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让妖修起疑不说,安抚半天,末了还被稀里糊涂地咬上一口。

罪魁祸首美美睡去,留下谢征无言以对。

那副肉眼可见的低气压,011旁观都觉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的肩没事吗

谢征捻了捻眉心“没事。”

傅偏楼是挺用劲,不过牙齿太细,还隔着衣料,没咬破皮。

一圈牙印微微渗血,摸上去稍有刺痛,但也仅限于此了。

真正令谢征感到烦躁的,是不可控感。

傅偏楼为什么失常他在害怕什么在想些什么

通通不清楚。

boss身上的谜团太多,人又是个锯嘴葫芦,除了胡乱猜测,谢征束手无策。

就像另一个“傅偏楼”,如果不是涅尾鼠筋恰好能隔绝它的气息,如果不是傅偏楼自己方寸大乱之下失言,如果不是在幻觉中亲眼所见

恐怕他还对此一无所知。

可不是每一次都会幸运地拥有“如果”,他不能依靠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可控,就会产生变数。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所谓的救赎任务,果然不像表面上一样简单,越是身处其中,越是感到处处藏着陷阱。

而造成这一切的天道

谢征仰起脸,仿佛能透过房梁,窥见某种玄妙的存在,眼底冰冷一片。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把熟睡的傅偏楼剥掉外衣塞进床里边,虽说天色不算太晚,谢征仍然感到一阵疲乏。

他强撑起精神去找了一趟钱掌柜,说明情况后告了个假,才回房洗漱,熄掉烛火,和衣躺下。

床并不大,即便两个人都是身量修长的少年,也稍微有些拥挤。

傅偏楼睡着睡着就缩成了一团,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幼崽,怕冷似的。

他身上的确也冷,倘若不是呼吸声犹在起伏,谢征甚至错觉自己贴着一具尸体。

他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翻了个身。

两人的脊背严丝合缝贴在一起,闭上眼,分不清一下一下的律动来自哪一方。

四下俱寂,谢征的意识逐渐飘远。

他实在有些累,短短一日,可谓一波三折,铁打的神经都熬不住。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朦胧之中,似有道细细的嗓音不停唤他

“哥哥哥哥你醒醒”

幼小的少女拽着他的衣角,泫然欲泣。不合身材的宽大睡衣也掩盖不住她容颜的可爱清丽。

谢征被她从床上拖起来,思维还有点懵,环视一圈白腻的墙面,堆放着许多书本的桌子,还有蓝灰格的床单熟悉到了骨子里的陈设。

是他的房间。

闹钟、电扇、生日时朋友送的八音盒,不可能出现在古代的一系列物件跃入眼帘。

谢征满脑子还是什么boss、系统、妖修,乍然看见这些,不由涌上一股极端荒谬的感觉。

难道说,穿书的一切都只是场梦

谢征深吸口气,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无比残酷地作出判断这里才是梦境。

理由很简单,他将目光移向呼唤他的女孩。

那是他的妹妹,谢运,比他小五岁,今年十三,刚上初一。

可眼前之人,稚嫩的娃娃脸绝不超过十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视着他,充满了不安。

“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即便在梦中,他也想尽可能温柔地对待妹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这么晚,小运来哥哥房间干什么”

谢运犹豫一会儿,扯了扯谢征的衣角,等人靠过去,才在他耳边小声开口“今天哥哥上晚自习的时候,妈妈出了一趟门”

她刚起了个头,谢征就知道梦到的是哪件事了,他闭了闭眼。

谢运九岁那年,谢征十四,已经失去父亲四年。

父亲的故去是场意外,赔了保险,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留下。

母亲身体不好,不但无法承担大多数劳动工作,还不能停药,定期去医院检查也是一笔不菲花销。

入不敷出、省吃俭用是这个家庭的常态。

谢征早早就学会翘掉晚自习跑去给校内杂货铺的老板看店,外加辅导对方儿子的功课,既能挣钱又能巩固知识,一举两得。

辛苦是自然的,但日子并不难过,因为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在一起,做什么都有奔头。

可他的妈妈并不这么想。

“我好担心,就趁妈妈睡着后去翻她的包,然后,然后我翻到了这个”

一张薄薄的保险单被谢运递过来,落款写着“秦颂梨”,是母亲的名字。谢征的视线落在那三个字上,视网膜仿佛在灼烧。

“哥哥,你说,妈妈是不是,”谢运压抑着泣音,无助道,“是不是也不

要我们了就像爸爸一样”

一瞬间,谢征胸口如遭重锤,时隔多年,他依旧感到呼吸困难人身意外保险,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钱,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令他们的生活好过了一段时日,两人目前的学杂费也是从中支出。

所以兄妹俩很快领略了这张被藏起来的保险单的意思。

他们的母亲,想效仿父亲的离去

谢征牙关发颤,他竟没能察觉,在始终温柔的笑容背后,秦颂梨已经撑不起这个家了。

若非谢运敏锐地感到不对,哪天放学回家,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是热腾腾的饭菜和关切问候,还是最亲之人的死讯

悲伤与惊痛一掠而过,他抱了抱不知所措的妹妹,柔声道“不会的,小运,哥哥向你保证。”

“哥哥你去哪”

“去和妈妈谈谈,小运留在这里。”谢征笑了笑,窗外的月光辉石一般洒在他的脸上。

或许是被他的镇定感染,谢运乖乖点头。

谢征把仅着睡衣的她塞进被窝,掖好被子,打开床头灯。做完这一切,他才攥上保险单,推开房门。

赤足踩在走道上,脚底冰凉。明明慌乱得连鞋都忘记穿,还逞强地对妹妹说不要紧。

斑驳墙面映着消瘦的少年影子,明明路程很短,却好像走了很久,一步一步异常沉重。

仿佛独身赴一场无法预知后果的审判会,十四岁的谢征停在主卧前,拿衣袖擦干眼泪,想了半天该说些什么,才敲响了门。

里头一阵悉悉索索,随即响起尚带睡意的女声“谁”

“是我,能进来吗”

许是看到了桌上被翻找过的包,明白发生了什么吧,谢征进门后,秦颂梨没有看他,别过脸,双肩隐隐颤抖,这是她拒绝交流的表现。

激荡的心情缓缓下沉,沉入水底。

谢征同样背对她坐在床边,沉默许久,才问“妈妈,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不等秦颂梨回答,他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为了思考为了劳作为了出人头地还是简单地吃饭喝水睡觉”

“不管什么,千万亿年后都会化作虚无,连尘埃也不剩下。所以活着跟死去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了活下去而挣扎,不觉得没有意义吗”

他话里的意思太偏激,秦颂梨一阵心惊,回过头苦涩地看向儿子“小征”

“妈妈身体不好,要坚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很难受很辛苦,我知道的。”谢征也回过头,直视她的眼睛,黑眸纯粹得透不进一丝光,“如果你累了就走吧,我会照顾好小运的。”

“不是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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