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的最后一天,谢柏彦所说的约会终于应现了。
在蒙帕纳斯大厦吃晚餐,看日落是什么体验。
虞清雨或许可以给出答案。
远处便是壮观的埃菲尔铁塔,俯瞰整个巴黎璀璨夜景。
日落时分,辉光与铁塔上的灯光交映在一起,将浅浅云层也照上暖意,鸦雀排排飞过,为这副浓妆艳抹的油画中添上一点动态的生机。
露天长台,有晚风徐徐抚过耳畔,长发被带着向后飘动,像漂浮在空中的黑色锦缎,沁着冷光。风停,便落于颈侧,与瓷色净白的皮肤颜色分明。
虞清雨端起气泡水轻抿一口,气泡鼓胀带来的一点刺激感划过味蕾。
就像身处高台,低头向下望时,那股不由心的放空感。
一点慌乱,十点松弛。
她收回视线,弯唇笑了笑:“在巴黎人眼里,这栋大厦被称为是天际线上的一个污点,他们总说这种齐天高楼破坏了巴黎的整体风格。被骂了这么多年,蒙帕纳斯也还是巴黎必须打卡的风景。”
虞清雨也没想到第一次登上这栋高楼竟然是与谢柏彦一起的,脚下不远处就有地铁站,交通倒也方便,可是她在这里生活工作了几年,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只是远远地眺望,似乎有执念,便还会又再重回故地的机会。
“那看来是我的荣幸。”温润的声线低绕,恍若暧昧。
实际上,因工作之故,谢柏彦也曾多次来往与法国,高楼繁华看过许多,似乎这般安静与另一人这般看风情也从未有过。
淡漠的俊脸,静静地转向出神的女人。
“你妈妈昨晚跟我说,她帮我们约了摄像师,可以在巴黎补拍一组婚纱照。”虞清雨半垂着眼皮,昏黄夕阳落在她的面上,糅着霓虹璀璨,她的神色几分恍然。
他们的世纪婚礼办得隆重,却也不能考究细节。屏幕上轮放的婚纱照还是请人修图拼凑的。
在这方面谢家很大方,不愧是花了大价钱的后期制作,任凭当事人仔细观察,也完全看不出那是后期处理过。
谢柏彦抬眼,准确无误地噙住她的娇面细微的表情变化,淡淡应了声。
他的母亲也同样跟他交代过这事。
“她跟我说你不太想拍。”
大概是夕阳的昏暗霞光总会带来一种低沉的氛围,虞清雨的声音也不由放得很轻,眼神也温柔:“在法国拍婚纱照,我之前确实没想过。
谢柏彦眸光微闪,平静地望向她,若有所思。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面前的玻璃杯,那里透明的气泡水正不断向上鼓着泡泡。
余辉折进他的瞳孔中,一点舒然散开的温润:“那你有什么很想去的地方?
“算了吧。虞清雨想不出来,她有段时间也很痴迷于环游世界,见过很多奇特景观,反而对留下什么纪念照片这种想法很是模糊。
她低头又喝了口气泡水,舒服地耸了耸肩:“还是简单一点吧,我的确对婚纱照没什么兴趣。
“非要留作纪念的话,婚礼的那些照片也算吧。
她足足换了七套婚服的婚礼照片。
几许安静,谢柏彦微微挑眉,几分猜测:“有故事吗?
“或者说有心结吗?
虞清雨诧异地瞥他一眼,这人想到哪里去了。
她的生活或许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也大差不差,有试错的机会,也有可以回头的备选。虞清雨心态极好,一向看得开,随心而至。
哪有那么多需要纠结的故事?
“没有故事,也没有心结。坦然回视,一抹淡淡笑痕爬上面颊,“我只是单纯觉得,婚纱照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如果真的需要纪念的必要,也不是摆在墙上、或者只存在电脑手机里的。
仿佛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
“如果说唯一用途大概就是我们的婚礼吧,但那已经过了,更没必要了。
虞清雨对于那场婚礼,除了足够奢贵华丽外,已经没有更多的印象,好像那一页已经被这样轻而易举地掀过。
除了他在台上很真诚地夸她漂亮外,她也记不清其他。
不过那确实是事实。
谢柏彦还是有些眼光在的。
“你说得对。谢柏彦只是淡笑,指腹摩挲过无名指上那枚简约款的婚戒,眸色渐深。
夜色有些凉了,虞清雨跟着谢柏彦的脚步进了室内,她回头恋恋望了眼巴黎夜景:“我们是明天就要走了吗?
“是今晚的航
班。”
“……”她深深叹了口气“那位作者还没有回信。”
有些冷她抱住自己的胳膊忍不住向谢柏彦靠近了几分:“我托了我的老师帮忙去问但听说她去巡游签售了
“那——”谢柏彦刚要开口被虞清雨忽然捂住了嘴。
“你不要说话你只需要听就可以了也不需要你去帮我做什么。”
一点温热贴在唇上带着些许潮意是巴黎浓重的露色。
谢柏彦唇角悄无声息地勾起摊了摊手半侧过身为她挡住卷着凉意的夜风。
“我以前是很向往那些来往于新闻发布会上的翻译官的但真正入职之后好像和我理想中的状态不太一样所以我想换一种方式。”
这是她想了很久做出的决定现在她似乎也找到了新的方向。
虽然有些出师不利。
谢柏彦忽然移开她的手掌静静地攥在手里手指间的婚戒硌着她纤细的指节。
“那做谢太太呢?”
