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海棠,见秋雀许的怪好,只不在孙婆面前荐她,心里早有了另寻出路的打算。
秋雀撵上海棠,笑嘻嘻道:“海棠,你上月的月钱还没给我呐。”
“秋雀姐,上月的月钱,我给用了,实在无钱分你了。”
“用了?我的钱,你怎麽给用了,你用哪里去了。”秋雀闻言,只一脸的不高兴,追问钱的用处。
海棠应付着说买了吃食,和搽身子的药粉。
“你身子怎麽了?”
“背上热出了一身癞痘子,我听人说不搽药粉,会留印子。”
“哪个多嘴多舌的与你说的,我如何不知,生几个癞痘,当得甚麽事,还费那个银钱去买药粉搽。
妹妹,不是我说你,旁人说甚麽就是甚麽,你怎麽不先去问问我,教我与你拿主意。我比你年长,论见识比你多。”秋雀道。
海棠搁心里暗骂她无耻,面上只应了下来。
“还有吃食,如何恁馋嘴。罢了,谁教咱俩好,我也不气你,这月你的月钱,不够还我的,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海棠说好,秋雀才走。
且说丰儿今儿下值后,去后头与宋妈妈端水铺床,那宋妈妈听说她白日里与二姐她们一道吃了饭,便问是怎麽一回事。
丰儿道:“是与她们一道吃了饭菜,原是房里的春桃见那梁二姐要去灶上做菜,就张罗着教俺私下拿钱使那梁二姐做菜吃。
我本不想拿那个钱,可春桃说房里的都兑了,便扯着教我也兑,不得已这才兑了钱。”
“我听说房里的坠儿都没兑。”宋妈妈道。
丰儿一面与她铺床,一面说话:“俺的亲妈妈,坠儿姐在房里,人都不搭理她,哪个教她兑。
我托您老人家的福,得了好差,能日日站门口,我与那春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日里也受了她几分照顾。
她扯着教我兑,只不兑怕得罪了她,要是得罪了她,不得她照顾事小,日后还如何问她打听事。”
她又说:“我看您就是与那孙婆子待一处久了,心里不利落。”
宋妈妈不再说,说起了旁的事。
丰儿问她:“妈妈,你怎麽在这后罩房坐得住了,前头恁热闹,咱难不成要一直坐这冷板凳?
姑娘在外头有了来往的人家人还来与她送礼这就罢了你瞧如今连江官人都与姑娘低头了往房里送冰又送首饰的。
今儿还教姑娘去与几位叔叔见了礼可见姑娘的处境好起来了。你老人家浑身的本事不去前头使使谁又知道。
只想着教人来这后头请你她不来咱就一直这般吗?”
丰儿说的这些事宋妈妈都知晓她道:“我想晾灶没想到这灶却自个热了起来此时再说这话也是迟了。
我且问你是谁暗地里帮她了不成?”
“谁帮她房里不就是那几个人吗除非就是那梁二姐可您不是说她是灶娘出身不懂这里头的事吗?”
丰儿怕宋妈妈生疑便故意往二姐身上说。
“荣姐甚麽人我自是明白要是没人帮她只说是她自个的本事我且不信。这里头一定有人与她出主意。”
宋妈妈想到孙婆子与她说那梁二姐是一精明人她当时还不以为然人是黄毛丫头懂个甚麽。
可坠儿前几日来与她说梁二姐之前与荣姐请来的梳头娘子在外头是与官娘子们梳头发的宋妈妈吃了一惊。
孙婆都没做到的事她如何做到了?
她哪里来的门路请的这样的人?
就这一件事教宋妈妈对那梁二姐上了心。
“不管谁与她出主意妈妈也该想想自个。”
“不用为我忧心我自有法子教姐儿请我回去。”宋妈妈掰着手算日子她给大娘子的信八成快到了。
丰儿见她心有成算再问不肯与她说她铺好床
“大嫂子好几日不见你哪去了?”
“是丰儿啊李大娘请我吃酒我去她那了。”严嫂子道。
“还是大嫂子有人缘有人请酒吃。我也与嫂子你端了一盆水快进房洗把脸罢。”
“多谢你了丰儿。”说罢严嫂子往房里去了宋妈妈见她浑身的酒气方才在房里已听到了话只暗道她沉不住气。
“少与那个姓李的一处吃酒她人多奸滑孙婆都差点吃了暗亏。”
孙婆来宋妈妈这与她也讲了李大娘经了红丸那事后她
又听赖媳妇说了蹊跷便更疑这李大娘被那梁二姐给收买了。
严嫂子因月钱的事与她生了别扭听她这样说也没有当回事。
再说荣姐今日二姐与她长了脸面在房里赏了她一两银子。今儿该春桃守夜她与她道:“姐姐孙婆走恁些日子了院里也没个人管我明日想教二姐管院你看可行?”
春桃哪能说不行只道:“上回姐儿教二姐管二姐顾忌孙婆置礼的事这才不肯。今儿那事过去了二姐肯定愿意。
只是姐儿恁信她她到底没管过院里又有孙婆的干女儿要是管的不好多对不住姐儿的看重。”
“我就是知晓院子难管才教她管的。你与喜儿管院子都不成更不用说那个坠儿要是教她去管院只怕暗地里教她那个妹子作三管事。
少不了又勾连出一帮子人来如那孙婆一般我不信她。
二姐一心为我人又实在没那些个花肠子教她去管院我才安心。”
荣姐说罢春桃就没再说啥俩人歇下一夜无话。
至次日荣姐把房里的二姐唤到跟前与她说了这事。
那坠儿正想今日寻空央荣姐要孙婆的二等饭菜闻言顿时不依了:“姐儿孙婆往汴梁送了礼还要回来。
你教二姐管院孙婆回来可咋办?”
“孙婆回来我自有差事与她。”
荣姐这回说教梁堇作二管事而非前头说的三管事梁堇不知为啥心里有些不安宁。
坠儿还要再说甚麽荣姐道:“这事定下了打今儿起二姐就是我这的二管事。你去外头把人都喊到房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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