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安。
次日暖暖早早醒来,看天色应该已过卯时,可外面却很安静,没有任何洒扫之声。
她起身环顾这住处,才发现这间屋子的布置陈设极为考究,一看便是女子的卧房,细看之。竟与她的喜好相近。
卧房内还置有一张书案和一个书架,书案上摆着的书册与纸砚。
她捡看着书案上的书册,竟也是她平日里喜爱的,想必这是那将军夫人的卧房,这位夫人定是才貌俱佳,说不定能与她成为知己。
书册在案,可她人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来招待女客?
疑惑间,又瞥见书架上有一本书已卷边,似乎是常看的,拿起来一看,是《九域志》。
这本书算是杂书,她曾经读过,是她四哥哥给她的,她还记得四哥哥在书上做了标注。
随手翻开,她不禁疑惑起来,这分明就是她曾经看过的那本。
她疑心自己没看清楚,走到窗边,借着外面的天光仔细看了批注的字迹,的确是叶皓的无疑。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是她想错了?那将军与哥哥真的是好友?想必他十分珍视这本书吧,以至于交于夫人保管。
此刻,脑子有些糊涂,想不通其中的缘故,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冰绡。
她整理了床榻,没有水洗漱,只能用茶壶里的水漱了口,对着镜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出了房间,天色还是一片灰蒙蒙,东方还未见鱼肚白,院内空无一人。
这都府很大,昨日实着实是太累了,不曾用心记得来路,现在只能摸索着一点点找。穿过几个门,走过几段连廊,绕了一圈竟又回到了原来的院子。
她换了个方向,穿过一个小门,走了几步竟到了都府中庭。
一阵长剑破空之声传来,隔着树荫,看见那将军正光着上半身在练剑,身后两个护卫侍立在侧,一人拿着衣衫,一人拿着剑鞘与帕巾。
离得太远,只能看到那将军的轮廓,但觉他身形流畅,肌肉匀称,虽瘦却不露骨,舞起剑来十分的好看。
再看那剑招,暖暖心中一惊:长右山。
她想上前去问个清楚,可看到他未着衣衫,又顿住脚步,若此时过去怕是不妥。
大约是看得入了神,她的鼻尖不小心蹭到了树枝的嫩叶,有些发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这也惊动了中庭里的三人,那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这边,虽说有花枝树荫相遮,但依旧能看清是谁。
毕竟是偷窥,暖暖有些不好意思,忙将目光转向别处,抬腿却不知向何处走。
慌忙中选了一条路,走了十几步发现不对,便又折返回去,低着头又走了几步,却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揉着额头抬眸一看,那将军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只见他已穿好衣衫,脸上有些发潮,发根处还有汗水,右臂上搭着一件披风。
暖暖因窘迫而红了脸,后退一步,带着歉意说道:“实在……抱歉!”
冷逸尘语气轻柔地玩笑道:“是因为撞了我而道歉?还是因为偷看看我而道歉。”
“我……不是……没有……是没看到路,撞了你,抱歉。”暖暖些慌张。
冷逸尘欲将披风披到她身上,她后退半步拒绝。
他解释道:“刚到寅时,晨露重,小心着凉。”
“刚到寅时?可天已经很亮了。”
“这里偏北,天就亮得要比梁京那里早些。”
暖暖听了一惊,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小心地问道:“你去过梁京?”
“是的,我去过两次。”
暖暖更加疑惑,看着这张面孔,她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幕:她的剑曾刺向这个人,然后是一片鲜血。
她不确定地说道:“我好像记得你了,你叫冷逸尘,对不对?”
这个名字她听叶皓提起过,就是那个一直送她礼物之人,只提名字她不知道是谁,但如今细看面相,她似乎在石城湖畔见过他,而且用剑伤了他。
冷逸尘面露欣喜之色,忙问道:“是,我是叫冷逸尘,你真的……记得我?”
“你曾与我哥哥提过亲,对不对?我记得在石城湖棒锤石旁的石滩上,我们闹了些矛盾,动起手来,我刺了你一剑,对不对?”
显然她记错了,冷逸尘犹如被浇了冷水,心中一阵绞痛。
她把他当作了另一个人,而且他们关系应该很亲密,否则她不会如此发脾气,甚至刺了那人一剑。
她心中有别人了?
暖暖见他不语,神情十分落寞,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但是她的记忆中就是这样。
她抬手指着他的胸口偏右的位置,说道:“我记得很清楚,是刺在这里了,流了很多血,应该会有疤痕。”
冷逸尘二话没说,将上衣扒开,整个上身都袒露了出来。
暖暖看着他右侧胸膛的肌肤光滑平整,没有一点瑕疵,而左肩上却有一块莲子般大小的伤疤。伤疤处皮肤颜色偏深,一看便是伤口长期未愈合而留下的。
这该有多痛啊!她看着那伤疤,竟有些心疼眼前之人,不自觉抬手伸向伤疤处:“这个伤口,应该很痛吧。”
冰冷的指尖触到男子温热的肌肤,这一瞬间,手颤抖了一下,暖暖才恍然自己的失态,想抽回手时,手却被这男子紧紧抓在手里。
冷逸尘将她的手移至心脏处,将手掌展开贴到肌肤上,缓缓说道:“这里……更痛。”
冰冷的手掌感受着一片细腻的滚烫,使暖暖的心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刚刚恢复的脸色一下子又如石榴花一般。
她低下头,使劲将手抽回,结结巴巴地叉开话题:“我要去看冰绡……”说完要走,却不知道选哪一条路。
她这是心动了,看来那人不如他,冷逸尘似乎一下见到了阳光,心情大悦,整理好衣服说道:“随我来。”
暖暖在他身后,与他跟保持两步远的距离,低着头看着触碰过男子肌肤的手,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体温,回想刚才的举动,心中懊悔不已:怎么自己也这般轻佻。
抬头看着这从容的背影,又有些愤恨:他竟然还能镇定自若,自己有夫人还敢去提亲,果真是个登徒子!
冰绡已经好了很多,但身体虚弱得很,她看公主的样子,应是受到礼待,便松了口气,但还是谨慎地问道:“让公主为属下忧心了,他们可曾苛待公主?”
“不曾,那将军说他是陛下的朋友,也知道我叫叶青,冰绡,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冰绡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属下跟随公主之前一直是在外执行任务,不未跟随陛下左右……那将军若想知道这些,一定会有办法查到,他的话公主不要全信,要留有戒心。”
“我也有怀疑……但是他有陛下曾经标注过的书册,我仔细看过,错不了。”
“一切都有可能造假……”冰绡疑虑难消:“眼下,还是要赶紧与绣衣使联系上。”
“我再想想办法,出了府衙便是军营,这事有些困难。”
“公主小心为上,也不要为难,若季萧等不到咱们,他也会来寻找的。”
二人正说话间,响起了叩门声,侍女端着药和饭食进来,回禀道:“小姐,将军在外面等您。”
这人怎么一刻也不离开?且让他等等!
暖暖协助侍女给冰绡的伤口换了药,又看着她用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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