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卫知徵见多识广也没把徐宥齐当小孩和他日日侃天侃地当然更多的是和小家伙说起徐韶华在国子监的灼灼风姿,总之倒是真把徐宥齐的心骗去了些。

这会儿,徐宥齐盘膝而坐,规规矩矩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随后便回忆起当初叔侄二人与安望飞结缘的光景。

而等卫知徵从徐宥齐口中又一次听到了许青云的名字时,他不由得默了默忍不住托腮想道:

当初许青云案真的是个巧合吗?

若不是巧合而是少年的谋算……

卫知徵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不想了不想了华弟这心眼子跟莲藕似的自己想再多又有什么用?

马车走了两刻钟,这才终于停下,卫知徵率先跳下马车,又顺手把徐宥齐扶了下来这才摇着扇笑眯眯的走过去,徐韶华见他过来,也顺势介绍道:

“望飞兄,这便是我在信中与你说的明乐兄了。明乐兄,这是望飞兄,乃是……”

“华弟且放心吧,方才宥齐侄儿都告诉我了!望飞兄弟,这厢有礼了。”

卫知徵随后冲着安望飞执一平礼安望飞也忙回礼:

“明乐兄言重了久闻大名。”

二人对视一眼面上带着淡淡的笑随后安望飞热情的请众人进院言谈得体与徐韶华如今的静若深海的气质相比安望飞却更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哪怕是卫知徵也都挑不出错来待一行人进了院子方才知道里面是别有洞天两进的院落很是宽敞哪怕多来了这么多人也绰绰有余。

“这院子清幽敞亮不说前头就是贡院望飞兄真是费心了。”

众人一坐定便有侍从奉上茶水安望飞只微微一笑:

“华弟也觉得此地不错?我爹眼光倒是好去岁来此办事正好见其挂牌售卖这便买了下来。”

“这……叔父莫不是想要将科举的方方面面都包办了?”

徐韶华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安叔父管了社学的住外连学子乡试前的住处都惦记上了。

不过正如徐韶华当初院试之时住的院落对面的院子一般东家将里面的屋子布置的密密麻麻虽不说高床软枕惬意非凡可也胜过会馆多矣。

况且一场乡试集一省之文人

偌大的会馆自然容不下这些人是以能在乡试来临前有一个落脚之处也是一桩幸事。

安望飞只

是嘿嘿一笑,并未多言,反倒是胡文绣听了徐韶华这话,忍不住道:

“若真如此,还望安叔父可以将此事做大,晏南每次乡试的秀才实在太多,有些穷苦秀才还会借住医庐。”

医庐乃是官府为一些感染了传染性疾病,如瘟疫等症的百姓所设,虽然平常不用,可到底让人觉得晦气。

能住到医庐的秀才,也可以想象其生存条件之艰。

卫知徵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事儿,忍不住咂了砸舌:

“世人只见暮登天子堂的风光,殊不知这田舍之郎艰辛向谁道?望飞兄弟,令尊若是真有如此远志,旁处不说,京城之中,我卫家还是有些家产的,届时倒是可以助令尊一臂之力。”

卫知徵这话一出,安望飞面上不由闪过一丝诧异,若是他没看错,这位卫监生方才在外头见自己的时候可还有些审视,这会儿态度倒是转变极快。

但安望飞早有与胡氏兄弟相处的经验,不愿让徐韶华为难,当下也只温声应下,一时二人倒是相谈甚欢。

胡文锦见状,忍不住撞了撞胡文绣:

“文绣,你有没有觉得,安同窗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徐同窗?”

胡文绣立刻反应过来,胡文锦摸了摸下巴,点点头:

“这接人待物的方式,温和如风的态度,简直是徐同窗第二嘛!”

