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萧映竹先前说对三皇子和四皇子皆不熟悉的情况,姜念站起身来,有些犹疑惑地偏了下视线,防止被萧映竹看出所以然。

艾在远处望着风,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

“前方十里地有一队人马过来,阁主,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吗?”

“附近巡逻的士兵?”

“嗯,目测有十五余人。”

萧映竹淡淡开口:“附近巡逻皆为于鹤手下,先与他们汇合,殿下手上还有证明身份的印信。”

为了把身份掩饰得更真实一些,萧映竹的部下停在了上船之前。

孟峥晕倒是突发性的,按姜念所查看的状况,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醒来。

现在只有四人,强行搬动一个成年人还是吃力了些,找巡逻卫求助是最好的选择。

“好。”

艾看了秦览一眼,见他没有出声反对,便转身出了森林,与正要往这儿察看来的士兵对上了信息。

巡逻的领队听了前因后果,分了两队,一队继续巡逻,另一对证实了孟峥的印信为实后,并未怠慢,立马将他们送到了城里。

近些日子常有人被调遣到苍郡城内行医,出行在外的不是去附近医馆看病的病人,便是四处奔波行色匆匆的医者。

城内天色苍茫昏暗,与城外恍若生亡黑白两界,和江河美景异如两地。

疫疠下曙光难觅,只剩死气疮痍。

众人所行而过的街道极为阴沉,两侧茅屋墙边下横竖皆坐或躺着病人,即便听到有陌生的人从旁走过的声响,抬眼冷瞅,偶尔响起细窣言语,便如小石落水,再无波澜。

巡逻士兵任务繁多,按命令将他们送到医者暂待的地方,告知他们稍后会有人会来分配住宿,即离开房屋。

孟峥沉闭双眼,面容倦白,常年精细调养下的皮肤纤薄细腻,青细血管清晰可见,手腕骨架支离,如堪折残花。

这人在清醒时,常有羁傲伴身,双眸一挑一扬如星月,出言吐字似穿刺尖锐。

沉睡后,骄狂反倒收敛得明显,如同卸下表皮的假面。

暮色渐合,他正侧脸逆光,平日难察的沉稳与淡和缓缓映现,身居高位者的疏离鲜明万分,似自出生起便所带一般,难以靠近,也难以碰触。

眼下扮成医者的四人里仅有一人为实,而为实的这一人也是穿越后才学,至今不过四月时间。

姜念探查起病情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很是成稳靠谱,可这里头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把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儿都做了一遍,她也是没什么地方可以再细察。

终究是皇家的人,她也不敢乱开药,因此找了个借口推脱,将这事儿推脱给了萧映竹。

那些常年跟在皇子身边的人,定会妥当安排随行医者的布置,眼下萧映竹让在苍郡接应的暗卫去通报,不过半日就会赶过来。

前去找于鹤通报的人在暗卫出去过了不到半碗茶的时间即进了门,近似擦肩而过。

侍卫敲了敲门,在外头禀告:“启禀尊医,禁军指挥使大人驾临,特来巡视。望尊医准备妥当,以待大人问诊。”

萧映竹不意外于鹤消息得知的这么快,城内房屋繁杂,四处都可布置视角藏匿,孟峥当是在来之前就和于鹤提前告知过了。

知州安排给医者休息的房间并不小,但一下子站了六个成年人,视觉上也会产生狭窄的错觉。

于鹤从夜幕中而来,刚点燃不久的照明灯笼映衬他眉眼冷淡沉沉。

他遥遥一瞥还在沉睡的孟峥,屏散了周围的侍从,唤众人去另一间事情言谈。

进屋休整前在街上看到的病患都没了踪影,不知是回到了流浪的居所,还是见亲军指挥使过来而跑了。

恶夜遮挡住众人面容,神色在漆黑的幕下明暗不清。

房门里提前燃了灯,入目一片明亮,视线顿时泛起黑,姜念不适应地蹙起眉,余光瞥见衣袂一角,忽地顿了顿。

屋里竟还有一人。

他侧脸鲜妍,薄唇若点缀殷红,近似青色的绢发半绾。

温文尔雅近似文人雅士的装扮,在他妖艳长相下却不显突兀。

如此独具一格的特质,吸引姜念不由想多看一眼。那人却像是提前知晓她的动作,从容不迫地转了眼,巧然与她对视。

冷暗的流光在姜念眼底一划而过,没入了他玉簪尖锐末稍。

寒意沿神经猛然窜起,姜念不动声色收回了眼,指尖在桌底用力按了按。

众人在开场前简单寒暄,迫于时间紧,任务急,话未多说,于鹤简单知晓秦览与姜念两人身份后,就入了正题。

那封从指挥同知那儿得来的信封被他展开,露出了红色的印戳。

这印戳,正是卡了秦览那一天情报的信。

东南季风在这段时间内会从苍郡以北吹向以南,无论是任何飞行速度极快的鸟类,在暴雨烈风的状况下,都无法按时将情报送到该送的位置。

可因这印戳的一截,情报延迟一日送出后,正好撞上了这段时日的季流,直接将情报晚了几天送到秦览手中,等看到孟戬出逃的消息,他们人已经到宗门了。

若是巧合,那日子选择得也太过于巧合。

萧映竹在红戳印章上掠扫而过:“印章不同。”

他从秦览手里接过那封当时在宗门收到的信,转交给于鹤:“于指挥使不妨自己看看,这原件是否和当时送出的印相同?”

当时扣押原件的时候,指挥同知以防万一,并未直接展开看,而是核对了在外头的印,留了名。

于鹤接过信封,细细看了,纸上的印戳和那位同知手上的印戳无异,字迹也相同,属实没什么问题。

他淡下眉眼,不知可否,将信还与萧映竹后,才询问起来意:

“恕末将一问,萧国公此次前来,可否与陛下有关?”

没想到于鹤今日这么好说话,秦览本没什么兴致的眉眼多了些异样,转眼瞧向从一开始就未说过话的溪枕。

漆黑长睫挡住了溪枕眼底的思绪,秦览看不清他此时是何想法。

一个本属于乌糜众的人,能在对他存疑的于鹤那边待了几天,直到现在都没和于鹤反目成仇,还真是件奇事儿。

于鹤是没查到他的出身,还是已经查出来了,但是因为什么事儿,或是溪枕的什么话术,给暂且搁置了?

毕竟他既然能主动询问萧映竹与陛下的关系,说明已经了解一点儿其中牵扯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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