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龙榻之上的男人大怒,他虽现下有些头脑不清楚,但还是能够从他怒颜中看出一两分往日尚存下来的威仪:“你是我的孩子!就算不杀我,这天下总有一天也是你的!”

“你的孩子?”伏析不禁冷笑一声。

“是啊,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皇子!”

这里没有陆十一的戏份,但作为旁观者,只觉得一种离奇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皇帝真的以为周阮和伏析是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弟弟一般,在欺骗别人的同时,已经用十五年的岁月骗过了自己。

伏休还在殿下狂吠,叫嚣着让伏析快点动手别和这个疯子多嘴。

其实第一次见到伏休的时候,陆十一便觉得他像是披了一张贵族子弟的皮,实际上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并且嫉妒之心几乎快要溢出的可怜人。

他声音比常人都要尖锐,愤怒地大喊起来时,听久了会让人觉得像一阵杂乱无章的噪音,会让陆十一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家看电视时,到凌晨三四点电视上出现雪花后的杂音。于是,她也就这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伏析。

她说伏休像是她认识的一阵杂音,久了会觉得熟悉又讨人厌。

伏析想到陆十一说起的这句话,原本被扰地蹙起的眉头,不经意间也舒展了。他忽然心情大好,竟高声笑了两句。

殿上殿下的人皆被伏析的反应吓了一跳。

是啊,噪音。

伏析微微眯起眼眸,他想起自己刚入郡王府时,和伏休一同上学堂,第一次学到自己和伏休名字的写法,教书的先生说‘析’和‘休’两个字,晃眼望去总让人觉得违和。

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他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才是日常生活中的变故,是导致郡王政变的主要缘由。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听郡王的命令,不得不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得到一句轻浮敷衍的赞叹。

可是近几日,他才想明白。他只是洪流中无辜的一粒石子,就算没有他,郡王也会找到其他合理的缘由发起政变,伏休仍旧会在夫人的娇惯下成长为一个不讲礼数的公子。夫人当时厌恶他,是郡王让夫人的负面情绪无限在王府中放大,兄弟间的不合从来都是郡王的无能。

伏析从来不是噪音,以后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噪音。

想到这里,他缓慢地拉动起弓弦。

弓臂延展成最美的曲线,银色的弓弦在火光之下泛起紫光,皇帝见他眼中的杀意,哑然失声,竟直直瘫坐在地面。

殿下,伏休见状高声惊笑起来。他的笑更是如厌人的电波,让陆十一不禁蹙眉。

转瞬之间,只见伏析在松手的前一秒猛地转过手臂。

弓身微弹发出清脆的弦音。

嗖的一声。

有人倒地了。

大火将天空染成紫色,火势猛烈,不似深夜。雪花电视终于被人关闭,再抬眸去,伏休仍旧睁大着眼睛,直直看着殿上之人完美收回手,然后,以极乐的姿态走向彼岸。

“还是便宜他了。”陆十一听到伏析轻叹,像是完全没有对眼前这个相处了近十余年的哥哥如今又死在他弓箭下的伏休有一点一滴的悲戚。

哪怕现在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陆十一还是会由衷觉得,伏析真的是可怕的人物。

殿中死寂。

瞧见自己的爱子就如此轻易地死去,郡王愣了半晌,亦大怒起来。反倒是殿上的帝王,喘息过后惊觉自己还活着,自以为伏析是站在皇族一边,又开始大笑。

陆十一被这情绪变化搞得头痛,只见殿下军队一阵骚动,竟全都被伏析的举动骇住,争先恐后地抽出腰间佩刀,均往前一步,有要逼上之意。

伏析啧了一声,将弓箭重新放回墙上,先以自己的态度示明了不会继续动手:“帝王面前亮刃,是要谋反?如今盛世降至,又迎万国来朝,若一夜之间更换国姓,只会遗臭万年,不得百姓人心。郡王殿下是明知此,还不可为而为之?”

这话虽简短,伏析也说的算是诚恳,但聪明点的人都能听出威胁的意思。

郡王也反应过来,原是自己养的这条狗早已有了背叛自己的心。

想到这里,他反倒冷静下来,将才逝子的悲痛维持了不过一刻,竟由袖中取出金丝羽扇,挥手展开,冷声道:“现下要谋反逼宫的,恐怕是太子殿下您吧。”

“我?”伏析故作不解,“正如父皇所说,本宫如今贵为太子,只要在东宫之位上潜心造化,天下迟早有天会落在我的身上。本宫如今不过弱冠,还有大把政务需要父皇教导。除非父皇做了什么见不得人,违背常伦,需要天子与庶民同罪时,本宫才会质疑皇权。现下,父皇得天下百姓爱戴,我有何不满?”

说罢,他侧眸望向皇帝:“父皇,您说是吧。”

皇帝愣愣地回望他:“我……朕没有做过什么违背常伦的事。”

伏析勾唇笑道:“我是说,只要父皇您一声令下,我就可抓了这殿下的反贼!”

“抓我?你搞清楚!”郡王高声打断。

“搞清楚?本宫看,是郡王您应该先认清形势吧。”伏析蹙眉,果真有威严太子的样子。

他朝殿下的郡王走近一步:“郡王行事前,都不确定一下自己所需要的重要证物到底在何处吗?”

证物?郡王微微一愣,猛然反应过来伏析话外的意思,他想起此番计划前一日,伏析禀告他周阮已从狱中脱逃,而他虽派了人前去活捉,但最终派去的侍卫失手将周阮一箭毙命。

是自己太信任这个人了吗?

现在想想,只是因为轻信身边人说来不及该计划的缘由就将计划照常进行了,也没有亲自前去核验尸身?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分明伏析从五岁开始,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向他报告,杀了谁,哪怕是伏析最爱的仆人,他也不会反抗一句就利落地完成。

“什么时候?”

这带着笑意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郡王回首,只见身侧自己的贴身护卫不知何时已经倒地没了声息。站在那里的人,正是他丢失的证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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