众人在明堂坐了会儿,叙了旧,到底一路赶路十分疲倦,没一会儿便各自告别,去歇着了。

徐韶华还好,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会儿个澡,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望飞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徐韶华将安望飞请了进去,安望飞手里提着刚买来的冰酪,一进门就忙端了一碗给徐韶华:

“我估摸着这会儿华弟也不会睡,正好外头有人卖冰酪,我尝过一次,夏日颇佳,华弟也尝尝。”

徐韶华没有拒绝安望飞的好意,这清北省的冰酪与京城相比,便少了些花样,雪白的乳酪上,只有一层金黄色的桂花蜜,可却更有几分质朴无华的醇厚香甜。

徐韶华盛了一勺,送入口中,不由惬意的眯起眼睛,安望飞一看就乐了:

“我就知道华弟喜欢。”

安望飞自己也端了一碗吃了起来,二人一气吃了小半碗,徐韶华这才放下勺子,开口道:

“望飞兄,方才人多我未曾直言,此番乡试,你当真要下场吗?”

二人书信往来三载,是以徐韶华对于安望飞如

今的能力不说了解的百分百,可却也是有七八成了。

安望飞并非愚鲁之人,甚至他颇有几分天资,否则当年也不会在许氏族学那样的压力之下,也能将四书五经记下。

但,相较于自幼便得名师教导的胡氏兄弟来说,他还有一段差距需要弥补。

“依我之见,若是望飞兄可以静待三年,必能一飞冲天,现在下场是有些赶了。

徐韶华认真的看向安望飞,希望安望飞可以慎重考虑,安望飞闻言,垂下眸子,手中的勺子将原本平滑如玉的乳酪搅成了豆腐渣,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三年复三年,年月何其多。况且,华弟,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府学了。

“这……

徐韶华没想到安望飞竟然会是这个理由,安望飞不等徐韶华说话,便继续道:

“我知道华弟想说什么,可人这一生,得一二良师益友已是莫大的幸运,我不敢再奢求旁的,我只想追随华弟而去。

况且,华弟了解我,我此番乡试当真没有丁点儿希望吗?

“有,但前十名很悬。

徐韶华诚实的说着,这也意味着安望飞能考过乡试,但名次不会很出众。

若是继续会试、殿试,那么最终也不过落入三甲之流,晋升较之一甲、二甲更加艰难。

“那就够了。

安望飞面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看着徐韶华,道:

“他日若能在华弟身旁辅佐一二,也就够了。华弟不要再说旁的,与我而言,我能有今日,全赖华弟。

若他日华弟为月,我愿如星子拱卫,此一生,再无他愿!

安望飞语气坚定的说着,这件事他想了三年,终于在这一刻说了说来。

徐韶华定定的看着安望飞,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

“也罢,明日望飞兄便住在我隔壁的厢房吧,如今还有十日开考,我们……临阵磨枪一番。

安望飞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随后连忙将碗里的冰酪一气倒进口中,直接起身,几乎蹦跳着朝外走去:

“我这就去拿书!

安望飞还以为他劝服华弟要很久,没想到华弟这就答应下来了,不过想想曾经,华弟似乎都是尊重他的选择,若是自己真的定下心做某件事,他亦会不遗余力的相助自己。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徐韶华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这才将剩下的半碗冰酪慢吞吞的吃完,夏风微燥,凉凉冰酪吹散了炎炎热意。

……

安望飞在徐韶华隔壁住了六日,和胡氏兄弟几乎除了吃饭都一直将徐韶华霸占着,偏偏这四位都是读书狂魔,一认真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

“华弟!我说的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

卫知徵不得不加大音量询问,一旁的徐宥齐也只眼巴巴的看着,叔叔这两天忙的连影子都没有,除了吃饭根本见不到人。

徐韶华终于回过了神:

“方才想到侯爷送来的题目中的一道,有些入神,还请明乐兄重新说一遍。”

卫知徵这两日对这种情况已经看倦了,他也没敢瞎扯,直接道:

“两件事,一件事是之前截杀我们的那批人,有人招供了,乃是河西提刑按察使遣人所为。

第二件事是本次清北省乡试的考官的来路已经打探清楚了,主考官是翰林学士魏有任,同考官是副都御史苏平真。”

卫知徵飞快的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随后这才闲闲的环住胸: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华弟有什么想问的?”

徐韶华闻言,一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边道:

“我本以为这些江湖人士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想要让他们吐口也不甚容易,便不曾在他们身上多费心思,此番倒是辛苦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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