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奴,死狗奴,我弄死你!”
啪!
哗啦!
砰——
“孟宗霖,你放肆!”
“快来人,拉住驸马!”
“别碰我,都给我滚开!”
公主私宅后院的凉亭内,此时已是一片狼藉,素色纱幔凌乱不堪地卷成一团,桌案翻倒,书册竹简散落满地,地面上还有被踩碎的樱桃留下的片片红色印记。
凉亭正中央是孟宗霖在殴打行明,下人们在手忙脚乱地阻拦。凉亭外一侧是大惊失色的荣庆公主,以及周围保护公主的下人们。
凉亭外的另一侧,三名画师和仆从们聚在一处,帮不上忙又不敢走,所以只能围观。
“啧啧,原来王公贵族打架也就是啪啪扇嘴巴。”陈氿边看边摇头,还非要评价几句。
纪莘斜睨了一眼陈氿,又迅速转头。陈氿有意缓和和纪莘的关系,把手上的葡萄掰了一小串下来,递给纪莘。
“吃吗?”
纪莘不接,“你还有心思吃?”
“不然呢?”纪莘不要葡萄,陈氿只好收回手,认真欣赏凉亭内的混乱。
事情要从荣庆公主邀行明讲经,三名画师作画陪伴说起,本来一切正常,但就在刚刚,驸马孟宗霖突然闯入,二话不说直接对行明大打出手,而行明竟然毫不反抗。
下人们按着公主的吩咐去阻拦孟宗霖,可孟宗霖是驸马,下人们怕伤到他,是以围着孟宗霖的人虽多,但却没人能拦得住他。
荣庆公主忍无可忍,高声喊道:“叫卫队来,把他押下去!”
卫队出手自是干净利落,不出片刻孟宗霖就被按住了。
“啊——别碰我,放开!荣庆,你这个娼妇,呜——”
孟宗霖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有机灵的下人取了布帛,塞住孟宗霖的嘴巴,以防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孟宗霖被押下去后,荣庆公主已失了兴致,径自扬长而去。
最受公主倚重的侍女春白还在,她对周围侍女们吩咐道:“送阿师回房间休息,速去请太医为阿师看伤。留几个洒扫侍女,把这里打扫干净。”又转向凉亭外的画师们,“你们都嘴巴紧些,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一个字!”
三位画师及仆从纷纷应下,待到头破血流的行明被搀扶离开,几位画师才各怀心思地走出后院花园。
陈氿主动走到张画师身边,“张画师,这事你怎么看?”
“我就是个新入公主府的画师,哪有什么看法。”张画师回道。
陈氿继续说道:“这驸马二话不说地就打人,该不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信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吧?”
张画师笑呵呵的,回答得滴水不漏,“这我哪里会知道。”又转去问牛画师,“方才的事你怎么看?”
牛画师捋捋长髯,道:“我只对钻研画技感兴趣。”不屑地瞟过张画师,“与你这种靠旁门左道取巧讨好的人,不一样。”
陈氿试探张画师不成,退回到几人末尾的位置,走在纪莘身侧。
纪莘问陈氿:“你为何主动找张画师说话,方才的事和他有关?”
“呦,你又肯理人了?”
“你说不说?”
在假冠子的事情后,纪莘第一次主动和陈氿说话,好不容易有了台阶,陈氿当然得下,“行行行,说。”
纪莘和陈氿正说着话,突然瞧见张画师仆从回头看他们,眼中挑衅示威之意十分明显。
“张画师仆从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今天这事是他的手笔?”纪莘问陈氿。
陈氿道:“我觉得就是他干的,我方才去找张画师,就是想试试他对他仆从的事知不知情。张画师仆从知道公主与行明有私情,选择了告诉驸马,这样可以将事情闹大,报道才够精彩。”
“什么!?”
张画师和牛画师听到纪莘惊呼,回头去看,却没看见人。他们无意多管闲事,只当没听见就走了。
在纪莘叫出来的瞬间,陈氿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把人按进了树丛后。两人的身影被树丛遮住,所以张画师和牛画师才没看见。
纪莘听见脚步声远去,附近应当再无人,她眨了眨眼,示意陈氿:她不会再叫了。
陈氿自然也听得出附近没人了,放松下来后,他维持着捂嘴的姿势,脑中不合时宜地划过一个想法:软的。
陈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赶紧放开纪莘,暗骂自己:又不是只有纪莘的唇是软的,谁的唇不是软的,呸,呸,下流。
“公主与行明有私情?真的假的?张画师仆从怎么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知道的?”纪莘问陈氿。
陈氿忙着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走,稍过了片刻才回答道:“宴席那日我从他身上偷了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这事,不知是他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这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在公主与行明几次同时出现的场合里,两人之间动作、眼神都很正常,实在不像有私情。
事情真假暂且不知,纪莘又问道:“此事是招财今报的人先发现,他们若报道了,你要怎么办?”
陈氿丝毫不急,问道:“荣庆公主与永庆公主事事相争,那每一次的结果如何?”
纪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至于话题转得如此突然,但还是回答道:“各有胜负,平分秋色。”
“她们两个谁更有钱?”
“两位公主食邑相同,但永庆公主应当是更有钱的。因为除食邑之外,永庆公主常会得到许多其他封赏,荣庆公主没有。”
陈氿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你在想什么,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纪莘其实不关心陈氿的生意能不能做成,但陈氿的去留毕竟影响着她的去留。
“我暂时还没想清楚,眼下我们先静观其变吧。”陈氿道。
说好了静观其变,第二日“变”就来了。
邑司令带着卫队,一早便开始在公主私宅内大肆搜查,一时间人心惶惶的,都在猜测出了什么事。
暂时还没轮到搜查画师院,但人哪里能坐得住,不等被查便主动出去打听消息了。
张画师回到院子时,迎面遇上了陈氿。
“张画师也出去打听了?可有打听到什么?”陈氿拦在张画师回房间的路上,问道。
张画师一脸讪笑,“这大家伙儿都糊里糊涂的,哪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画师这是打听到消息了?”
陈氿向张画师身后看了看,“张画师你的仆从怎么不见了?呦,我这仔细一想,似乎我们昨日从花园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你仆从了。他去哪里了?”
“他,他可能是躲懒去了吧。”
“哦——”陈氿揽住张画师肩膀,凑近他道,“张画师,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打听到,昨日有人把公主的私事传扬了出去,公主非常生气,下令彻查是谁干的,卫队就是为这事在四处搜查呢。”
张画师脸色越来越红,问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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