏。
沙匪首领大出意外,挑起一侧浓眉“咦”了一声,随即不顾火势踏过越燃越旺的火焰,将红衣少女一把揽入怀中。
收刀伸指,在雪霁面上一抹,药膏下露出洁白娇嫩的肌肤。
沙匪首领满意地笑起来:“是个美人。”又将沾了药膏的手指横在鼻下闻了闻,皱起眉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又酸又臭的,难道是耆善神师献给歌玛的养颜密药?”
两人相距极近,沙匪首领不紧不慢琢磨着药膏,雪霁竭力挣扎:“放开我!你们再不逃,等耆善战士们赶到就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沙匪首领发出连串大笑,声音中充满揶揄:“‘心上花’,你倒是猜猜,几蓬火焰、几句恐吓能不能让我放弃到手的猎物?”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心上花’。”雪霁挣扎得更加厉害,不断重复:“真正的‘心上花’已经返回王庭,我是居次的贴身婢女,留在这里替居次打点琐碎事务,你们来晚了,也认错了人。”
“那可真是巧了。”闻言,沙匪首领本就飞扬的眉毛高高挑起,言语戏谑:“我之前捉了个带着人马在沙漠里游荡的绿袍女孩,她也说自己是耆善居次的贴身婢女,也说要是让耆善居次知道我们劫走了她的贴身婢女,定会派最精锐战士追杀。这不,为了让耆善士兵省些功夫,我们自己来见居次,怎么居次又提前返回王庭了?”
雪霁大惊:卓沫目落在这群沙匪手里了。
“你们把她怎样了?!”雪霁急道:“卓沫目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耆善绝不会放过你们!”
沙匪首领哈哈大笑,一把钳住雪霁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捂着她的嘴强行带着她走出帐外,呼出的热气喷在雪霁颈间,沙匪首领凑到她耳边笑道:“‘心上花’,这么担心你的婢女?这就带你去见她,顺便也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对付耆善最精锐的战士的。”
行帐外空空荡荡,值夜的士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空气中隐隐传来血的味道。
沙匪首领挟着雪霁大踏步向黑暗中走去,雪霁被强大的力量禁锢着前行,几乎足不点地,沙匪首领像夜风一般悄无声息地掠过黑夜中的沙漠,走向不远的沙丘。
沙丘背向营地的一面,黑暗中传来“嗯嗯啊啊”的呜咽声,雪霁努力睁大眼睛注目暗处,勉强看到有人押着一位双手反绑在身后的绿袍少女,她的嘴里塞满布条,急着向这边发出声音。
沙匪首领松开捂嘴的手。
“卓沫目,你还好吗?”雪霁提高声音:“没受伤的话就点点头。”
卓沫目点点头,眼中闪着泪花,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沙匪首领笑了一下,钳着雪霁走到绿袍少女面前,抽出卓沫目嘴中的布条。卓沫目立即冲雪霁大喊:“居次……”沙匪首领把布条塞回去,堵住卓沫目还想要说的话。
“心上花,你已经看到你的贴身婢女。”沙匪首领钳着雪霁的腰走到沙丘顶端,捏着她纤巧的下颌,将她的脸扭向燃烧着的居次行帐,俯首贴在雪霁耳边道:“接下来该看看你最精锐的耆善战士了。”
从黑暗中看熊熊燃烧的居次行帐格外清晰,耆善士兵蜂拥而至,一部分士兵翻看救治倒在地上的值夜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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