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符清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难以置信道:

“宋瑾离,你疯了吧?”

宋瑾离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正色道:“事发至今,王爷与闻初融对此未曾做出丝毫回应。可是,闻初融一日不出面回应此事,王府就会一日处在漩涡中心,绝无脱身的可能。”

楼符清摩挲着面前凉透的杯盏:“……你拿什么保证闻初融不会对闻棠下手?况且宋家主数次来信,你无法确保闻初融不知你我今日密谋之事。”

“王爷竟认为我是如此轻率之人?”宋瑾离眉头轻蹙,露出了不悦的神色,“闻初融也被卷入舆论之中,他没有三头六臂,抽不开身的。再说,闻初融和闻棠关系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宋家主。”

宋瑾离叹了口气:“王爷将罪名都推在闻初融头上,难道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行了!”楼符清撑着额头打断了宋瑾离的话,“本王会再做考虑,宋家主不必再说。”

“但愿王爷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宋瑾离不再多言,她起身离开了王府,只留下楼符清一人一动不动地坐在主位上。

*

烛玉潮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

这已经是她被禁足的第七日,她醒来的这两日顿顿都由云琼亲自送来膳食。

云琼打开大门的短短几秒,是烛玉潮唯一能与金乌对视的机会。

“吱呀——”

又来了。

烛玉潮随口道:“放桌上,我没胃口。”

“王妃,随奴才来吧。”

烛玉潮这才动了动瞳孔,她看向云琼。

云琼两手空空,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烛玉潮左手提上面具,右手拿着帏帽,匆匆跟上了云琼的步伐。直至坐上府外停靠的马车才得以松一口气。

这一路上烛玉潮没有见到任何人,她询问道:“云琼,去哪里?”

“含香馆,奴才会保护王妃。”

云琼并未向烛玉潮隐瞒事实,他坐在车前,“驾”了一声。

嘈杂的人声久违地涌向烛玉潮的耳畔,她不禁蹙起了双眉,靠在椅背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马车缓缓停稳,烛玉潮轻车熟路地走入含香馆中,下人并未阻拦。

“初融在哪里?”

烛玉潮叫住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他对烛玉潮微微颔首:“棠小姐,你来了,家主已等候多时。”

烛玉潮跟着男子穿过数个纱帘,含香馆中的雾气逐渐散去。她被带到了一个无门的屋外。

男子的胳膊伸向屋内,看来此处便是闻初融的住所。

男子对云琼道:“你不可以进去。”

云琼对烛玉潮微微颔首:“奴才在此等您。”

烛玉潮走入屋内,却只能摸着墙壁缓慢行走。只因此处越走越黑,甚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在烛玉潮迷失方向之前,她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烛玉潮顺着气味寻去,终于找到了屋中唯一的光亮。

借着那微弱的烛光,烛玉潮看清了血泊中的女子!

“……安、兰?”

烛玉潮不受控制地往后跌了一步,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右肩的触感!烛玉潮瞬间惊叫出声,却被身后之人捂住嘴:“棠姐姐,不要怕。”

烛玉潮拍了拍闻初融的胳膊,后者便松开了她。

烛玉潮转过身去,她无法掩藏自己眼底的惊恐,上下打量着闻初融。

“滴答、滴答……”

液体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被放的更大,烛玉潮循声看去——

闻初融一直自然垂落的右手沾了水。

烛玉潮倒吸一口凉气:“是我想的那样吗?”

闻初融的表情并无变化,他乖巧地对烛玉潮点了点头:“是,我方才去洗手了。”

“你为什么对安兰下手?”

“她散播了关于你的不实谣言,棠姐姐,初融做得不对吗?”闻初融不解道。

烛玉潮却捕捉到了闻初融话语中的细节。

不实谣言?

烛玉潮继续问道:“你如何能确认此事就是安兰所做?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婢女,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我……”闻初融的话语停顿了一瞬,“我当然无法确认。但安兰死有余辜,不是吗?她是背叛了棠姐姐的人,我只是找个理由惩处她而已。”

烛玉潮脸色陡然一变。

她终于真正意识到闻初融的危险。

和闻棠厮混的人,难道会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吗?

“棠姐姐,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是对安兰起了慈悲之心?”

刺激的血腥气涌入鼻腔,烛玉潮缓缓抬眼,镇定道:“当然不。安兰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初融,做得好。”

闻初融终于发自内心地弯了唇。

闻初融站在闻棠的立场上,为烛玉潮铲除了心头大患,无论传闻是否属实,闻初融都对闻棠抱有特殊的情感。

烛玉潮没有怪罪闻初融的任何理由。

不过……

烛玉潮话锋一转:“我只是在想,安兰死了,哥哥那边要如何交代?”

闻初融嗤笑一声:“我只在乎你,闻桐算个什么东西?”

不在乎闻桐?

那更好了。

烛玉潮果断说道:“闻氏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如今还被迫陷入了这样的舆论,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家主之位了?”

闻初融微微张大了双眸:“棠姐姐……这是在关心初融吗?”

烛玉潮向闻初融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仰头问道:“初融,你可不可以出面澄清近日的舆论?”

闻初融犹豫一瞬,偏过头去。

半张脸融进黑暗之中,闻初融薄唇轻颤,显然是不乐意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过来要说这件事。”

“初融,你已经长大了,不该再任性了,”烛玉潮放软了语气,歪着头看他,“你当真不愿?”

“棠姐姐,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烛玉潮只觉得此人十分好笑,她轻轻挑眉:“即便以如此不齿的方式?”

“你还是走吧。我这几日没有对外做出任何解释,就是为了等你找我。可我只想见你一面,没有别的。”

烛玉潮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她转过身去:“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罢了。我往后不会再踏入含香馆半步,也希望闻阁主别再来找我,还我一个清净。”

下一刻,闻初融毫不犹豫地扯住了烛玉潮的胳膊:“……你不能不理我。”

烛玉潮背对着闻初融,暗笑了一声。

而闻初融只觉烛玉潮厌弃了他,他攥紧了烛玉潮的衣袖:“棠姐姐,你再等我几日!初融不会让你失望!”

*

两天后,烛玉潮收到了闻初融的邀约。她坐着马车一路出了玉衡城,在城门外看见了骑着骏马的闻初融。

闻初融一身轻甲,浓密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意气风发地飘动。闻初融松开缰绳,对烛玉潮挥了挥手,随即看向烛玉潮身旁的云琼,语气不善道:“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跟嘉王复命吧。”

这一次,云琼明显犹豫了,他向烛玉潮投来求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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