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此言一出,宋子期道:“奇怪,既然是武林盟主要的东西,照理说他们那应该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人,自己派人来取货不就行了,干嘛要多此一举让别人来给他们护镖呢?又有谁敢劫武林盟主的东西?”

秦椿长叹了一口气,道:“宋朋友,虽然你不是水南的人,但对水南武林目前的局势未免也太不了解,如今,唉……这种话我身为一个水南人本不该说,但……事实就是事实,现在的水南武林盟主已经控制不住水南武林的局势了,武林盟主在江湖上的威望大不如前,水南武林相较于水西也是人才凋零,如今水西两股势力都对水南武林虎视眈眈,我们那位盟主大人,已经腾不出人手来押运货物了。外部形势严峻,内部形势也不稳,以前的时候,运往武林盟主驻地的物品,胆子大的强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也不是不敢劫,更不用说现在,如今武林盟主身边,说实话也没什么厉害的人……”

宋子期道:“秦总镖头这么说,是觉得自己武功在重云门郑门主和琥沙派唐掌门之上?”

秦椿道:“我没这么说,盟主身边的人,当然比我们厉害得多,但他们可是武林盟主身边的人啊,该跟我们比么?我是指跟与他们同类的人比,比如水西的那些世家大派,沧阆、殊华、雪山、碧逍……他们的武功,是及不上水西那些人的。”

听到“腾不出人手”几个字,姬花青突然想通了些什么,重云门和琥沙派代代掌门人都是水南武林盟主的左膀右臂,向来目无下尘,却甘愿一路风尘亲自来到谷州府这种武道不兴的地方,来观看谷州刀派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的大较,想来若不是人手不足,郑宝卿和唐奕才也不至于双双屈尊俯就,来到谷州刀派寻求人力。

玉剑继续道:“临蓟那边向我们定了这批货后,让我们自己找人送到临蓟去,还规定了时限,一个半月内就要将东西送到……我们是商人,要运送货品只能求助镖局,茶芫镇和周边镇子上的镖局我们都跑遍了,可他们一听说这批货是武林盟主那边要的,又规定了时限,就都不愿接了,一是水南武林局势不稳,道上也不太平,最近各地都冒出了不少劫镖的强人;二来怕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吃罪不起。方才秦叔叔所说,确是事实,水南武林盟主的威望一天不如一天,但他毕竟还是武林盟主啊,又有谁敢明着违抗他呢?”

玉剑低下头,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好前几天,父亲又病了,下不来床……我……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到鸿州找秦叔叔……”他抬头望向秦椿,道:“就请秦叔叔帮帮我们这次吧!我们玉家会永远铭记您的大恩大德,往后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我们也会尽我们所能帮助秦叔叔和鸿羽镖局的!”

苗镖头、白翡姑、叶小暑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清楚,这是十分凶险的一镖,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是不愿意接的,但不管怎样,他们遵从总镖头的意思,若秦椿答应,那么前方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去闯。

秦椿并不犹豫,道:“这趟镖,我们鸿羽镖局接了。”

玉剑大喜过望,激动之下从椅上站起,又趴下身去,跪在秦椿面前道:“多谢秦叔叔,多谢秦叔叔!”

秦椿忙上前将玉剑扶起,道:“贤侄这是做什么?你父亲于我有恩,如今你们玉家遇上事来找我帮忙,我秦椿岂有不帮之理?贤侄这两日就在镖局里面好好休整,等我们做好准备后,就同你一道去茶芫镇将货装了,然后马不停蹄赶往临蓟。”他转头对萨管家道:“老萨,吩咐厨下好好准备今晚的酒宴,今天要招待好几位客人呢。”萨管家道:“是,老爷。”

晚上雨馀凉等人在镖局仆人的引导下来到饭厅,只见一张极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果然丰盛非常。除秦椿这个镖局主人,雨馀凉、姬花青、宋子期、玉剑几位客人外,苗镖头、白翡姑、叶小暑也同桌相陪。

秦椿先带着几位镖头向姬花青敬了数杯酒,随后又依次向雨馀凉、宋子期、玉剑敬酒。这还是雨馀凉平生头一次喝这么多酒,听宋子期在一旁对秦椿拿出来招待他们的酒赞不绝口,萨管家又说他们老爷可是把镖局里压箱底的好酒都拿出来了,雨馀凉都没什么感觉,他品不出酒的好坏,只觉得一口喝下去像是吞了一口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那酒味反上来,倒叫他有些不舒服。相比起酒,他对那些烧鸡烧鸭烧鱼,排骨牛肉火腿倒是更感兴趣,镖局的这些人倒是也一直在找姬花青说话,没人过多地注意他,他便埋头一直吃吃吃,感受着不同的肉类一齐被包在在嘴里的感觉,每上一道菜上来,他都吃了个尽兴。

酒过三巡,秦椿与苗镖头、白翡姑、叶小暑相互看了一眼,终于对姬花青抱拳道:“姬姑娘,你武功高强,如今鸿羽镖局要保一趟去临蓟的镖,具体的情况,姑娘下午的时候也听到了。秦某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姬姑娘加入镖队,报酬绝对丰厚,敢问姑娘的意思如何?”

