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醴正仔细瞧着那方红梅帕子,她挨着鼻头嗅了嗅,上面有一股蓝风身上特有的梅花香,很是别致。
她对这个临别礼物喜欢的紧。
将帕子小心叠好,放进衣领中心口处。
走着走着,忽觉前方似乎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向自己缓慢重压过来,余光里感受到周身光线一暗。
她抬眸一瞧,是霍斟骑着他那高头大马就立在自己身前呢。
晏醴停下脚步,霍斟也长腿一跨下了马。
霍斟静静立在她身前,微微俯首,良久没说话。
晏醴先开口了:“副尉有何贵干?”
她低着头,故意没去看他。
霍斟一怔: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知礼了?他头脑一转,难道是自己何时惹着她了?生的什么糊涂气!
“无事,让你走快点,跟上队伍,别耽误回营。”他眉头微蹙。
晏醴对他微一屈身,一派不情不愿答道:“是,大人。”
她特意加重了“大人”两个字,听得霍斟莫名其妙。
小丫头一直侧着头,都没有正脸看过他:霍斟顿时心头火起!
于是一个箭步转身上马,一条腿颤抖一瞬,微一迟顿,一拍马屁股奔回营去了。
一转眼,晏醴只看见一个背影渐去渐远,继续往前走了,却没看到她脚下踩着一滴将干的血珠。
她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头,嘴里嘟囔。
“他还生起气来了?”
晏醴不欲理会他,忽而心念一转:自己怎么闲的对他挂起心来了,唉,还是先到了滁州再说,眼下还不能得罪他。
其实晏醴早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愁绪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霍斟,对她来说,一个诱饵而已。
一头狼在森林里可以诱捕到比自己大几倍的野猪,她会仔细照顾待产的母兔子,待它诞育下一窝兔崽子,将一个个小兔崽子喂肥了宰杀,浓郁的血腥气就会引来野猪,自动跳进她设下的陷阱。
一路走一路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晏醴也想明白了:他就是把自己当猴,眼看着自己被耍了一通,还当看好戏。
她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怎么能不生气?
总之,以后任他怎么对自己,都要把他捧在手心里着才是。
先到了滁州,与那神秘人汇合,再从长计议。
到了夜里,晏醴正在医帐外,给从城里带回来的一大批药材分类归档,奈何药材实在太多,他们这么多人从下午回营地忙到了现在,大家伙还没吃一口饭呢。
一个小卒急匆匆走到草药垛子旁边,却发现医帐中人都在忙碌,药材堆了一地,根本无处下脚,他在原地急得跺脚。
“郎中呢,快给我些止血药和纱布!”
陈思站起身去拿了纱布和药来递给他,问道:“伤势严重吗?需要我去看看吗?”
小卒接过药物道:“副尉吩咐只要东西不要人。”
晏醴猛的站起来,急道:“你说谁受伤了?”
小卒被草垛子里突然冒出头来的晏醴吓了一跳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顶着插一头干草的头发。
让小卒等一等,她则在桶中舀了一瓢水,将自己的黑手洗干净了,夺过小卒揣着的药品和纱布。
扔下一句:“霍斟向来不爱惜自己,我去看看。” 便匆忙而去了。
小卒本想去拦,一想却又觉得算了,反正她是副尉的妹子,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卒越想越为她提心吊胆,今日副尉可真是阴晴不定。
霍副尉虽然在正事上冷脸,但平时与士兵都亲厚得如同一家,以前条件苦的时候每日都是同吃同住,只是今日,他终于不只是一张冷脸,更添了几分杀气。
他回来时一瘸一拐的,士卒轮番去营帐里为他上药都被他赶出来,就连与副尉一向交好的裴司戈都被他冷的冻走了。
小裴司戈进去时还有说有笑的,出来时直骂娘。
小卒暗暗祈祷,希望晏姑娘平安出来,不然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晏醴就这么顶着一蓬鸡窝头站在了霍斟面前,怀里还捧着两卷纱布和一瓶止血药。
她冷冷道:“大人”两字刚出口,她又想起警戒自己的话来了。
深吸了口气,她放低声音柔和些道:“大人,我给你上药。”
霍斟坐在一张简易搭成的公文案前,头都不抬只叫刚才那小卒进来。
“我不是说只要东西,不要人的吗。”
那小卒吓得浑身一战栗,袖中的铁质名牌都抖落下来。
小卒颤颤巍巍解释:“是晏姑娘非要来,我拦不住啊。”
晏醴也道:“对,不关他的事。”
她回头给小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小卒瞥了瞥霍斟的神色,捡起起掉地上的铁牌拔腿就跑。
霍斟依旧头也不抬,对晏醴道:“东西放这,你出去。”
晏醴不理他的话,自顾自把东西放在手边桌案,走到他旁边,半跪下来在他靴边,就要挽他裤脚。
霍斟弯腰拨开她的手,小丫头却几次三番不听劝,执意要给他上药,他只好冲她吼道。
“晏醴!”
吼完这句,冷清清的帐子里乍然寂静,落针可闻。
见她半天没动静,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抬头,霍斟不禁有些踌躇。
他只能看到她乌黑如墨的发丝乱蓬蓬的,小脑袋开始时不时的抽动。
霍斟放平语气,试探般叫她一声。
“晏醴。”
转而,一张沾了脏污的小脸转过来,望向他,两只眼睛里水汪汪的,好似盈满了湘江水。
晏醴索性在地上跪坐下来,把头埋在霍斟的膝上,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原本霍斟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她平白无故就对他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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