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打胎风波（二）
近在咫尺不能出的感觉，让范凌舟和宋菀瑶顿感不妙，他们也是不巧正好恰在这中间。
余白看了眼掀开轿帘的殿下，就心领神会他意思。
“金老弟。”
他正好认识这位禁军，又有九殿下在此能搭上话。
而金禁军有眼不识泰山，才看出轿子里的人是身份显赫的九殿下，待他正要走到跟前跪拜时被余白一把拉起。
“这宫里突发了什么事，为何不让出宫门了，我们家殿下前脚才被皇上允许回府的。”
金禁军面露难色，他也是奉命行事，不过他还真知道点内幕，于是将嘴凑到余白耳边：
“钦天监进宫禀奏，说宫内出了影响皇家气运的逆胎，必须要找出母体打掉此胎，才能平安渡过此劫。”
此消息能从禁军嘴里说出，十有八九都是保真的，等范凌舟和宋菀瑶知晓此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贤福。
他们出不出宫问题不大，但她却是真有孕在身，而这种消息居然走漏风声，感觉就是专门针对而来。
“公主，奴婢刚去领月例，看见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被皇上叫去前殿了。”
贤福原本在下棋的手，突然就捏不住棋子，让其随意掉落满地，跟前站着的宫女们，一时间全去弯腰捡回。
“折枝，你再去打听，我要知道实情。”
她能预感到不是好事，但又不希望真如想象那般。
而另一边孩子的父亲范皈莒（guiju），还在做些木工小玩具，想送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礼物。
范凌舟和宋菀瑶又回到了宫中，他们这会也不能冲破皇帝的命令，只能看接下来的情况走势。
彼时天色已完全沉浸在黑暗中，但很快就被灯火通明的烛光，照透了宫中的半边天色，而大堆身着太监服饰的人，在身边各路宫女的相迎下，走入皇宫里的各个宫殿中。
而皇帝一声令下，将各宫嫔妃全唤殿前，作为妃嫔之首的淑妃娘娘，自是头一个到范帝身边的。
“余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范凌舟和宋菀瑶关心情况，怕身边得力干将去打听。
“回殿下，目前仅知各宫嫔妃都去殿前让御医验孕，而且都是由淑妃娘娘牵起的头，她说要做后宫表率，让妃嫔们主动替皇帝解去忧愁。”
提起这个女人宋菀瑶就觉得很无语，她总感觉这个淑妃有意无意的在搞针对，给她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你等会去太医院偷些药材来，我要把这方子拿给贤福喝下。”
范凌舟二话不说就动起笔，在一阵龙飞凤舞的字体下，将纸递给了余白让他动作越快做好。
宋菀瑶不明所以“那方子是开来做什么用的？”
她对医术不精通，也看不懂他的字迹，感觉很潦草。
“隐胎散。”
“可以帮已有身孕之人，暂时掩盖住怀孕的脉象，但药效仅有一个时辰。”
这种稀奇古怪的药剂，宋菀瑶头一次听说，她不得不佩服范凌舟，居然还能有这等后招，他定是担心贤福也会被验孕。
好在余白动作很迅速，他将药材全部拿来，接着把需要研磨的先磨，而范凌舟去处理其他药材，宋菀瑶见状也不让自己闲着，她也在身边一起帮忙。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他们刚把这锅药材熬好，就听见禀报李太监进门，他可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
“九殿下安、宋侧妃安。”
别看人家是来奉命行事的，但礼仪规矩做的很到位，还一副笑脸盈盈的看向大家。
“皇帝有令，让宫中所有女子都得验孕，包括未成婚和成婚的，就连宫女也得照样。”
“所以就劳烦宋侧妃跟老奴走一趟，咱们去大殿跟其他女眷一起验孕。”
这等事要说荒唐那也是挺荒唐的，但谁都不敢明说出来，大家都不能反抗西夏皇运，否则日后稍微出点事，都有可能会怪在你头上。
“本王同她一起去，正好这会也拜见父皇。”
李太监自知目标是宋侧妃，至于九殿下要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而熬出的那碗药，范凌舟给余白了个眼神，他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宋菀瑶这心里有些胆怯，她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但听到范凌舟要跟着来，就让她这心里安心了不少，同时她也把那碗药托付给了余白。
这一出自己宫才发现，道路上是各种行走的女子，她们都是为了验孕赶往统一地点，足以看出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贤福这边却没等来药，她反而等来的是范皈莒“阿姐，我都听说了，父皇他现在让宫里上下，只要是个女子都得验孕，无论成没成婚，估计一会就会有人带你走。”
她让身边宫女去打听情况还没回来，就从这听到了五雷轰顶的消息，吓得她平底站都站不稳，好在范皈莒扶住了她。
两人脸色煞白，若真要验孕，那肯定藏不住。
到了大殿妃嫔们都在往出走，从她们脸上能看出一身轻，因为确定自己没怀的人有恃无恐，宋菀瑶本来也应如此。
她虽和范凌舟有鱼水之欢，但却从未弄进去过，所以又怎会有子嗣的产生，以前不理解他这样做，现在也不理解但自己释怀了，她已经不在纠结这些事。
“陛下，除了长公主还未到，其他人都到齐了。”
站在大殿中央的皇帝，全然未看低下的人，但身上的天龙气场，足以让场内众人跪拜。
“验！”
范帝吐出一个字，殿中御医都开始把脉。
范凌舟站在身旁亲拍着宋菀瑶，示意她别害怕自己就在身边，而宋菀瑶这时一脸平静，她已经接受这样的安排。
从前到后御医都说的是无孕，可偏偏到宋菀瑶这里停顿了。
“恭喜陛下，宋侧妃一月有余，恭喜九殿下，喜得开枝。”
“？”
宋菀瑶将大大的疑问写在脸上，她神智呆愣了会，就马上扭头看向范凌舟，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还夹杂着逐渐升出的雾气。
反观范凌舟他好似还没缓过来，一副了无生息的混沌感，他没给宋菀瑶任何一丝一毫的回应。
彼时的两个人没办法感同身受，而在场的其他人也各有乾坤，尤其是淑妃那不甘的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她能怀孕，但更多的还是扑面而来的恭喜。
“祝贺陛下获皇长孙，也祝贺九殿下初为人父。”
一人开口带动众人，他们一股脑的庆贺喜事，但当事人的他们却还在迷惘中。
她怎么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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