姬花青听了这话后,下意识地是想拒绝,但如今很多事情不是她可以决定的了,她迟疑一阵,看向了旁边的宋子期。

宋子期道:“这位姬姑娘之后要同我一道回水西,想来是不能跟你们一起押镖了。”

秦镖头似有些遗憾,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好违拗几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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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晚宴前,秦椿派人领姬花青等人到客房去歇息,自己则和几位镖头商议帮玉家押镖这件事。

叶小暑对秦椿道:“总镖头,眼下的形势,我也不急着回水西了,反正这趟镖是押往临蓟,我就等几日跟镖队一同出发,等到了临蓟交了镖货后,你们往南回鸿州,我则坐船回水西。”

秦椿知道叶小暑是要为保这趟镖尽自己的一份力,心下也是感动,道:“可是你答应了那宋朋友……”

叶小暑道:“一会我就去找他,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整个镖队一起走,先前只我一个人保他上路,他还不是很放心的样子,如今我们整个镖队都与他一道,应当正中他下怀才是。”

秦椿道:“嗯,这趟镖凶险,诸位要先做好准备,也请各位提前告知其他镖师和趟子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秦椿捏了捏眉心,“这两天要好好想想具体该怎么保这趟镖。”

白翡姑道:“这件事让我们单独来做的确不容易,但鸿州城那几家大镖局平日与我们总镖头交好,说与我们总镖头是何等的交情,眼下遇着这件事,不若就请他们拨出人手来帮忙。双林镖局的魏镖头,福至镖局的牛镖头,四方镖局的蔡镖头,都是在道上极有名气的,请他们出马,一来从一开始就镇住了那些想要打镖货主意的,使他们打消念头,二来若他们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要动手劫镖,先不说我们镖局的各位镖师玩意儿都不含糊,再有其他镖局的镖师与我们共同对敌,赢面也大了许多。事成之后,把酬劳多分给他们些,以后若他们镖局有事,我们也多多照应也就是了。”

秦椿喜道:“这是个好主意!”当即就备了二十多份礼物,由二十多名镖局伙计分别带往鸿州其他镖局。

苗镖头道:“只是不知这些镖局肯不肯答应?总镖头,若要保险,我还有一个办法。”

秦椿道:“什么办法?”

苗镖头道:“那位姬花青姬姑娘武功高深莫测,有她一人,便可抵得过方才白镖头说的那所有镖师,何不问问她是否愿意帮我们保这趟镖?有她在,我看这趟镖就稳了一大半了。”

秦椿道:“这……人家帮了我们的忙,又是客人,如今将她卷入这件棘手的事,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苗镖头道:“所以我只说先去问问,她若不答应,我们自不强求。但她若对丰厚的报酬感兴趣,我们也算为她拉来一桩营生,你情我愿,皆大欢喜,岂不是好事?”

秦椿一想,倒也觉得有理,道:“好,一会酒宴的时候,我就在饭桌上问问她的意思吧。”

从秦椿那出来后,叶小暑来到了宋子期的房间,跟宋子期说了整个镖队都会跟宋子期一同上路的事。

宋子期听后想了想,道:“既如此,那么我也不劳烦叶镖头护送我到绸子店了。”

这话倒是出乎叶小暑的意料,叶小暑以为,以宋子期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听从他们镖局的安排,况且对宋子期来说,同行的人越多应该越符合他的心意才对。除此之外,早前宋子期拦住他们镖队时,他自己也说了将他送往水西并无时间限制,不想此时宋子期直接干脆利落地说不与他们镖局的人一起了。

其实宋子期在把姬花青成功诓住后,就觉得自己回水西这一路上已经稳了,倒也不是很需要再有别的人同路。镖队人多,行起路来反而拖沓,他先开始说没有时间限制,也是为了尽量让鸿羽镖局将护送他回水西这件事答应下来,便降低了一些条件,其实在他心里,自然还是认为能尽早回去更好。

况且,就今天下午他听到的来看,这趟镖不简单,途中不知要发生怎样的事,还是尽早抽身为妙。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念先前叶小暑答应只身送他回到水西的举动,于是上前拍了拍叶小暑的臂膀,道:“叶镖头,以后若有机会,可以来绸子店有所思印坊找我喝茶,我常年都在那里的。”

叶小暑心想:“印坊?这人是个书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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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后,姬花青在镖局中散步。此时夜幕降临,镖局中的灯笼一盏盏都亮了,远远望去,橘黄色的灯光氤氲成一片。

鸿羽镖局的院落有七进,姬花青穿过一重重院门,一边信步走着,一边欣赏着镖局的房屋与陈设。

来到一座院子里,只见到萨管家正指挥下人做事,萨管家看到姬花青来了,对姬花青躬身行礼道:“恩公。”

姬花青笑道:“叫我名字姬花青即可。”

萨管家也微笑道:“是,姬姑娘。”

两人招呼了几句,见姬花青无事,萨管家便继续安排镖局里的仆从,姬花青突然问道:“萨管家,敢问那玉家与秦总镖头有何渊源?才让秦总镖头对那玉剑少爷礼待有加,还二话不说就接下别人都不愿保的镖?”

萨管家道:“这个说来话长,当年玉剑少爷的父亲玉老爷白手起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成了茶芫镇一带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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