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景元不想和大师兄聊这个,见大师兄不坐,自己也不好意思坐,索性就站着闲聊,“外面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吗?我之前听宁师兄说,四相门满门被屠,是何人下的毒手?该不会是魔……”

话音未落,眼前一恍,一股森然的寒意,如雪浪般近了身,一手飞快握着他的左肩,一手虚扶他的腰,直接将他按坐下来。

乌景元吓了一跳,等缓过来时,大师兄已经半蹲在他面前,而自己那条坏腿,此刻已经被大师兄手扶着,搭在了大师兄的膝上!

这姿势太诡异,也太尴尬了!

乌景元“唔”了一声,瞬间脸上开始烧,唤了声大师兄,就立马缩腿。

“别动!”

大师兄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同素日里的清朗和煦截然不同,竟还隐隐有一种师尊的清冷霜寒,以至于乌景元乖得跟雪地里的野兔似的,睁大一双圆溜溜的蔚蓝色鱼眼,下意识屏息凝气。

那双大手仔细检查了乌景元的坏腿,隔着还算厚实的棉裤,乌景元都被手上的冰凉刺得一直瑟瑟发抖。

好几次想唤一唤大师兄,可话在嘴里捣了捣,又咽了回去。

见大师兄眉宇几乎皱成了“川”字,乌景元心里一咯噔,明白自己的腿很难治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底了,可当听见大师兄问他,为何不告诉师长们时,眼眶还是有些涩涩得疼。

下意识想攥拳揉一揉,却又不愿让人看自己的笑话。

乌景元迟迟没有回应,那双横在他坏腿上的手,蓦然紧了三分,语气也更沉了:“你在自暴自弃?”

不知是不是错觉,乌景元清晰感知到大师兄说这话时,有些动怒了。

“不,不是。”乌景元不想被误会,低着头,使劲揪着袍袖,小声说,“我,我没有机会。”

他没撒谎,是真的没有机会。

倘若在被关在地牢里的那十天中,只要师尊肯来看他一次,他都会厚着脸皮,央求师尊帮自己看看伤腿的。

可是师尊一次都没有来。

等他再见到师尊时,已经没有机会了。

师尊或许根本不在意他受没受伤,一心全扑在伤重的小师弟身上。

其实乌景元在地牢里,闲来无事时,心里也会冒出不甘心的坏水,想着如果能和小师弟换一换就好了。

如果受伤的是自己,不是小师弟那就好了。

师尊会不会像抱小师弟那样,把他抱在怀里,那么急地带回去救治。

会不会也日夜不休地陪在他身边,为他输送灵力?

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要一点点,他就能救团团了。

团团……

想到此处,乌景元狠狠攥着衣袍,把袍子揪得皱皱巴巴,跟纵横交错的树皮一样难看。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如今才发现并没有,他依旧对往事耿耿于怀。

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像根毒刺一样,折磨得他快疯掉了。

可师尊什么都不知道。

师尊依旧高高在上,依旧冷漠清冷,也依旧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即便乌景元的身上,早就被师尊打上了深入骨髓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清除。

原来他对师尊还是怀有期待的,可师尊却不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爱。

乌景元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看着大师兄凝重又难受的神情,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反正,反正都成现在这样了,也不差再多坏一条腿……”

声音越来越低,他不想在大师兄面前掉眼泪,忙低了低头,使劲攥着拳头,忍住哭腔,再抬起脸时,还冲着大师兄挤出了笑。

“大师兄能来看我,我真的好开心……不过,以后还是别……”话音未落,就被大师兄打断了。

“不丑。”

“嗯?”乌景元有些错愕。

“不难看。”大师兄深吸口气,语气很轻,可神情怅然又苦楚,“景元一直都是景元。”

乌景元张了张嘴,被惊到说不出话来,怎么都想不到大师兄居然会跟他说这些。

他做梦都想从师尊口中听见的话,如今却从大师兄口中听见了。

长时间的压抑和委屈,在此刻都化作了滚|烫的眼泪,决堤似的滚落下来。

乌景元一边躲闪,一边喃喃自语说对不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他到底对不起谁了?

可除了说对不起,不知还要说什么。

他把脸慢慢往胸口埋,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就跟下了场小雨一样。

连哭都是无声无息的。

面前的大师兄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拢在宽袖中的大手,松了紧,紧了松,因为攥得太过用力,指尖完全失了血色,惨白一片。

心底有一块地方,被眼泪浇透了,深深陷了进去。

寒风刺骨,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

火堆已经熄了,山洞里黑灯瞎火,伸手都不见五指,唯有大师兄身上穿的湛蓝色袍子上,隐隐闪着银光,浮光般流动,非常鲜活。

乌景元很快就不哭了,尴尬又局促地坐在草堆上,像做错事的孩子,两手收拢在衣袖里,一直乱绞。

气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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