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阔进屋后放下洗漱包,在床上躺下,手机里刚好收到胡越问他回亨廷顿了没有的信息。
他简单回了个:「嗯。」
胡越回了个“OK”,又发来:「他们说今晚不回去,在附近玩一晚,明天下午再走,他们今天真打算刷你卡啊?」
他同样还是只回了个:「嗯。」
胡越也知道他是要回来补觉,很自觉地不再打扰。
屋内窗帘拉得严实,信息来往震动的“嗡嗡”声消失,付屿阔滑出微信,手机频闪出主桌面,下端便捷导航栏里有个相册的小图标。
拇指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轻轻点了下去。
先前没滑出去的那张照片骤然以“大图”的形式强势占满视野。
姑娘纤瘦的背脊,乌亮长发散在肩头,被鸭嘴夹夹住一半,柔柔顺顺,被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镀上润泽光感。
微偏的头,隐隐露出侧脸的一隅肌肤。
他的指尖轻轻抚上那一隅侧脸,许久之后才退出相册,放下手机,打算睡觉。
双眸刚闭上,几秒后又倏地睁开,转头看向一旁的枕头。
若有似无的雅淡兰香,是床品清洗剂的味道,却巧合的和黎听身上的味道相似。
他想起上午想回房补觉,躺到床上时,闻见那抹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时的愣怔。
只要闭上眼睛,往昔混沌潮热的记忆就席卷而来。
强迫自己忽略掉那若有似无的气味,一遍遍自我催眠,那只是床品清洗剂的味道。
可黎听却真真实实地睡过那里,他没办法让自己刻意忘记。
最终,上午的补觉安排,以他进淋浴间冲冷水澡而告终。
但是现在的这张床黎听没睡过,他却还是被这抹相似的气味搅乱心神。
拿掉枕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很官方地告诉自己——
这次真的只是清洗剂的味道,付屿阔,你不要这么下流,清醒一点!
不知是自我心理暗示起了效果,还是昨晚以及今早都没能得到很好休息的神经太过疲倦,付屿阔最终还是如愿睡着了。
黎听趴在床上玩手机,一遍遍确认国内时间,想着待会儿等到了妈妈起床的时间,她就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加州四季不太分明,丝毫感知不出秋冬,洞开的阳台门,吹进来的风还带着夏日的微燥感。
她看一眼被风刮动的窗帘,从床上爬起来,去拿凳子抵住了门。
她是真怕了,万一待会儿又给门锁摔坏,那她可真是倒霉透顶,一来就接连弄坏两个锁心。
压严门吸,将椅背顶住门框,一切动作她都做的轻缓小心,生怕弄出剧烈声响,扰了隔壁在睡觉的芙愉快。
做完这一切,她又重新趴回床上。
时近傍晚,日头西斜,暖橙夕阳将整个世界都笼入一层橘色浪漫中,海浪声阵阵。
黎听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入下一个整点,立刻点开了洛敏的微信聊天款,拨去了视频通话。
洛敏刚起床结束洗漱,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瞧见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笑眯眯点了接通键。
黎听笑容明媚,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洛敏应了声,看见女儿脸上大大的笑容后,也跟着笑起来,“怎么啦?这么开心呀!”
黎听抿唇笑,耍宝道:“好久没看见你,想你了呀。”
洛敏宠溺一笑,还是不忘很八卦地关心正事儿,“玩得开心吗?见到胡越啦,感觉如何?”
黎听浅浅笑一下,“还行。”
洛敏眯眸,偏了下头,“小丫头长大了,学会撒谎了。”
自己生的女儿她还能不了解嘛,这表情一看就是没看上人家。
黎听闻言还是笑。
洛敏依旧满脸笑意,“算啦,妈妈已经做好,我的小姑娘要在我身边呆一辈子的准备了,我已经和苏姨姨说了,这次成不了,以后也不用介绍了,我就等着哪天,我的听听小朋友能自己牵着心仪的男孩站到我面前,告诉我非他不嫁,然后我就欢欢喜喜地把你交出去。”
黎听故作生气地鼓了鼓嘴巴,“妈妈你怎么总想把我赶出去!”
洛敏呵呵笑起来,不再逗她,“你还没告诉妈妈,玩得开不开心呀?”
黎听想了想这两天的生活,很中肯地点了下头,“嗯,认识了很多朋友,很开心。”
其实她还想说她也碰到了付屿阔,但话到了嘴边,还是选择不说了。
从加州离开后,他们大概率也不会再碰到了,茫茫人海,各赴前程。
还是不说了。
洛敏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正打算换个话题,黎听的房门就忽然被敲响。
她抬头看向门口,付屿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们今晚不回亨廷顿,晚饭你想吃什么?”
睡意朦朦,听起来还是不太愉快。
她顿一下,才回答:“我待会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或者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门外传来一声低应,随后脚步声走远,消失在楼梯的方向。
黎听将视线挪回来。
屏幕上洛敏嘴边笑意浅浅,“屿阔呀?”
黎听抿了下唇,“嗯,他和胡越认识。”
洛敏笑着点了点头,那边忽然传来苏姨姨站在院外叫她一起出去露营的声音,她应了声,转回头,“好了,不和你聊了,苏姨姨今天约了几个阿姨一起去花岛公园露营,我要换衣服出发啦!”
黎听应了声好,挥了挥手,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爬起来,打开房门下了楼。
付屿阔站在冰箱前,举一罐冰饮边喝边查看剩余食材,深邃眉眼因不足的睡眠看起来有些惺忪的单薄。
黎听看眼他微蹙着的眉宇,“你又没睡好?”
表情看起来还是糟糟的。
付屿阔闻声偏头看过去,喝一口手中的饮料,带点刚睡醒的鼻音,懒洋洋地“嗯”了声,而后往后退了两步,“只有这些东西,你看看,不行就出去吃。”
黎听应了声,走过去,视线从他身上掠过,之后又看过去。
才发现他换衣服了。
之前在滑雪场停车场刚换的卫衣这会儿变成了件宽松版型的藏青针织毛衣,裤子也换掉了。
他这忍受不了一点灰尘,回家必洗澡换衣的习惯这么多年依旧没改。
站到他与冰箱间的空档,开始翻看冷鲜区的食材。
昨天采购量大,还有不少剩余,但晚上只有他俩,也吃不了太多。
看了看干湿分隔屉里的桶装面条,她转过头问他:“吃面可以吗?做别的我们应该吃不完。”
付屿阔站在她身后,不甚在意地应了声:“嗯。”
见他这般顺从,黎听还有些惊讶,高中那会儿,有段时间家里阿姨休假,付叔叔付阿姨又恰好一同出差,家里就剩他俩。
付屿阔是典型“毫无生活基本能力”的大少爷,解决自我温饱的方式都是订餐外送。
几天吃下来,黎听彻底受不了了,手艺再厉害的五星级大厨,吃多了也觉得味蕾疲劳了,她决定不和他一起颓废,自己出门买菜做起了饭。
那会儿,付屿阔还挑三拣四,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她一气之下让他自己继续点外卖,她不给他带饭了。
最终,挑嘴到极致的某人还是乖乖闭嘴,她做啥吃啥。
现在这样啥意见都不提,乖乖点头说好,还让她有些不适应。
嘀咕了声:“改性了。”
拿了些食材,双手占得满满当当,再拿不下其他,转身指挥慢悠悠喝着饮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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