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证据上来说有所不足,但三人已经心照不宣默认噩梦中心就是皇后无疑。
慕曦行被禁足,望珣没有资格接近皇后,于是接触皇后的重任就落在了齐飞璇这个“雅妃”身上。
请安完毕,其余妃子都结束寒暄离开了凤仪宫,唯有齐飞璇坐在椅子上连站起来的表示都没有。
皇后亲和的笑容中夹杂了些许疑惑,不过这点疑惑被她掩藏在眉宇间,若不是心思敏感的人根本发觉不了:“雅妃,是有事要单独同本宫说么?”
说到心思敏感,齐飞璇就不算心思敏感的人,或者说她算,只是懒得那样细致观察每一个,尤其是她不喜欢的:“自然啦,皇后娘娘,臣妾有许多体己话要与娘娘说呢。”
皇后微不可查地皱起秀眉:“哦?雅妃想说什么?”
齐飞璇单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当做笑了一笑:“就从林美人开始说起吧。”
“林美人?”皇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怎么提起她了?”
“娘娘也知道,这宫里消息传得很快,臣妾近日听到些传闻,说是……林美人不是伤重不治而死,是有人借着这由头浑水摸鱼,趁机毒死了她。”
“哦?”皇后放下了杯子,依然恢复了平静,“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呐?莫不是清妃吧?禁了她的足,还不知道好好反思?”
“是谁说的不要紧,要紧的是……”齐飞璇眯了眯眼,笑容忽然变得恶劣起来,“传闻说啊,皇后娘娘的宫女春宁毫无理由接触了太医院开给林美人的伤药,喝下那碗药当晚,林美人就撒手人寰了,您说巧不巧?”
“你……”皇后第一反应是伸出手指指向雅妃,试图出言反驳。
旋即又觉得不对。
生生压抑下心头涌起的情绪,皇后再度强行露出那个得体的笑容:“雅妃是在质疑本宫?”
齐飞璇笑得前仰后合:“瞧您说的,皇后娘娘,臣妾不过与你交流一下在宫中听到的风闻,您何必这么严肃呢?”
“雅妃。”皇后压低声线,“宫妃不可如此笑,这是殿前失仪。”
“是么?”齐飞璇不怎么讲究地用袖子拭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皇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臣妾是在想……您究竟想要什么呢?”齐飞璇指指皇后的脸,又指指宫殿内的装潢,“母仪天下,拥有对在您之下的宫妃生杀予夺的权力,用一张假脸艳压群芳,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你放肆!”皇后终于克制不住,站起来指着齐飞璇的鼻子说,“还轮不到你妄议本宫!”
齐飞璇并没有被皇后的威压唬住,她点点自己的脸,笑吟吟道:“轮不到我妄议什么?我哪里说错了?您不想母仪天下?不喜欢看着妃嫔们像困兽一样用爪牙争斗?还是……您的脸不假?丽贵妃是猪、清妃是羊、萧贵人是鱼、林美人是蚂蚁、尹常在是老鼠……她们都不是人,你就是人吗?”
皇后尖叫起来:“雅妃发疯了,把她拖下去,把她拖下去!”
四周的宫人围上来,想要制服齐飞璇。
可齐飞璇只是轻轻一挥衣袖,所有人便都被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妖风掀飞。
她一步一步走近皇后,皇后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背后是墙,退无可退。
于是在她震颤的眼神里,齐飞璇的手指触及她的脸皮,一用力,“刺啦”一声,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像是纸张,又像是墙皮。
皇后的脸被撕开一道口子,她慌忙地抓住齐飞璇的手,想要把她推开。
于是齐飞璇便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拉开手。
即便不用手她也有办法扯下皇后的面皮。
她操纵着空气,对着那张皮划一刀、再一刀。
终于,皇后的皮连着她的凤袍和凤簪一起掉在地上。
因为皇后的叫声实在很吵,齐飞璇不得已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听不见不妨碍她看。
那张精致到没有一丝周围的面皮后是一张苍老黯淡的脸,看得出与那张面皮有相似之处,想必就是它衰老之后的模样。她的头上没有几根头发,仅存的几根也毫无光泽。
她的身体明明是女人的身体,但哪里都松松垮垮,哪里都枯瘦粗糙,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对着这具身体提起兴趣。
等皮囊彻底落到地上的那一刻,皇后反而停止了尖叫,也忘记了攻击齐飞璇,她只是蹲在地上,匆忙地想要捡起皮囊,也不知道是想再把它穿上,还是想缩小自己钻进里面。
但其实哪种都不可能。
皮囊已经被划得惨不忍睹,无法再庇护任何人。
齐飞璇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女子,转身就走。
“你知道吗?”尚未踏出宫殿时,身后传来皇后虚弱的声音。
脱下那句皮囊,连她的声音都产生了变化。
不再那样温婉、优雅,变得沙哑、苍老。
齐飞璇停住脚步。
“我也曾经很漂亮的。”此时她脸上的笑容天真到近乎痴傻,似乎回忆起了再也返不回的过去,“他说过最爱我,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不爱你,也不爱秦思微,他是骗你们的,他爱我,只爱我。”
秦思微是丽贵妃的名字。
齐飞璇继续走。
走过无数道宫门,她来到前殿。
早朝尚未结束,人模人样的大臣们仍然在对长得像外星人的皇帝汇报着什么。
后妃不应进入前殿,这是规矩。
但只要你能操纵空气,这世上就没有规矩。
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齐飞璇一踏入朝堂,便引得百官侧目,连皇帝也从龙椅上站起来,漆黑且在不断旋转的黑洞脸对着她,好像在用“眼睛”“看”着她。
“雅妃娘娘!”皇帝身边的太监立刻跑到齐飞璇身边小声说,“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皇上还在和大臣们谈论国事呢,您快请回吧。”
齐飞璇笑了笑,反问道:“我来不得这里吗?为什么?”
太监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规矩啊。”
“是规矩吗?”齐飞璇笑得更加张扬,“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到这里来后一段时间确实选择了遵循这里的规矩。”
直到慕曦行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向来是个不容易被同化、不喜欢规则的人。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世界她就愿意守规矩了呢?
她不喜欢剖析自己,也不喜欢自省,但那天回去以后她一反常态好好想了想。
因为她成了雅妃,不像慕曦行是不受宠的慕才人。
虽然上头还有丽贵妃、皇后压着,但她地位极高,有权力压榨下位者。
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体验权力。
如果是以往的她,一定会主张对每个嫌疑人使用羲和毒素,用最快速度完成任务。
可这次她没有。
她甚至生出了“再在这里留几天吧”的念头。
她不对劲。
她不喜欢。
不仅如此,或许还有另一个理由。
即便并没有亲身体验过,可她是明白的。皇权这种东西某种程度上是根深蒂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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