虞清雨愣了几秒骄矜地扬了扬精致的下巴:“除了你现在不让我喝酒之外暂时还不错。”
光影交错间他薄唇扬起淡弧指尖把玩着她柔软的细指:“那作为奖励送你一个纪念品吧。”
只惊喜了一秒虞清雨狐疑地斜他一眼已然忘记抽出自己的手。
“不会是巴黎铁塔纪念模型吧?”
总觉得谢柏彦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虞清雨。”
谢柏彦低低唤了她一声如玉的音质在鼓噪着耳膜簌簌电流爬过似乎还带着窸窣的声响。
虞清雨下意识转身手机摄像头恰好印下她回眸的瞬间。
“送你一张我们的婚纱照。”
蝶翼般的长睫微颤怦然心跳声乱了她的思绪虞清雨的目光却久久定在她身上的白色缎面长裙。
良久良久她才小声嘟囔着:“什么嘛。让我穿这条裙子就是为了这个啊。”
被握在他掌心的手指毫无意识地落在他白色衬衫袖口贴着他骨感清健的手腕跳动的脉搏传递着涌动的温度像是被猝然一烫她骨节猛地一跳又被刻意压下起伏的弧度。
“都没有一
束鲜花也没有冠冕而且我今天都没有带钻戒。”
身上的白裙同色系的细细绑带被她绕过手指缠在腕上轻盈的柔和美感与那枚硕大的鸽子蛋气质并不融合。
于是她出门便摘下了婚戒。
没想到谢柏彦居然也会给她额外的纪念。
大概是氛围极好让她陡然生出几分错觉:或许留下一点时间的纪念也不错?
“你不是说不需要纪念吗?”偏冷的声腔不动声色地重复着她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和低低缠绕的尾音似乎有种割裂的违和感。
虞清雨咬着下唇:“你——”
目光不由停在他微淡的薄唇上无端咽了咽口水。
她清了清嗓子:“那拍都拍了总还是要好好拍的嘛。”
拖着长长的音色清甜温软字字强调是令人无法拒绝的矜持。
虞清雨堂而皇之地抢过他的手机很是自然地指挥着他的动作。
“低头看镜头。”他凉薄的视线偏向镜头神色微淡虞清雨皱着眉摇摇头“算了你看我。”
还是不满意:“你就不能笑一下。”
“你就配合一下嘛。”声音慢慢染上了几分娇色。
“哎呀你就像那个说一步走一步的机器人一样——”她的声音顿在他忽然贴近的俊脸。
“谢太太。”长臂揽在她的纤薄的肩上微一用力
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面上明透清眸抬眼一点暗光压下是他靠近的冷香捻过她光洁的额头。
再次被定格的画面。
虞清雨不自然抿抿唇推开面前的男人鼓了鼓唇几分慌乱掩在颊面上渲染开的红晕下。
她若无其事地看了几眼那张所谓的“婚纱照”白衬衫和白裙贴在一起似乎也有些缭绕的旖旎。
“还可以。”她轻咳了两声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不过你这人拍照就不能先说一下的嘛。”
谢柏彦眉眼舒展淡若青山轻笑一声:“我们之间的关系连亲都可以直接亲的还需要说吗?”
或者那些靡丽的记忆余烬还未熄灭那短短一触的柔软他没忘。
她也一样。
面色端不住了
虞清雨拢起裙摆就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坏男人,不是说好忘记的吗?
早上醒来的时候,虞清雨对昨天的所有全部耍赖不认账,可又被谢柏彦一条一条戳破事实。
面上无光的她,果断换了策略,风风火火叫了闻森去对那只香薰做化验。
一定是香薰有问题,或者树莓汁也可能有问题。
总之,概不承认自己做了坏事。
——
虞清雨是上了谢氏的私人飞机后,才知道目的地:“我们不回港城?
“不是很久没回京城了吗?他低身扶起被她踢得乱七八糟的鞋子,“按道理,婚后也是需要回门的。
她倒是还好,前不久刚见过苏倪,至于快两个月都没联系过她的虞逢泽,她倒是没什么想念的。
懒懒缩在沙发上:“又是你妈妈安排的?
不得不说,谢夫人对她的事情确实足够体贴细心,至少比面前这位严谨端坐的男人要好得多。
“就不能是我安排的?他淡然解开西装纽扣,凉凉睇过去一眼。
总觉得不像谢柏彦的作风,但似乎也有少许改变,至少比婚姻初初见不到他人影的时候要好太多。
音色渐低,她打了个哈欠:“因为你看着就挺孝顺的。
“孝顺?俊美眉宇微微折起。
虞清雨捡起手边的书,闲闲应声:“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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