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到达滁州时,她就想好了会有这一刻。
她的目的就是来到滁州,所以,不是气急了霍斟,而是借此抽身。
从前何时走、怎么走、什么理由走才能让霍斟和莫喜她们不再来找她,都是问题。她一直没想好,也一直没下定决心抽身离开。
直到霍斟说出那句话,她知道,自己离开的时机到了。
于是她假装心伤,决绝抛下那番话,将他也伤个彻底,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她想,霍斟该觉得她是个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人。以他的性格,顶多把自己当一根碍事的钝刺,磨蚀得疼了便连根拔掉,然后永远忘记。
没想到,她竟真成了咬断哈克王脖子的那头狼。
不过也无妨,她这样渺小的人,在霍副尉的眼里不值一提。
他是个干大事的人,绝不会甘愿做池中物。
七情六欲这种东西统统都被他当做阻碍一脚踢开,很快就会将她忘的一干二净,此后,无论是建功立业还是娶妻生子,都不会再记得他曾经救了一只忘恩负义的小狼。
霍斟是个光明磊落,走在阳关大道上的人,前途无量,而她是在阴沟里存活下来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鬼魅。
鬼魅见不得太阳,是以想着,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痴想何用?
她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一辈子做他的阿醴,早抽身早得自由。
只是现在她身上没有银钱,在滁州城一直找下去也不是长久之举,还是要先谋个营生。
想到这,晏醴终于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第二日,晏醴是被小九的爪子挠醒的,小九醒来就见身旁的晏姊姊还沉沉睡着,睡梦里似乎并不安稳,好像努力想从梦中逃出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他用脑袋蹭蹭她,没反应,小肥手摸她的脸,也没反应,只好出动他的小肥爪咯吱晏醴的肚子,这回,这个贪睡的姊姊总算睁开了眼睛。
小九乖乖的用小脑袋在她肚子上蹭蹭。
晏醴被他逗乐,摸摸他的头便抱他起床。
出房门就闻到了饭香,桌上是两碟萝卜干制成的小咸菜和两笼素包子还有刚出锅的豆浆,散发着清新的豆香。
柴火烧的有些呛人,齐钰和沈青羊就坐在桌边等她和小九来用饭,见她抱着小九出屋,连连招呼她过来坐。
无论是在破庙,还是在高门大户的宅院里,还从没有人等她一起吃饭过。
心上暖意油然而生,烟火气里尽是人情冷暖。
“来啦!昨晚睡得还好吗?铺盖是否太薄?冻着了没?”
晏醴被沈青羊好生关怀了一通,大家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沈青羊从晏醴身上把小九抱过来,让晏醴好好吃饭,可小九不干了,又急巴巴跳到晏醴怀里,嘴里嘟囔着。
“姊姊喂,姊姊喂。”
沈青羊一拍他脑门道。
“娘喂你,让姊姊好好吃饭,诶不对,怎么能叫姊姊?”
晏醴不解。
沈青羊道:“你我姊妹相称,小九若叫你姊姊岂不是差了辈分?”
晏醴这才转过弯来不由觉得好笑,对面的齐钰也掩嘴浅笑道。
“小九叫你姊姊,青羊叫你妹妹,如此说来,晏姑娘,青羊和小九都是我的孩子喽!”
沈青羊拍向齐钰肩头,笑着佯怒:“胡说什么!”
又转头向晏醴致歉:“抱歉啊晏妹妹,我家这个在外面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在家里最没正形,他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晏醴咯咯笑起来,全然不在意。
沈青羊更觉这个小姑娘是个心胸宽广,豪迈英气之人,既能为追求自由独自逃婚,又能对痴傻的孩子一片慈爱包容,是个有格局又有追求的女子。
晏醴却全然不知,此刻在沈青羊的心中已经把她当做志同道合的知音了。
“既然如此,那就叫我姨姨吧!好不好啊,小九?”
晏醴轻摇小九胖嘟嘟的小手。
小九好似听到了一个新奇的词语,一个劲的嘟囔:“姨姨,姨姨,姨姨……”
“欸!”晏醴笑着一口应下。
在这个简陋潮湿的草房子里,大家把浆言欢,笑作一家。
笑语声中,晏醴抚着小九的发顶,适时开口。
“说句没礼数的,小九的痴傻是娘胎里带来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她赶忙解释,“我只是想知道缘由,好为小九寻求治疗之法。”
齐钰和沈青羊的笑容转瞬间僵在脸上,晏醴心知他们僵硬的脸色知道其中缘由讳莫,又道:“我想,如果是后天形成的,也许能有法子治好。”
齐钰闻言,怔愣了一瞬,激动道:“此言为真?”
沈青羊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
她终于缓缓开口:“小九,是我们从人伢子那里买来的孩子,他的亲生父母在卖他之前,给他灌了药,让他失去神智。”
“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父母?”
晏醴差点拍案而起,可转念一想,怎么不会有这样的父母,就连她自己也是被亲生父母荼毒了多年。
沈青羊神色悲恸而激愤:“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这些年我看到小九冲我笑,给我喂饭,他还会哄我睡觉,明明他自己还是个要大人喂饭哄睡的小孩子,这么懂事的孩子,竟然被灌了药卖给人伢子,每每想到,我都痛心疾首!他们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午夜梦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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