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约后的庆功宴,在谢柏彦第三次看向白衬衫袖口压下的黑金腕表时,Andy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谢太太今日怎么没有来?”
谢柏彦抬了抬金丝镜框,神色微淡,有些心不在焉:“她去看秀展了。”
Andy微微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来谢太太不在,谢总无心应酬。”
虞清雨确实有问过今晚是否需要陪同他一起出席,只是那会儿她已经穿戴整齐,拎着链条包准备出门。
听说是她的好友在法国的第一次时尚展会,虞清雨说她其实可以不去看展的,陪他出席活动是她的义务。
义务这个词微微刺耳,谢柏彦没说话,只是叫了司机去送她。
他说:“没关系,谢太太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考虑其他。”
离开时,虞清雨再三回头确认,颇有几分犹豫不决的意味在。
当然,陪他出席活动确实是谢太太的义务。
但若是勉强,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谢柏彦没应声,只是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杯子,红酒在杯壁上流连,醇香荡漾,他却一口也没动。
“今日只谈公事。”
言下之意是,不想谈论那位过于美丽的谢太太。
Andy忍不住笑了:“那就只谈公事,祝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愉快。”
红酒杯轻轻碰上他的,Andy正抬手送至嘴边,却被谢柏彦虚挡了下。
“算了。”他低眸看着酒杯,清冷面容现上几分寡淡的无趣,“太太管得严,喝酒是要被赶出房间的。”
Andy惊讶地睁圆眼睛,蓝色的瞳仁闪过难以置信,他后退半步,上下打量了番面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
“谢总,你不像是被太太拿捏的样子。”
淡漠眉眼清隽舒展,他第四次看向精致昂贵腕表,若有若无地呼了口气,只说:“人不可貌相。”
Andy是懂一些中文的,但只停留在很浅显的表面上,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词语回敬给谢柏彦——
“冲冠一怒为红颜。”
“冲冠一怒”的谢先生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的灯亮着,似有似无的一点酒香袭来。
他的眉心深折,似乎是红酒的味道。
目光折过玄关,只着单薄黑色睡裙的女人正坐在餐桌前,轻轻晃着手中的杯子,深红色的汁液攀过透明的玻璃杯,颜色灼烫他的视线。
“虞清雨,我记得昨天刚跟你签订过协议的吧。”系得优雅端方的领结被扯下,随手丢到一边,“想要喝酒也没关系,起码身边要有人陪。”
虞清雨循声望了过去,清透曈底漾起一丝波澜。
紧跟着,腕表同样被解下,落在餐桌上,清脆的声响,她的眉梢不由跟着一跳。
眸间清光只跟着他的身影挪动,一颗一颗被解开的衬衫扣子,半垂下的衬衫领口,将拉近的距离扯入了非礼勿视的范畴。
低哑的声线压下,带着几分凛然的警告:“你知道喝醉了有多危险,这里是法国,你也知道治安不好,街上有多少流浪汉,又有多少难民小偷……”
虞清雨怔住,愣愣地抬眼看向悬在她头顶的清隽冷面,周身环绕的凌然气息,毫无收敛的睥睨之色,仿佛经年不化的寒冰,渗着冷冽的凉薄。
她咬了咬唇,水润的眸子轻眨,几分无辜:“可我没喝啊……”
虞清雨将放在桌角的香薰推到了他面前,一道影影绰绰的烛光在两个人之间隔开距离,轻渺而上的白烟,带着绵长的清香。
“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一个香薰,广告标语是无酒精的红酒味,我就回来试了试。”
至于装着深红色液体的杯子,她端起杯子送到了他的嘴边:“是树莓汁。”
透明的玻璃杯被强行压在他的薄唇上,那上面还带着一点残留的口红印,在轻晃中摩挲处一点热度。
滞了几秒。
谢柏彦修长冷玉的指骨轻轻推开眼前的玻璃杯,低身吹灭了桌上的那只香薰,漠然揉了揉眉心,神色几分懒怠。
“抱歉,今天有点累。”他望着香薰被熄灭后,那一点渺渺直上的青烟,心绪微乱。
无酒精的红酒味吗?
怎么有几分醺然迷醉在缓缓漫上。
“你在关心我?”虞清雨歪了歪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拉开她身侧的椅子,谢柏彦懒懒靠在椅背上,长睫半垂,声线冷清:“你是我的太太。”
“关心你是我的毕生课题。”如玉般清润的声线浅浅落下
虞清雨恍然一怔,下意识转头,望进他一汪邃暗深海的眸底。
怦然的心跳被不断放大,有规律的加速,在耳边响彻。
低头喝了口微酸的树莓汁,她清了清嗓子:“你今天送的珠宝,我很喜欢。”
回到酒店看到在客厅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珠宝首饰还有高奢挎包,刹那间的悦然是掩饰不住的。
“客气了,谢太太。”一句话又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回最开始的友好,“吃晚餐了吗?”
