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帮工小红
乍一看,像是个忠厚老实的乡下人。
映红看了好几眼,将信将疑,她压低声音询问道:“真的假的?你确定是这个人?”
曹大丫气呼呼的:“就是他。”
她瞅着那名看上去满脸苦相,可怜兮兮的老汉,愤愤不平道:“当时有好几个卖豆腐的,我就是看他人年迈,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而且价格也叫的便宜,这才在他那买的。”
哪晓得这人竟是这么不要脸,把坏掉的豆腐一道放进自个儿的竹篮里。
要不是寒姐儿帮自己圆过去,恐怕自己得在大厨房里出个大糗,说不定头天就得被阿娘领回去。
后头几日,曹大丫出门时还想寻寻那人,可走遍了当时去的市井巷子也没见到骗人的老汉,这才作罢。
没想到,竟是今日让她见着。曹大丫想起自己被娘亲拧着耳朵教训的事,便越想越气,正当她打算上前理论时,便听到前面爆发出的争执声:“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怎恁的没良心,竟是卖烂豆腐给我!”
苏芷寒三人循声看去,发现与人起争执的正是那老汉。他们顺着看热闹的人潮涌上前去,视线越过人群,见到一名瞧着岁数与她们相仿的女郎。
那女郎红着脸儿,站在老汉跟前:“你瞅瞅,这就是你放的豆腐!”
她把竹篮搁在地上,逐一取出里头的豆腐,除去盖在上面的两层好豆腐以外下面的都是坏豆腐。
曹大丫惊道:“就和我那日一样!”
老汉见状却是连连摇头,一脸惊恐畏缩地瞧着女郎:“不不不,您这是什么话,我卖的都是好豆腐。”
“你还敢胡说!”女郎气得眼红,提起竹篮给周遭人看里头的豆腐:“你们瞅瞅!我刚刚就是在他这里买的,这人趁我不注意调包了豆腐,竟是放了这么多坏豆腐进去。”
“冤枉啊!冤枉啊!”老汉叫屈不已,还把自己的箩筐打开给周遭人看:“你们看看,你们瞅瞅!我里头放的都是好豆腐啊。”
粗布掀开,下面都是白花花的豆腐。
苏芷寒踮起脚尖,仔细打量放在筐里的豆腐,就和这老汉说的一模一样,筐里的豆腐色泽如玉,分明都是好豆腐。
曹大丫瞪着眼儿:“怎会如此!”
同时惊呼出声的还有那名女郎,她杏眼圆睁:“怎么会!?”,她不信地上前几步,甚至把老汉筐里的豆腐全取出来查看一遍。
“你这小娘子,我好心便宜卖给你,你竟是污蔑我!”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满地的豆腐,老泪纵横:“你看看,你看看!现在你把我豆腐都弄出来,我还怎么做生意!这么多的豆腐卖给谁去!?”
女郎没寻到坏豆腐,看傻了眼,闻言脸蛋越发红了:“可我,我明明都是从你这里买的……你莫非是坏豆腐藏在别处?”
“你这女郎,怎么这般无礼!”
“把老人家的东西摔了,还在这边污蔑人。”旁边摊子的汉子瞧见状况,纷纷插话道。
那几名汉子身量高大,虎背熊腰的,往前一步立在那女郎跟前,登时教那女郎心生怯意,慌得往后退了几步。
老汉见状,哀哀痛呼,哭诉声越发响了。到最后那名女郎别说是把坏豆腐退给老汉,还不得不出钱把剩下的豆腐都买走,甚至还在旁边汉子的控诉中另外赔了老汉几十个铜钱。
随着热闹结束,八卦的人群也四散而开。苏芷寒三人混在人群里往前走,悄声议论着这事,曹大丫直呼不可能,而映红提出一个想法:“莫非那老汉每日就存着几块烂豆腐?一次性都塞给了那女郎?”
不然哪有这般巧合,给了那名女郎以后就没了?
曹大丫闻言,连连点头。
苏芷寒却有别的看法,她想了想,询问曹大丫道:“那日你买豆腐时,可曾见着旁边那几个摊贩老板?”
曹大丫闻言,先是一愣,她细细回想后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在的。”
“当时我刚付完钱,正在装豆腐。”
“结果旁边的摊贩吵起来了,还撞到了我,我与他们争执几句而后才转身继续装豆腐的。”
映红看向苏芷寒:“寒姐儿,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一伙的?”
