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桑沃偷看被抓了个正着,干巴巴的开口。

“是你”,陆骞勉力支撑自己半坐起来,眼神深邃地望向桑沃,声音沙哑道,“多谢相救,我欠你一命。”

这双眼睛仿佛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桑沃移开视线,摆了摆手,“你能走到这里来,也是命硬。”

话罢,她收拾了木碗和芭蕉叶片,边往外走边说道,“你是吸入了太多了瘴气,导致昏迷不醒,现下服了药,不多时应该能下床走动了。”

言下之意,好了就快离开。

陆骞看她走出去后,就再次躺回了床上,阖上了双眼,神色看不出半点波动。

院落里。

柳宛凝已经生好了火,把清洗干净、削好皮的的几株慈姑扔进去煮。

等饭的间隙,桑沃也没有停歇,她拿出几个洗干净的山竹子,用石头将山竹子的果肉捣成泥状,装入竹筒之中。

“小姑,你在做什么啊?”桑吉安好奇的围着她看,他发现这位神奇的小姑总是能带来新奇的好吃的。

“在做山竹果酱。”桑沃柔声答道。

把竹筒装满后,桑沃又摘了几片野生的薄荷叶,把上面的泥土搓洗干净后,浸泡在了木碗的清水中。

不过一会儿,薄荷的清香就散发了出来,桑沃把少许山竹酱倒入其中,又用木勺搅拌一阵,端起碗率先尝了一口。

薄荷的清香,混合着山竹子的酸甜,顺着水流滑过桑沃喉咙,仿佛沿着五脏六腑延展开去,将她浑身的湿热暑气都逼了出去,整个身体清清凉凉的。

“薄荷饮”,桑沃尝到口感尚可后,将木碗递给了桑吉安,“清凉消暑的。”

桑吉安接过去后迫不及待喝了起来,清爽的口感让他开心的眯起了眼,嘴里还不忘夸赞,“小姑,我以前在家里都没喝过这好东西。”

柳宛凝又无奈又感伤地捏捏桑吉安的脸,“莫要胡言乱语了,以后不许在外人面前再提及过往家里的事情。”

“吉哥儿,去叫里面的哥哥来吃饭。”眼看着锅快沸了,桑沃吩咐桑吉安去叫人。

桑沃端起木碗又饮了一口,目光投向草帘,只见桑吉安蹦蹦跳跳地跑向屋内,口中还喊着:“哥哥,吃饭了!”

屋内,陆骞听到呼唤,缓缓睁开眼睛,他感到身体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虽然还略感虚弱,但已能支撑着坐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双腿还有些不稳,于是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出屋外。

“哥哥,你慢点。”桑吉安稚嫩的声音中满是关切。

陆骞低头看着这个小家伙,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锅中的慈姑已经煮得软烂,散发出阵阵香气,柳宛凝抬头看到陆骞,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这个家里只有两个木碗,一个已经被薄荷饮占据了,另一个装了些刚煮好的慈姑。

柳宛凝正要让给桑沃先吃,就见桑沃利索地洗了几片紫苏叶子,用木筷将陶罐里白白胖胖的慈姑夹了出来,包在叶片中吃了起来。

“这?”柳宛凝没见过这种吃法。

虽然还是没什么味道,但被紫苏叶包着的慈姑多了一丝清香,入口又凉爽、又嫩滑。

“阿嫂,你也学我这般吃”,桑沃吃完以后,又包了一个,递给柳宛凝,感慨道,“包的要是烤肉,味道就更好了。”

陆骞看着吃着不知名植物还露出满足神情的桑沃,一时之间,觉得她的快乐是如此简单,如此易得。

他也学着桑沃的方法,用紫苏叶片包了慈姑放入口中,一股清香味随着咀嚼弥漫在唇齿之间,他眯了眯眼睛。

别说,还真比这流放路上的食物都来的美味。

饭后,月光洒在了简陋的院落里。

几人在院子静坐着,默契地缄默不语,唯独桑吉安活泼地院里跑来跑去。

桑沃坐在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心中不禁又有了一丝思相之情,奶奶是否也在看着同一个月亮。

“陆骞”,桑沃清亮明丽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我看你湿疹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明日就离开吧。”

“这么着急赶我走?”闻言,陆骞笑了起来,“我走了,欠你的命怎么还,不如我留在这里,给你当个帮手。”

见桑沃未回应,他又补充道,“况且,这前户人家遭了劫匪,说明此处并不安全,我毕竟会武,还是能护你们周全的。”

听到陆骞说自己会武,桑吉安兴奋地跳了过来,“哥哥,教我武功好不好?”

陆骞冲他点点头,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桑沃,委屈道,“可惜你小姑要赶我走。”

“小姑,小姑,让陆哥哥留下来,好不好?”桑吉安摇着桑沃的手,反复撒娇。

“他会带来危险。”桑沃摇摇头,语气依旧坚定。

“无需担忧”,陆骞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桑沃,郑重说道,“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只是暂居此处,若有危险来临,我定不会连累你们。”

“那身份帖我也看到了,你们若是借用这家人的身份活下去,我是最好的掩护。”

桑沃沉默了片刻,她知道陆骞的话不无道理。

最后,柳宛凝的一句话彻底说动了桑沃,“阿沃,我们也需要一个壮力去挑水。”

“好吧,你留下来,还有一件男子的布衣可以换上”,桑沃无奈道,“先把身体养好,再去寻份活路。”

“好了,这下你有师父了”,桑沃弹了弹桑吉安的小脑瓜,看他兴奋不已的模样,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陆骞负手而立,抬头望向漫天的繁星,不同于他刚说话时的和颜悦色,眼眸深处仿佛有着万年不化的寒冰。

次日,朝阳初升。

又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桑沃醒来时,旁边的铺位已经空了,柳宛凝应当是又去担水了,来回十余里路,只有一个木盆,走一趟的水只够用一天。

以后还要给这个家里整个水井,桑沃边思谋着,边下了床。

然后,她就看到墙边已经卷好的草席,昨夜睡在这里的少年不见了踪影。

桑沃理了理衣服,走出门去,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了陆骞。

毕竟是年轻,他身上的红疹子已然消散了大半,穿着一身粗布衣,在院子里打着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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