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积雪峰下来,易清雪便携念千帆御剑赶往山下。

凡大宗大派,都有庇护方圆百姓安居之责,三十里铺是衔月宗管辖之地,因而路途颇近,二人只半日便到。起祟地在赵府,赵家是当地大户,因而打听所在时,倒也没废什么功夫。

二人站在门前,见赵府上空黑气萦绕,皆都吃了一惊。易清雪不由得道:“凡受仙宗所护之地,必然灵气充沛,人杰地佳。就算偶有鬼祟作乱,邪气也不会太重,怎会生出道行如此高的祟来。”

念千帆同样皱眉,凝重道:“不知。进去看看再说。”

门口的家丁眼见二人两锦衣鹤服,身负长剑,低沉的脸色乍变惊喜,连忙迎上前道:“二位小仙师,可是从衔月宗来的?”

行了礼后,念千帆道:“正是,劳烦通传府上,衔月宗君子剑座下弟子念千帆,携同师弟易清雪请访。”

家丁听到“君子剑”三字时,本就期冀的眼光更加热烈,兴奋着道:“原来是顾宗师手下的仙师,太好了,这回可有救了!念仙师客气,我家老爷吩咐过不用通传,请随我来。”

跟着家丁进门,二人留心观察着四周,赵府不愧是富绅之家,占地宽广,房屋众多。走了好一会,才过到前厅。易清雪环视一圈,怪道:“请问阁下,府中没人吗。”

家丁被折煞似的道:“小人赵有金,是府里的管家,易仙师不必客气,叫我老赵就成。”随后摆摆手道:“家中因为闹祟人心惶惶,老爷是个大好人,心善,怕大家受到牵连,只留了几个人伺候,其余的都送去了庄子上。”

易清雪收回视线,又问:“方才进门,见舍下挂了不少辟邪符箓,布局摆设上也十分讲究,是懂行之人的手笔。照理说祟起该会察觉,此时邪气不重,很好除去,怎会放任邪气生长至此?”

赵有金“害”了一声,叹说:“仙师有所不知,这祸祟并非起于我家,且作乱已有数年。先前找人打过后倒消停了,可近几月不知怎的,竟又出来害了好几家人,镇上请风水先生除过,可先生刚来一日,就惨死家中。”

念千帆接话道:“既然家中危险,赵老爷为何不避,反还留在此地呢。”

赵有金道:“我家九奶奶有了身孕,临盆期就在这几日。二位仙师不知……”他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后,放低音量凑近:“老爷添丁艰难,府上十几位奶奶前后有过不少身孕,可都没生下来,唯一生了的,还是个死胎。我家老爷年过半百,眼见家里香火后继无人,着急得很。后来九奶奶怀了,听产婆说是个男胎,老爷宝贝得不行,生怕出意外,不敢叫她舟车辛劳。九奶奶留在府中,我家老爷自然要守着,又实在害怕出事,这才连忙请人去衔月宗求援。”

念千帆点头道:“既如此,劳烦先带我二人到赵老爷所在一观,待我和师弟也好布阵防祟。”

赵有金连连答应道:“好的好的,这便请念仙师……”说到一半的话被易清雪打断,他指着东南角落,皱眉快问:“赵老爷在那边吗。”

赵有金错愕道:“您怎么知道……”

不等他说完,易清雪提身跃起,飞身上墙往那边赶。念千帆朝他所指方向一看,眼神登时也变,抛下赵有金也飞奔去了。

赵有金站在原地挠头,不明所以道:“两位小仙师神了不成,我还没说呢,咋就知道……娘诶,那,那那是个什么东西!”赵有金吓得连连退后,身子都撞上了走廊墙壁,还是控制不住地瑟缩,眼中盛满了惊恐。

无外乎他害怕,朝东南方向看去,最高那座角楼上空全被厚重黑云笼罩,数道状似骷髅的黑气正绕着屋顶盘旋。骷髅幻化的人头时而张口邪笑,时而撇嘴恸哭,最终又合体变为一具具白骨。

易清雪赶到时,赵老爷的惊叫呼救声响彻阁楼,其中还夹杂着几道女人的哭喊和小孩的啼音。配上楼外这番画面,当真令人悚然。

阴风以阁楼为中心,正从四周席卷而来,二人的衣袍呗吹得猎猎作响。具具白骨摇晃着,阴白月光穿骨而过,显得更加惨然诡异。

忽地,黑气炸开,白骨四散过后重新聚拢,易清雪和念千帆眼色随之变幻,在看清重新聚成的黑气时,念千帆惊道:“这,这是……”

二人同时道:“小儿鬼!”

