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中空间有限,桑沃一次只能烙四个饼,她一边给釜中的馅饼翻面儿,一边又把新的饼放置其中。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几个大海碗中就叠满了葱肉馅饼,桑沃数了数,总共有十六个馅饼,做工的村民一人一个,给陆骞和桑吉安留上两个。

还剩四个,就是给她们这些做吃食的准备的。

“来,吴婶,趁热尝一个。”

桑沃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葱肉馅饼递至吴婶手边,那馅饼外面被猪油煎的金黄酥脆,光是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桑妹子,你这都是猪肉猪油做的好东西,老婆子还是不吃了吧”,吴婶想了想,还是推搡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能占你这便宜。”

“吴婶,莫说那些见外的话,我也好久没做了,你快帮我尝一口吧”,桑沃将馅饼塞在吴婶手中,明晃晃的眼睛瞧着她看,眼睛里满是期待。

吴婶见推搡不过,又是在被香味勾的馋虫冒起,就举起那金黄面饼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这酥脆,这汁水,这满嘴油香!

吴婶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头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她知道猪肉好吃,却不知道用猪油煎出来的馅饼能这么外酥里嫩。

桑沃笑道,“怎么样,味道可还行?”

吴婶重重点头,又在边上咬了一口,再次感受那唇齿间的香味。

她咬了几口,最后终于还是忍住了,留下小半块,用油纸包起来,揣进怀里,笑道,“托桑妹子的福,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回去让我的小孙子也尝尝。”

“桑妹子,你这手艺,要是开个店,生意肯定红火。”田秀香也吃了一口馅饼,跟着附和道。

“什么好东西,香味都飘到十里外了!”

正说着,吴叔带着人抗着树木和黄泥回来了,他们把材料堆在院子里,忙不迭地凑过来看是什么美味。

葱肉馅饼,猪骨头煮菜,卤猪肚猪肝。

桑沃精心准备的几道吃食一一出锅,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木桌上,勾的这些干活回来的糙汉子把口水咽了再咽,就是没人敢直接上手。

桑沃:“大家伙都辛苦了一天,快吃吧,”

众人蜂窝而上,几下就把食物分了个精光,吃的均是满嘴流油,赞不绝口,只觉得这一趟跟着吴叔出来太值了。

都是泥腿子出身的人,能吃顿大白米饭就谢天谢地了,谁家能吃上这猪油做的油馅饼啊,那可是过年都不敢想的事!

~

与桑沃院落一样热闹的,还有大余村的林府。

坊间传言,朝中重臣林煜期告老还乡,于大余村林府设宴款待,岭南境内达官显贵、名流乡绅、富商巨贾无一不想出席。

“公子,这林煜期大学士究竟是何人人物?”一名小厮跟在顾清澜身后,给门卫递上了名帖。

顾清澜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手中持扇,端的是一副潇洒倜傥的模样。

他进场环视一圈,淡淡答道,“能让这么多岭南贵族聚集于此,这林大学士不是一般老臣,他是我大邺王朝开国五大功臣之一,昔日高祖打天下时,他就是名满天下的谋士,传言说,得林煜期者,可得天下。”

顾清澜掀起衣袍,顺着林府下人的引领,走到席位坐下,沉吟一会,又继续说道,“开国后,林大学士被封为天子太傅,府中门客三千,是天下读书人的精神领袖。”

小厮听的一知半解,摸了摸头,又小声问道,“这林大学士既然如此厉害,那为何不在十水郡设宴,偏偏选在这大余村?”

“这大余村是他的故乡”,顾清澜抬眼望这新建的林府,眯了眯眼睛,笑道,“只怕,翻遍十水郡,也找不到像林府这般气派的府邸。”

“重要的不是府在哪儿,而是这府里,住的是谁。”

堂前,宴席即将开场,林府管家去请林煜期,走到房门时,却听见屋里面传来一阵交谈声。

似乎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男声,那人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管家对手下的家定摆了个“停在这儿”的手势,自己凑上前去,隔着门框,躬身问道,“老爷,宾客都到了。”

话音刚落,屋内的交谈声停止了。

过了一会,屋内传出林老爷低沉的声音,“且先退下,莫让人靠近。”

管家听音识意,知道老爷这是有要紧事,他抬抬手,屏退了一众来更衣伺候的下人,只留了自己和另一信的过的手下,一左一右在门外两米处守着。

~

屋内。

林煜期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宽衣大袖,微有髭须,巍然端坐在红漆木椅中间,微眯双眼,望着堂下这位昔日故人之子。

“你,就是定北侯陆傅宽之子,陆子慎?”

林煜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视,带着一丝隐隐的压迫,但更多的还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注视。

陆骞一身布衣,长身而立,抬眼直直对上那充满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正是晚辈。”

“啪”

林煜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堂下的少年,沉声道,“定北侯通敌叛国,意图谋逆犯上,是我大邺王朝不可饶恕的罪人,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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