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此心安处是吾乡
毛动天因昨晚一夜未合眼,今天特别发困,草草洗了洗,就躺到了床上。
待楚子虚洗完澡时,毛动天已经睡着了。
楚子虚躺下毛动天的旁边,静静望着毛动天的睡颜。
这晚,彻夜未眠的人,换成了楚子虚。
他心中问着自己:我从何时对小猫起了异样的感情?我之前居然没有表白过?曾经这么一个美人天天睡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忍得住?
这三连问,是楚子虚最大的疑惑。
他总觉得有些很重要的记忆忘了,很想要弄清楚,决定明天再求毛动天带他去一次浮像湖,正好找个借口,就说再试试炉子能不能用,或者说,想看看过去还有没有发生其他蹊跷的事。对,就这么办。
清晨,毛动天刚醒,睡眼惺忪,楚子虚一张大脸贴上来:“小猫,我想了想,那个炉子洗干净了,没准已经回复法力了,估计还能出现映像了。要不,咱们今天再去一趟浮像湖试试吧。”
“好,启程。”一听熔炎炼魂炉,毛动天立马来了精神,穿衣就走。
唰唰,一个御剑飞行的转场,一魔一鬼到了浮像湖。
这次毛动天可不敢再往湖里扔熔炎炼魂炉,一只手拿着小炉子,放进水里,另一只手施法。
水面还是没有动静。
毛动天脸色顿时消沉了一下,拿出炉子。
楚子虚深思片刻,摘下毛动天身上的玉符,提着挂绳,拎在手中,缓缓放入湖水,同时,说道:“临沧收四道人时,身上已经没有这个玉符,他不止把熔炎炼魂炉丢下,连这枚玉符也丢下了。”
果然湖面中映出了新的场景。
【画面中出现三位穿着红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位手持宝剑、一位手持长萧、一位手持拂尘。
一个声音传来:“我临沧无愧于星云派,你们却一再逼我,休怪我不客气。”
手持拂尘的道人率先开口:“临沧呀,不要这么倔强么,师叔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刚结出元婴,连保持容貌都不会呢,哪还有机会飞升?”
手持宝剑的道人接话道:“你都不如你门下弟子的修为,作为一个有名无实的掌门,简直是星云派的耻辱。”
手持长萧的道人把长萧放在嘴边吹奏,话语从长萧中传出:“我们分家也是无奈之举,自从你的大弟子死后,在这一年里,星云派遭到多次袭击,你实在是无德无能,难当重任。以后星云派分为四家,也有你一份。”
“分成四家?那岂不是说星云派在我手中毁于一旦了?”临沧的声音传出。
手持拂尘的道人,甩了一下拂尘,轻咳一声:“如果你非要这么想,也可以这么说,哈哈哈。”
“不可能,既然你们执意要分家,我就让你们身首分家。”临沧吼道。
手持宝剑的道人拔出宝剑,向临沧出招。
一曲萧声传来。】
毛动天紧忙捂住楚子虚的耳朵,你别听,这萧音会乱人心智。
楚子虚扶下耳朵上的双手,笑道:“我以前在天庭听的仙乐,比这首难听多了,倒是你现在灵力不高,快给自己耳朵堵上。”
毛动天把手收回,放到自己的耳朵上。
湖面上出现了激烈的打斗场景,两剑对决,剑法类似。唯有拿着拂尘那位道人不出招,笑眯眯得看着,仿佛像毛动天和楚子虚一样,是个看戏的局外人。
突然,画面停止了。
毛动天说道:“这枚玉符应该是在打斗中掉落了。”
楚子虚拿出玉符,一边给毛动天佩戴,一边叹道:“外忧内患呀。”
毛动天抬头望着天空飞过的一只白鹭,说道:“这三位长老,剑修叫惊云、乐修叫舒云、阵修叫困云,他们一直瞧不起师父。”
楚子虚不解问道:“困云就是手拿拂尘那位?为何困云不出招?”
毛动天答道:“他实则已经出招了,我猜是设置了某种阵法结界,让师父困在其中,不得逃脱。”
楚子虚问道:“那个吹箫的老头,是哑巴?”
毛动天颔首道:“是,舒云长老早已失声,独创一种用萧声代替语言的绝技。”
楚子虚又问道;“那这一场,你师父胜算的概率多大?”
“零。我师父不可能获胜,我师父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位长老交手,都必败,更何况是三位长老一起攻击他。”
说着,毛动天从乾坤袋里掏出酒壶,扔下湖面。
浮像湖的倒影中,竟然出现了另一位楚子虚,毛动天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楚子虚。
【“子虚仙君,这酒壶都见底了,你这么借酒消愁也不是办法,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临沧劝道。
楚子虚脸颊微红,带着醉意说道:“临沧,毛动天的遗物、遗产、遗体全部归我,你有意见吗?”
临沧说道:“按常理,死者亲属是第一继承人,仙君是他唯一的亲属了,本派没有意见。”
“那好,待他出殡后,我全部拿走了。”楚子虚把着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拱手行礼:“临沧真人,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毛动天的照顾,小仙在此谢过,若有来生,再报答你的恩情。”
临沧说道:“子虚仙君,你这什么意思?你不要想不开呀。你只是一时失手而已,别太自责,日子还得继续过。”
楚子虚摆了摆手,抬腿走了。
只听临沧传来一声叹气,说道:“毛动天这辈子,有这么一位仙君鼎力扶持,也不枉此生。只是双修而已,他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湖面里发生的事,作为当事人的楚子虚自然都知道,他没凑过去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嘴上衔了一根草梗。
毛动天拔下草梗,问道:“你和临沧是不是早就认识?”
“是。”事实摆在眼前,浮像湖的画面不会骗人。
毛动天又问道:“我从能加入星云派,是不是你暗中操作了?”
“是。”楚子虚无可置喙。
毛动天接着问道:“临沧能当上掌门人,我能当上首座,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
“是。”楚子虚无可置辩。
“楚子虚,你。”毛动天激动地话说到一半,卡主了。
“小猫,你别太感动呀,我们是好兄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你帮谁。”楚子虚笑道。
毛动天结巴着质问道:“你,你,你个骗子,你身为仙人,多次滥用职权,徇私枉法,搅乱凡间,你可知错?”
楚子虚未想到毛动天来了这么一处兴师问罪,略感心寒。
“知错、知错,行了吧。”楚子虚不耐烦得应答道。
毛动天怒道:“你哪有知错的样子?你飞升成仙,理应心系天下苍生。”
楚子虚淡淡道:“我一个姻缘仙,哪轮到我以天下安定为己任?不牵错红线,就是尽职尽责。”
这句话,触到了毛动天的某个神经,让他哑口无言。
楚子虚懒得与他争辩,说道:“小猫,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也不当神仙了,就当做是我的惩罚好吗?”
毛动天身子微震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楚子虚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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