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沈黛不在,沈琛打算颠倒黑白。

来个倒打一耙,爹爹肯定会去找沈黛的麻烦。

说不定沈黛看在爹的面子上,就不在追究此事了。

沈琛擦了擦脸上的两滴眼泪,在沈从桦的搀扶下坐稳。

都没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沈从桦就指责沈黛的不是:“黛儿可真是,当了掌家人后,越发放肆了。”

而且,掌家之位,还是从他们大房手上,生生抢过去的。

前段日子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现在又来找兄弟姐妹的麻烦。

目中无人的沈黛,也太过分了。

相比于沈从桦的激动,聂氏倒显得格外冷静。

她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温茶递给沈琛,询问:“黛儿做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委屈,特意过来告状。”

聂氏不算一个合格的大娘,但也从不找沈琛的麻烦。

二十年来,一直是相敬如宾。

她装不出关心别人儿子的模样,沈琛也没把她当母亲看。

聂氏自认为她的心怀已经够宽广了,二十年前她可是怀着桑儿接纳了沈琛。

定是她太过宽容,才导致沈从桦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偷贴补柳婉。

一个年老色衰的青楼女子,为何苦苦缠着沈从桦不放。

还不是因为,心中有所期盼吗?

聂氏甚至都怀疑,珍宝斋生意惨淡,沈从桦卖铺面的原因,都跟柳婉有关。

沈琛不再抽泣了,说:“她说我要杀她。”

“一派胡言。”沈从桦气得猛拍桌子。

“你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她是舞刀弄枪的蛮女子。”沈从桦双手交叠,一只手的手背落在另一只手的掌心,连着拍了好几下,“你杀得了她吗?她杀你还差不多。”

有人替自己出头了,沈琛隐隐的笑。

但说话时,声音还是带着委屈:“是啊爹,瞧瞧她身旁总跟着的林策,跟黑面罗刹似的,我哪是他俩的对手。”

沈从桦气的要替自己的宝贝儿子鸣不平,抬脚就往门外走。

猜测事情的真相定与沈琛说的大不一样,聂氏喊住沈从桦,“你气鼓鼓地去找三姑娘,能把话说清楚吗?”

“可是她欺负琛儿!”沈从桦愤愤道。

“那也得冷静下来再谈。”聂氏把沈从桦从门口拉回来,“光听一面之词,哪能弄清楚原委。昨晚三姑娘一宿没回来,定是遇到了难事。”

“她遇到的难事绝不可能跟琛儿有关。”沈从桦十分肯定的说,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良善的。

整个国公府,最野的就是沈黛。

“未弄清楚之前,别妄下定论。”聂氏白了沈从桦一眼。

桑儿如今也有二十了还未婚配,怎么从不见沈从桦为桑儿的婚事着急呢。

总归来说,沈从桦心中还是更喜欢儿子。

“那就走,找沈黛对质。”沈从桦又说要走。

“沈从桦,你给我站住!”聂氏恼了,回回碰见跟沈琛有关的事情,沈从桦就跟疯了似的。

完全不知道冷静。

沈从桦内心还是有点怕聂氏的,回过身时,语气软了很对,“娘子,我这不是见不得沈黛欺负我们大房的人吗?”

“还不见得是谁欺负谁。”聂氏垂眸睨了沈琛一眼,“你且在此等着,我去问三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三清轩一事后,聂氏对沈黛的看法完全改观。

也许之前都是她误会沈黛了,其实三姑娘的内心,是为着安国公府的。

三姑娘好像从未,刻意去找谁的麻烦。

就比如三姑娘说想要当掌家人这件事,初心是想清理安国公府的烂账。

而且,那些捅破的窟窿,三姑娘是拿自己的银两在填补。

聂氏敢肯定,三姑娘是全心全意的想要让安国公府快些好起来。

来到沁园时,桃儿正一边掉眼泪一边替沈黛换药。

聂氏就站在门外,但是她没出声,静静的听厢房内主仆二人谈话。

“小姐,你瞧瞧这伤口,又深又长,以后定是要留疤的,这可怎么办!”桃儿着急的眼泪珠子直掉。

沈黛扭着头,只能看到一点点伤痕的位置。

她无所谓地说:“肩膀上的伤疤怕什么,旁人又看不见,只要不是在脸上留疤就好。”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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