易清雪拔出都没有,从墙上跳至阁楼低檐站定,左手分二指扣三指翘,迅速结印念诀,手中和剑锋同时金光闪动。

察觉威胁后,一团婴儿状的黑气,伸着乳牙未出的巨口,咿呀叫着朝念千帆扑咬而去。

好在易清雪及时察觉,动剑将其赶走,接着往上方檐角攀登。攀至倒数二层时,有道男声传来,声音嘶哑老成,听着颇有年岁,想来便是赵老爷。

易清雪伸头一看,果见一个穿着华服,身材臃肿,胡须灰黑的男人朝他招手:“仙师,仙师救命,快救救我们啊!”

易清雪安抚道:“赵老爷莫慌,我和师兄应付得来,按我说的做,保证您与尊夫人安然无恙。”

赵老爷原本涕泗横流的方脸立刻大喜,连声道:“好!好!仙师请说,只要我和儿子能够得救,必对仙师和衔月宗奉以厚报啊!”

不知怎的,易清雪听他这话,没来由觉得刺耳。来不及多想,他迅速道:“不管听见和看见什么,都不能踏出门一步,切记。”

说完,他又往上空蹿去。

另一边,念千帆召出佩剑,在地上迅速结阵。剑尖足迹所致之处,阵印迅速生成,金光图腾围成圆圈,绕着阁楼飞快旋转,周围不甚浓重的黑气,登时便被吸入其中。

这一会功夫,易清雪已上到阁楼最顶端,手腕一转,将尖对准阁楼攒尖用力插下,剑身上流转的灵力在于房顶接触时,瞬间爆炸震开,形成圆盘似的光波。地面和楼顶的阵法如壶底和壶盖,将阁楼四周盘旋的祟物黑气,尽皆关在壶中。

被困住的祸祟咆哮着上下冲撞,始终撞不开封印。

二人遥望一笑,正要收阵之时,就见赵老爷抱着襁褓,发了疯似地冲出阁楼。他怀中的婴儿受到惊吓,扯着嗓子大哭,刚生产完的妇人托着虚弱的身体,跟在后面哭喊道:“老爷快回来,仙师说了不能出去!”

可惊吓过度的赵老爷哪听得进去,跑至阁楼栏杆上趴着,不断朝下激动挥手,大叫道:“仙师!仙师救命,快些救我们,那鬼来了,它要冲进来了!”

赵老爷惊惧之中回头,就见身后窗外黑影幢幢,幻化成婴儿状的祟气正用头颅撞击窗户,木窗在大力冲撞下,发出“砰砰”的闷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

其实易清雪将灵力注入攒顶时,阁楼内的封闭空间已经自成法阵,只要不擅自出阵,任由鬼祟如何做怪,里面的人决计不会受伤。可赵老爷跑出后,阵法从内便破,易清雪见状咬牙,急道:“糟了。”

果不其然,话音落地的下一秒,阁楼四面的门窗都被撞破,赵老爷和小妾吓得神魂俱飞。易清雪离得虽近,可他和念千帆都控着外围阵法,若是此刻放手,非但来不及救人,还会使困在阵中的祸祟四散逃走,到时造成的祸患,更加不可想象。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剑光闪动,一柄长剑破空而来。长剑响着蜂鸣,游鱼似地绕着阁楼旋转一圈,接连将祟气打散逼退,救下了赵老爷一家。

念千帆喜道:“是卓君!”

赶来的人正是卓君。他飞至赵老爷身边,对上空的易清雪提高音量,颇羞赫道:“易师哥,人有我护着,你,你和念师哥放心收阵。”

易清雪回他声“好”后,与念千帆同时动法,上下两层法阵朝中间收逼,夹缝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合二为一,中间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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