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闷热的空气中带着骤雨将至的征兆。
韩沛真上午在医院陪李叔,下午在图书馆消磨了几个小时,直到傍晚六点多才来到食墨斋。
夕阳的余晖透过店面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橘红。
她站在门外,透过玻璃向里张望。
周末的晚餐时间,店里却出奇地冷清,只有零星几桌客人。
“你站在门口干嘛?”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韩沛真转身,看见陈英杰穿着一件深色T恤,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板着脸说:“我以为你不来呢,干嘛不回信息?”
“哦,我昨天有点累,就直接睡着了。”陈英杰耸耸肩,语气轻松。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她撇了撇嘴。
“别闹,是你说要请客的。”陈英杰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推门进店,风铃叮当作响。
店长正在吧台擦拭酒杯,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低着头快步走向角落的座位。
等服务员离开后,韩沛真压低声音问:“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
陈英杰往椅背上一靠:“那当然,他是我的房东。”
“对哦,你之前住在这楼上的。”韩沛真恍然大悟。
陈英杰忽然凑近,神神秘秘地说:“他是个窃听狂魔,你最好当心点。”
说话时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轻轻点头。
“两份大排套餐?”陈英杰挑眉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
韩沛真无奈地点点头。
很快,金黄酥脆的大排端上桌来,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她尝了一小块,外酥里嫩,肉汁四溢,确实还蛮不错的。
“看来胃口比上次好多了。”陈英杰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饭后,韩沛真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诚恳地说:“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互相帮助而已。”陈英杰随意地摆摆手。
“对了,”她犹豫了一下,“你之前说你的工作是扮演别人的男朋友,那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真的在......”
“做鸭吗?”陈英杰露出狡黠的微笑。
“是真的吗?”她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子。
陈英杰嘴角噙着笑:”是真的。”
“你真的是鸭子?”韩沛真声音骤然拔高,瞪大了眼睛。
“嘘——”陈英杰被她突然的音量吓了一跳,赶紧示意她噤声。
她心里一沉,下意识要起身离开,却又犹豫着坐回原位:“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了钱啊,不然呢?”陈英杰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牙签,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绪一片混乱。
那个在危急时刻挺身相救的人,怎么会是这种身份?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强忍着内心的不适。
陈英杰挑起眉毛:“怎么,被我这种人救了,觉得恶心?”
“为什么非要这样做?”韩沛真克制不住,拍了下桌子。
“要是觉得和我这种人在一起恶心,现在就可以滚。”陈英杰脸上写满不屑。
韩沛真攥紧拳头,抓起包站起身:“我只是觉得可惜,你不是运动员出身吗?”
“你怎么知道的?”陈英杰脸上的轻佻突然消失了。
她没有回答,转身欲走,身后传来陈英杰带着嘲讽的冷笑:
“即使这只鸭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要避之不及,原来你是这种人。”
韩沛真转过身想反驳,却发现陈英杰把脸埋在臂弯里抽泣道:“你是不会懂的,不知道摊上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妹妹和破碎的家是什么滋味。”
周围食客纷纷投来探询的目光。
“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她慌忙解释,“只是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陈英杰从臂弯里露出一只泛红的眼睛。
“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继续当运动员啊。”
“你废什么话。”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是真心觉得你很优秀,这样下去太可惜了。”
“你真觉得我很优秀?”陈英杰声音里带着狡黠。
韩沛真点点头,陈英杰假装没看见。
“你很优秀。”韩沛真放低声音说。
“你说什么?”陈英杰故意逗她,“我听不见。”
她只好提高音量:“对不起,你真的很优秀!”
“哪里......”陈英杰从臂弯里偷瞄,正要谦虚。
“你那个凌空侧踢的发力角度,普通运动员根本做不出这种难度,放在哪个省队都能当主力。”
陈英杰抬起头,擦了擦眼角:“不得不说,你很有眼光。”
“我爸是散打队教练,”韩沛真重新坐下,“是不是高手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陈英杰抬起头,用纸巾擤了下鼻子,突然笑道:“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不是鸭子。”
“真的?”韩沛真眼睛一亮。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陈英杰笑得愈发灿烂。
“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她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是说了吗,”陈英杰轻轻敲击着桌面,“假扮男友而已,就是陪人应付难缠的父母。”
“详细来说......”韩沛真追问道。
“比如,”陈英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你在这里打工,老家的父母不放心,让你回老家。你说,我在这里挺好的,还找了个男朋友,其实并没有,那我就可以来扮演你的男朋友。”
“怎么演?”她不禁皱眉。
“就是吃饭啊,顾客的爸妈从老家过来,陪他们吃饭,逛街。”
陈英杰说得轻描淡写。
“就这么简单?”
“你还想怎么样?”陈英杰眯起眼睛,又补充道,“当然假结婚也是可以的,只是价格会更高些。”
“你良心不会不安吗?这也是一种欺骗的行为。”韩沛真握紧拳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慨。
“你不也在骗你公公吗?”陈英杰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
她小声抗议:“性质完全不同好吧。”
“而且我的工作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个。”
“还有什么?”韩沛真追问。
陈英杰偏着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干嘛?查户口啊?”
“我只是好奇。”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边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还有就是舞蹈老师,”陈英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周三晚上在好日子舞厅教老太太跳舞。”
“还有就是每周一上午,教人急救知识。”他随意地补充道。
她睁大眼睛:“你还会急救?都有些什么?”
“比如心肺复苏啦,人工呼吸啦,”陈英杰掰着手指数道,“紧急情况下怎么给人接生之类的。”
“这种你也会啊?”韩沛真难掩惊讶。
“那当然了,”陈英杰挺直腰板,略带得意,“我可是持证上岗的。”
“了不起,”韩沛真点点头,“还有呢?有没有那种很辛苦的工作?”
“有是有的。”陈英杰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比如呢?”
“我想想啊,”他的目光飘向远处,“只要有委托,我还会清理一些特殊的现场。”
“那是什么?”
“就是打扫死过人的屋子。”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她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凶宅吗?”
“鬼是没有见过啦,”陈英杰摆摆手,“但血迹啊,蛆虫啊之类的恶心东西见得多了。”
他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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