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脑子一懵,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这么热血争锋的场面,钝感力不要这么强好伐。不对啊,他咋知道我感冒了,鼻音真有这么重吗,不会对我个人形象造成影响吧。

懵逼的不止顾轻舟一个,易清雪却并未放在眼里,关心之色半点未退,只殷切地看着他。

顾轻舟握拳遮住唇,咳道:“小病。”

看他点头,顾轻舟本以为他就要退下,不想对方又来一句:“谭师兄所言有理,未经校考正式入门,确是憾事。况且若就弟子不去校考,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顾轻舟拼命给他使眼色,然而易清雪恍若未见,只道:“所以还请师尊允准弟子参加校考。”

人堆里,木槿华咦了一声,想与常洵八卦,旁边哪有人影。他早已窜到易清雪身边,拉着他的衣袖道:“易师兄,你是不是糊涂了,耍帅不是这么耍的。”

没了常洵这个话搭子,木槿华忍不住,又去拉水摇汀问:“师姐,你说他为什么答应啊,我看宗主师伯好像挺不乐意。”

水摇汀这次倒没训她,反而问道:“如果今日在这的是你和师尊,你会答应吗。”

木槿华脱口道:“不会啊。”

水摇汀道:“为何。”

木槿华不假思索,回道:“师尊收我当弟子,教我武功,还让很多师姐照顾我,我肯定不会因为对自己好,就让师尊为难。”

说完自己回过神来,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道:“可我听说宗主师伯从前对易师兄不好,从前对你不好的人,只要重新对你好,就能轻易被原谅,让你主动为他着想,把从前受过的伤一笔勾销,我觉得这样不对。”

水摇汀笑道:“非经己身,难谈对错。世事本就变迁,跟心走,由心定,便是最好。”

木槿华听得一知半解,低头思索着。

顾轻舟也是满脑子不理解,带不动,跟本带不动,学霸就是学霸,这种拒绝保送非要自个考的脑回路,普通人真的理解不了一点。

以易清雪的资质,今年的校考首徒之位,他确是不二人选,就算顾轻舟不说,他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被选上,所以顾轻舟才这么费力气地想把易清雪保下来。

卷宗上留不留名倒非要紧,要紧的是能扭转他在衔月宗的形象。毕竟前几年的经历实在太惨,老鸦山之战在场的人也只是少数,前几年留下的刻板印象太重,很多人其实还是看不起他。

毕竟校考首徒需由各峰长老一同商定,光一个邹轻世坐镇,就绝非顾轻舟一人能偏私。

可众目睽睽下,顾轻舟根本无法拒绝,一拂衣袖道:“随你。”

常洵还想争取,试图阻止道:“师尊!”

顾轻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视一圈,又道:“就这么定了,若再为此争吵,就给我去积雪峰扫台阶。”

打来到这起,顾轻舟对男主大大可谓是操碎了心,没有一刻不是捧着哄着的,可人不是柿子,再耐性的老师也会有脾气。

他暗暗咬牙道:“反正老子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不领情那是你的事。”爱咋咋地,他不管了。

说罢没再多言,转身离了昏定峰,只给众人留下一个飘然的背影。

见顾轻舟离开,易清雪也准备走,却被木槿华拦住。忽略他疑惑的目光,后者不嫌事大地凑上前道:“你师尊走了。”

易清雪眉头微蹙道:“我知道。”他不瞎。

木槿华又道:“他好像生气了。”

易清雪默了片刻,又道:“我知道。”

木槿华继续问:“你师尊偏私你,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你看起来心情也不好。”

易清雪眉头皱得更深,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木槿华眨眨眼,道:“没什么,好奇。”

撂下一句“无聊”,易清雪转头往练剑台上去,没再理会她的问题。

许是众人对上积雪峰扫台阶的处罚心生忌惮,昏定峰上再无事闹传来,日子又恢复了宁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过着,时间便就一点点消磨。

这日清晨,顾轻舟早早便渡鹤去了猎林。猎林实际是老鸦山沿脉的一股分支,因为距离甚远,邪气并不很重,有的都是一些低阶祸祟,要么就是山野精怪,不构成很大杀伤力。

许多修为尚浅的弟子常来猎林猎祟,以求突破。

顾轻舟原先还想找个理由偷溜,好像上次一般偷偷跟着。但前几日与师兄们探点的时,看见一个桌子高的小弟子,轻松猎了好几只祟物出来,这个念头便打消了。

是以下清浅峰后,顾轻舟直接上了监考台。

他到的时候,监考台上空无一人,顾轻舟手撑桌子,打着哈欠等人来。晨曦渐起,太阳钻出一线之时,才见两鹤从远处飞过。

没一会人身落地,柳轻书下鹤走来,看见中间椅子上的人时,不由惊道:“方才我同师兄还说,不等考完才见你人,便谢天谢地了,不想师弟今日倒很早。”

邹轻世竖眉微平,微笑道:“这才像点样。”

顾轻舟半眯着眼,一脸倦色,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才说话:“一晚上没睡,天还不亮我就来了,能不早吗。”

邹轻世不赞同道:“夜练伤身,勤勉也要适度。”

又一个老大的哈欠,打得顾轻舟眼泪直流,口中含糊道:“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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