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节是专门为痴男怨女牵线搭桥的节日。在整个四月,单身的青年男女可借赏月观花之名私下见面,以示钦慕之意。

魏巍将丝绸包裹着的矩形盒子双手递给她:“这是代许渊送你的赔礼。”

耿婳摆了一眼,夹菜开吃。

魏巍不气也不恼,和颜悦色说:“我记得你在相府就做过生意。”

那时他还不懂夫妻间的相互体谅,只觉得他的夫人没必要受罪去做损伤体面的事。

“你跟你的小肆哥哥一起过来的?”

“小肆哥哥”从他嘴里出来真让耿婳想笑。

“听你这意思是怀疑我们有点什么?”耿婳记得当时府里上下怀疑她私通外男,熹微姑姑为此受审还丢给命。

“你明知道,何必多问。”

“你们要真有点什么,孩子早都打酱油了。”魏巍随和一笑,又说:“耿婳,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还是不明白,府里吃穿不愁,衣食周全,她为什么还要诈死远走扬州。甘愿做个忧心忙碌的小商户也不愿养尊处优当他的夫人?

这是他们相遇后第一次平静地聊天,可当他问出这话,耿婳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婳儿,回答我。”他轻轻哄劝。

“你以为你如今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别人见了你有问必答有话必讲?”

魏巍摇头:“我没有必你回答。但是你愿意告诉我,也许可以解除一些误解。”

“哦哦,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洛阳魏府,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伍听肆到了洛阳?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姑姑为何而死?”

耿婳眼一红,气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去吧!”

“还有,你想约见我可以直说,别用这么蹩脚的理由!”耿婳起身离去。

走了几步,她又回身补了一句:“而且,我也不会答应你!”

魏巍起身跟去。

“你跟着我干嘛?!”

“我送送你。”

“用不着!”

木阶被她踩得嘎嘎作响,她很快将魏巍甩在身后。

男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

刚刚她愿意和他共进晚餐是不是?这个夺门而出的结果比他预想的好太多,至少在这之前她还平和的聊天。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魏巍重复着她的话。

他这趟没白跑,她讨厌他是有明确原因的,而这些和熹微姑姑的死有关。

从灵云楼下来后,许渊又登门拜访说要约她出门。阮若知道他和魏巍是一伙的,直接把他赶出了婳坊。自从了解魏巍是掌柜的前夫后,她对此人的印象一落千丈。

又是一天照常营业,耿婳今天是被外面的动静闹醒的。

一个女人的哭丧声响彻街巷。

耿婳起床后,隔着窗户看见一老一小在门外哭喊,分明冲着婳坊来的。

“就是她们!就是这个姓耿的!”

“她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害苦了我……”跟那老女人一起哭的还有个少年。

耿婳支开窗户,一边听楼下的人哭诉,一边慢条斯理梳妆。她不是没经历过纠纷,多大的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事担心。

但随着传来的骂声,她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下楼后,耿婳果然看见了两个曾经熟悉的人。

继母杜氏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耿婳观察了好久才认出他们。昔日穿金戴银的杜氏换上了打满补丁的脏衣服,裙边还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乱蓬蓬的头发上插着一块木簪。

用落魄来形容她都谦虚了。

旁边的耿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个头稍微高了一些,灰头土脸,骨瘦如柴,不细看都认不出这是曾经那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还真是在狱里磨炼过。”耿婳心里直呼痛快。

开门迎客的阮若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她。

“赏一个铜板。”耿婳快意地笑了。

她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杜氏勃然大怒,指着她尖叫:“好你个没良心的□□!攀了高枝儿忘了谁生你养你!连你母亲弟弟的死活都不管,我们蹲大牢也不见你探望,自己跑到扬州来享清福赚大钱!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你个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

杜氏哭丧着脸,字字泣血。

周围不明真相的人听得仔仔细细,一个个愤然看向耿婳,分明在逼她给个说法。

耿婳眼底冒火,抬头看向围观的路人。

这些人哪里是路人?胭脂铺的刘掌柜,香粉店的赛掌柜,卖钗环的薛掌柜,还有各家掌柜身边的亲信小厮。

当然也有一些自发围观的顾客和行人。谁不爱看戏啊!此刻大伙听着杜氏爆出的惊天猛料,各个交换眼神,窃窃私语。

杜氏见势,一屁股坐在婳坊阶前嚎啕大哭。

“滚开!”紫殷要去撵她。

“逆子耿婳,竟然使唤人打你老娘!”紫殷一碰她,杜氏叫唤得更欢,就差地上打滚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议论纷纷。芊芊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我从洛阳过来找你,你居然赶我走!是老娘养你长大,忘恩负义的东西!”

“这婆娘认识耿婳?”有路人道。

杜氏闻声尖叫:“她为了攀高枝爬了丞相的榻,从商人之女变成相府夫人!后来与他人私通逃到扬州过上舒坦日子,对我们母子不管不顾,任由自己亲爹冤死在狱里!都是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娼妇!”

她跪着拍着台阶,眼底的泪珠洒在地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旁的刘掌柜上前故作好意地搀扶住杜氏,柔声说:“老嫂子,你先起来慢慢说。耿掌柜她,真是您女儿?”

“她可不是我亲生的闺女。她娘是城里的老妓,骗我老头子上床才进了家门做妾。怀她的时候,我们当家的生意不顺,四处碰壁。等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妖孽相。”

围观的人群立刻耸动起来。

“哇!原来是娼妓之女。怪不得骨子有股骚劲儿,就爱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一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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