苏芷寒的确有这个想法,都是豆腐摊子何必摆在一块儿?而且女郎前面扯老汉的时候不出面,刚提起藏着别处就出面喝止,着实教她生疑。
从曹大丫这里得到肯定答案后,苏芷寒与两人道:“我娘此前与我说过,这些从外头进城来摆摊子的摊贩常会以假充真,故意欺负年轻又不知事的小娘子,教我跑腿时宁去铺里买,实在要在摊贩这买也万万不能走神。”
“啊,我也听我娘说过。”映红也想起这茬事来。她刚到灶房做事时,她娘还担心她出门跑腿会上当受骗,拎着她教她跑腿宁可去铺里买贵的,也别贪便宜。
不过等映红进了灶房以后,日日都是洗菜洗碗的活计,几乎没被遣去采买跑腿过,久而久之便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
直到苏芷寒提起,她才想到这回事。
曹大丫更不用说,上当受骗的她回去就被曹妈妈拎着耳朵教训了一刻钟,也晓得这事:“……就是我没想到,还有这般的做法,这,这,这也太狡猾了!”
还分开摆摊,装作不认识。
等有人上门吵闹时,他们又假装上前拆劝,最后说得人晕头转向,没退得钱还倒赔几十文。
曹大丫想着那帮人的行径,再想想那个抹着泪走远的小娘子,又是揪心又是气愤,悄声道:“不如咱们去——”
“停停停,我可不去报官。”映红打住曹大丫的话语,嘀咕道:“要是被他们晓得是你报的官,往后说不定会在市井堵你哩!”
“怎么会……”
“怎么不会?且不说这么小的案子,人官府受理不受理。你都瞧见了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拳头都有咱们脑袋大了。”映红远远瞅着那几个汉子,便被他们高壮的体格给惊到。
“我听人说,之前也有人试图报官,结果后头就被那人亲戚朋友给揍了的。”苏芷寒不由地点了点头,附和一句,她甚至不担忧争吵斗殴的事,更担忧这帮闲汉凶恶,后头会起别的心思。
其他不说,在当下时代最可观的良性资产便是女人。苏芷寒见曹大丫将信将疑,悄声道:“不说揍不揍的事,这些闲汉若是堵住咱们,把我们嘴儿一堵,拖出去卖到何处咋办?”
“……不会吧?”
“怎么不会。”映红见曹大丫吃惊,撇了撇嘴,“不然这么多被人拐子拐走的人去了哪里?”
说是天下各地贩卖奴婢得得到官府应允,签下卖身契。可律法还明文规定不得卖妻典女,不也照旧多的是人偷偷这么做,更有甚者把妻女卖了,还要说她们是与男人跑了,把一盆盆的污水往人身上泼。
曹大丫打了个寒颤,那点当英雄的意气登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三人遇见了这事也没闲逛的心情,买了要用的蔬菜瓜果和江鱼后便回了府里。不过曹大丫和映红不晓得的是,苏芷寒回去搁下东西之后,又再次出府去了。
她在巷道里左拐右拐,不多时便来到一户民居之前。人还未进去,苏芷寒便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期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时响起,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咱们下回小心点。”
“小红,陈奶奶。”苏芷寒推门而入。
“……寒姐儿来了?”正安慰哭泣之人的老太太抬起头来,见着进门的苏芷寒便露出慈和的笑容。她拍了拍小娘子的肩膀,催促道:“小红,瞧瞧谁来了?”
坐在板凳上的小娘子慢了一拍,她站起身来,低着头揉着眼儿:“苏娘子。”
若是曹大丫和映红在,定然立马会认出这分明就是刚刚与老汉起争执的女郎。
这名叫做小红的年轻女郎,便是苏芷寒上回在牙行介绍下雇佣的人。她比苏芷寒还小两岁,没了爹也没了娘,如今跟着爷爷奶奶过活。
只是两位老人年纪渐长,一个体弱多病常年吃药,一个年迈眼花做不来活,以至于小红不得不去牙行挂了名,想寻个洗衣打杂的活计。
苏芷寒原想要寻个年岁大一点的,可看小红身世可怜,听话老实,加之要价便宜,做事也很利索,便选了她。
小红抽了抽鼻子,用汗巾子把眼泪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她抬起头,朝着苏芷寒扬起笑容:“我刚刚路上摔了一跤,这才哭了的,教苏娘子看了笑……”
“我刚刚看到了。”
“……哎?”小红表情瞬间凝固。
苏芷寒蹙着眉,询问小红:“我不是交代过你,教你豆腐都从早上那位李大伯那买么?你怎么换了个摊子买?”
“我不是故意换地方买的。”小红连连摆手,与苏芷寒解释:“李大伯家里人早上才来报信,说是李大伯受了伤,做不来活,得修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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