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带着一丝无奈道:“柔娘死因明确,且她死后还被人擦拭过。”

验尸和勘查现场一样,最怕的就是有人破坏,柔娘是在死后被转移到净室的,而且身上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又不能剖验,桑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凭空验出些什么。

崔叙看了一眼强撑着的假母,假母小声嘀咕道:“那不得干干净净去见阎罗王吗?没准儿阎罗王看她长的好看能放她一马,叫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崔叙默,转头问桑榆,“那可有验出些什么?”

桑榆接过录事的笔录递了过去,同时小声道:“柔娘应该是死于窒息。”

“窒息?”崔叙愣了一下,面露不解。

桑榆便解释道:“就是被掐死的,她被凶手勒住脖子,造成呼吸困难,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崔叙点点头,卢明府扭过头看向笔录,问道:“那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桑榆道:“不超过三个时辰。”

按照假母的说法,她是在午时差人去喊的柔娘,现在是申时,离午时不过一个半时辰,这么说柔娘是死于巳时,而那个时辰此地大部分人要么已经离开,要么还未醒来。

崔叙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何事?”

桑榆指着笔录道:“柔娘死后被人擦拭过一遍,很多证据便没了,但是从她的尸首来看,凶手应该是将她按在地上掐住她的脖子的,柔娘受到袭击拼命挣扎,腿脚碰到了桌椅之类的地方,她的脚腕上有撞击的痕迹。”

因为是在柔娘死之前撞上的,所以才在脚踝处落下了淤青。

“另外,柔娘在挣扎的时候,应该是用手抓住了凶手的手臂,她的指甲裂开了许多。”桑榆道:“可惜她的指甲被修剪过了,很是圆润,即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也很难在凶手身上留下痕迹,就算留下了,这些痕迹很快就会消失。”

从桑榆的形容中不难看出,柔娘在死前也很努力地自救过,只是她和凶手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她拼劲了全力也没有逃脱凶手的毒手。

桑榆沉默了片刻,又道:“我检查了一下凶手的指印,指印长约五寸五,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手掌大小,或者是一个身体健壮的女子。”

崔叙点点头,将手中的笔录递给卢明府细看。

自己转头问假母,“你可否领我们去见秋都知?”

假母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自然,秋都知就在我们隔壁,我们也是相熟的。”

假母巴不得崔叙他们去群芳楼,她们青楼之间也是互相踩捧的,秋都知名声在外,处处都要压上她们艳春阁一头,之前群芳楼死人的时候,她可是暗地里嘲笑了许久。

如今自己阁中出了事,能让她们一起跟着倒霉,她是一万个愿意的。

去了群芳楼才知道,秋都知今日也没来,在家中修养。

几个人又转头去了秋都知所在的南曲。

平康坊的青楼分为“南曲”“中曲”“一曲”共三曲,其中,南曲和中曲都是优妓所在之地,来往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文人大家之流,一曲就是普通妓女呆的地方,接待的都是一些普通学子,贩夫走卒之辈。

像秋都知自然是住在南曲的。

想见秋都知也是很不容易的,但凭银钱还不够,须得赢得她的芳心,她自己愿意见才行。

或是权贵以权压之,或是才子以诗为引,许能一睹芳容。

到了地方之后,崔叙等人果然被拒之门外。

开门的婢女客气地拒绝了他们,“我家娘子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

周良才跳将出来,大声呵斥道:“大理寺办案,你家娘子岂能这般推脱,难不成想罔顾王法不成?”

婢女没有被吓到,隔着对卢明府道:“卢明府莫要怪罪,实在是我家娘子该说的都说完了,前些日子你们来往的勤快,我家娘子被受闲言碎语,这些日子常有熟客派人前来询问。”

卢明府叹了一口气,对崔叙道:“崔寺正莫要见怪,秋都知虽然身在平康坊,却也不是能自由自身的。”

据说是有几个世子郎君看秋都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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