好像是例行安排似的日常问询。
气氛在暗昧中归于心照不宣的古怪。
“没。”虞清雨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褪去最初的怔然,她表情有些淡,眸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他交叉而握的冷白指骨上,一枚躺在清健腕骨上的红痣,带来一点别样的色泽。
深深叹了口气,虞清雨托着腮,眸光微顿,更靠近了他几分。
“你在不高兴?”谢柏彦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
虞清雨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谢柏彦静静端详她几息,默不作声拿出手机悄敲敲打打,似是发送了条消息。
大概是那只红酒味香薰真的不太对劲,她莫名有些头晕脑胀,视线像是加上了一道锁,牢牢的黏在了谢柏彦的身上,一错不错。
收了手机,谢柏彦侧头,对上她灼然的视线,薄唇溢出淡声:“要聊聊吗?”
虞清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红唇微张,几分恍惚:“你居然想要当知心先生?”
日理万机的谢先生居然也会这么好心地想要沉入俗世,听听他人的烦恼。
他的眼神又偏至那只香薰,几分暗色隐下,唇角缀上一点笑弧:“今晚有时间,可以陪兴致不高的谢太太解闷。”
“当然,若是太太实在过意不去,我也可以收费聆听。”
虞清雨鼓了鼓嘴,自动过滤掉他的阴阳怪气。
大概是今晚的气氛好,又或者是今天他们距离近,大概还有些更深的原因,被她刻意忽视过。
好像跟他说些烦心事也没那么难。
“谢柏彦,你说作为一个拥有国民畅销书的驰名作家,会接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翻译来为她的作品制作译本吗?”
他大概有猜到她想要做什么,对于她的事业他保有十足十的尊重,但至于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你去试过才会知道。
“可我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代表作。
谢柏彦沉吟片刻,换了一种说辞:“所以更需要你主动去试。
她瞥过去一眼,唇线抿得平直:“可是我试了,她还没有回我邮件。
虞清雨不是那种犹犹豫豫止步不前的性子,她只是需要找个人抱怨一下自己的不安,并不需要他给予任何意见。
行动力,她向来是满分。
但对结果的期待或者担忧也是避不可免的。
谢柏彦眉心微微皱起:“那你跟我说这些的用意是?
“夫妻之间不就应该说这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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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虞清雨觉得他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太太的抱怨,你自然要全部接收。
“明白了,太太只是需要我的鼓励和认可。他的眼神瞥来,几分矜然。
“不过,太太或许最不需要的就是我的任何和鼓励。语调淡淡,带着令人信服的魅力,“因为那已经是一眼可见的事实。
心房重重地一跳,鼓震的跃动递进每一寸关节,是令人服帖的安然感。
“第一次觉得你的嘴里还是可以说出几句能听的话的。她勾起嘴角,嫣然而笑,昳丽明媚的娇色映照在男人的曈底。
其实她也有其他准备方案。
“道理我都懂,如果她这几天还不回我邮件,我就准备联系朋友带我登门拜访。
总要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尽力吧。
门铃忽然响起,打扰了室内安静对视的氛围。
谢柏彦起身开门,虞清雨好奇地探头望过去,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公事要处理?
出乎意料的,闻森推了餐车进门,不是晚餐。
而是食材。
“你要做晚餐给我?
虞清雨是有些惊讶的,上一次她初到港岛饿着肚子让谢柏彦下厨时,他还推三阻四,换了地点,他居然主动为她下厨?
难道法国的水土有利于好好老公的培养?
面对虞清雨的质疑,谢柏彦的反应就稍显冷淡了些,只简单几个字便堵住了她的话头——
“我也没吃。
酒店厨房厨具也算齐全,透明的玻璃门隔绝了所有烟火气,料理台前的男人,白衬衫被挽上小臂,棕色的皮带隔开黑色西裤,身材比例极其优越。
矗立在厨房的一道挺拔料峭人影,无形间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是众人焦点,即便是洗菜做饭,也同样赏心悦目。
“随便吃点?虞清雨看着摆在面前的精致料理,弯起了红唇。
谢柏彦只是垂眸,慢条斯理地切开羊排:“我以为你看到送来的食材,也便知道不是随便吃点的。
“是吗?她不动刀叉,只等着谢柏彦为她切好肉排,“我以为你只会随便做点呢。
谢柏彦那次的冷言冷语,对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至今还念念不忘。
他手中的刀叉顿了一下,淡淡应了一声:“和大厨请教了一点厨艺小技巧。
虞清雨多尝了几口的那道菜,因着谢夫人的缘故,厨师倒也知无不言,将所有配料技巧全部告知。
切好肉排的盘子被换到了她的面前,虞清雨尝了一口,几乎和那日的法餐味道相差无几。
不知是做师傅的教导得好,还是做学生的天赋极高。
“谢柏彦,你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很好。
就像闻琳说的那样。
男人轻挑眉尾:“不是说做人老公不太行吗?
虞清雨清了清嗓子,随意地将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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