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靠岸,赵永山一行要去销货,便与众人道别。
暖暖一行人继续北上,果然像赵永山说道一样,越往北走越冷,幸而冰绡与舒雁已购置了厚衣服。
舒雁对这些衣服十分不满,觉得粗鄙不堪,连宫中最低等的中官的衣服都不如。
冰绡恼她不知足,说道:“你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便是普通百姓人家穿的衣服,有什么不能穿?”
“我委屈些没什么,只是怕委屈了公主。”
“现在能买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冰绡翻了她一个白眼,继续表达不满:“公主可真是把你惯坏了,以前在王府、在宫中你何曾抱怨过这些,怎么越发不稳重了。”
舒雁被说得不再言语,自从她见过这个广阔天地之后,自己也觉得自己愈发放肆了,甚至觉得前二十年的日子有些荒废了。
暖暖拿过衣服说道:“是粗糙了些,路上将就些,等到了地方再置办新衣,再说咱们现在在外,不要太张扬。”
行路几日,绣衣使已将燕北的情况打探清楚。
去岁将匈奴赶出辽东后,燕北被重新划为了五郡,自西向东依次为: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和辽东郡,每一郡均派重将把守。
冰绡已经与季萧取得联系,因辽西与辽东尚有匪患,季萧让她们到临闾关暂居,他已在关城内为公主置办了宅院,等到郎中归来后再请公主到宁远城看病,之后等他收完药材,再一同返回。
如此,她们的目的地便改成了临闾关。
临闾关,燕北重要关隘,现在是辽西郡的都府所在之地。
三月初的临闾关,大地刚刚染上春色,但春花开得正盛,站在城中向北望去,漫山遍野的杏花、梨花,似积雪未消。
季萧安排的这处院子隐在吕巷间,且安排了门人一名及厨娘一人,皆是绣衣使乔装。尽管她们行事已十分低调,但还是引来了周围邻居的好奇。
也不怪本地人好奇,临闾关城本就偏僻,自辽东收回后,这里才有了起色,以前只有秋季的时候才有人来收山货时热闹一阵,而如今出入辽北之人皆从此而过,遂各色贸易日渐兴旺,城中有了兴盛之势。
暖暖发现城中花树繁多,此处就如同花海一般,她十分喜欢。
冰绡则观察得仔细:“这些花树,包括山上的树都是新植的。”
“你怎么知道?”舒雁将被褥搭在衣杆上:“这里的阳光真好,只是风太大了。”
“来的路上,你没看到那些树都不大吗?像门口的梧桐,还有巷口的玉兰,都是小树。”
暖暖细思之,也的确是这样,若将来长成大树,必定更加美丽。
周围邻居按捺不住好奇,经常在门口树下围坐,小声猜测着这一行人的来历。
暖暖觉得与其让他们猜测不如给他们一个事实。
于是一个傍晚,暖暖命舒雁带着针线活儿去往人群中,并让她告诉大家,说自己来投奔亲戚,不想亲戚却南下贩货了,她只能在此等待。
众人这才止住了流言。
这临闾关相较于维扬,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里真的是偏僻得不能再偏僻了。
没有游玩之地,暖暖日日无事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山,真想把这满山的繁花都留下来。
她突然想到:左右无事,画下来不就行了吗!
说打就落,她立刻与舒雁一起出去买笔墨纸砚。
不想城中卖书墨的铺子就两家,都没有她想要的纸墨。一家店里的店主说倒是可以去别处进些货来,但是要先付定钱。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同意,要了纸笔写了个清单交给老板。
店主接过一看,其中的一些颜料、纸张名称,竟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去哪里去购买。
但到手的鸭子怎能让它飞掉,老板热情的说道:“这清单中有些画材贵重,要多加一些定金。”
暖暖也不计较,直接付了五两银子。
老板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好生将二人送了出去,并让她五日后来取货。
还要等五日,只怕五日后花都谢了,暖暖的兴奋劲一下子就没了。
出了铺子已是午时,二人见路边的馄饨甚好,于是坐下来要了两碗。
北方人的实在,在这碗馄饨上大有体现,装馄饨用的碗是大海碗,碗里馄饨的数量,是梁京三清观旁馄饨摊上的两倍,且个个皮薄馅大。
若这一碗吃完,恐怕二人的肚皮都要撑破,暖暖看着碗有发愁,刚出锅的馄饨还是滚烫,她也不急,等着馄饨凉一些再吃。
就在这时,一个军士将刀重重地拍在桌上,大声说道:“老板,一人一碗馄饨。”
桌子一动,暖暖碗中的馄饨汤撒出来大半,好巧不巧,热汤烫了她的手、湿了她的衣裙。
舒雁见状赶紧用帕子为公主擦干净,此时公主的手上已红了一片,她质问那个军士:“大胆!伤了我家小姐。”
这时,她们才注意到周围已坐满了军士。
那军士蔑视她们一眼,并未道歉,也未说话。
舒雁怒道:“你们也太放肆了,竟敢当街伤人,还讲不讲理。”
那人被激怒,说道:“老子刚刚查案回来,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你家小姐也太矫情了,不就是洒了点汤水吗?再说伤了你又怎样,别挡着老子吃饭。”
舒雁气得面红耳赤,与这些人无法讲理:“你……”
此时另一个军士坐过来调和:“诶,不小心的嘛,来,妹子,坐下一起吃。”说完便去拉舒雁的手。
舒雁又气又羞,脸如红萝卜一般,抬手便给了那人一巴掌。
那人岂能干休,喝到:“你这小女子,胆子可不小,老子好言好语的,真是不知好歹。”说着便要去拿刀。
暖暖刚要出手时,幸好冰绡赶到,将那人的刀按在桌上,又拿了一把匕首架在那人身上,其他军士见状赶紧提刀围了上来。
周围的百姓见状赶紧躲了起来,唯恐一会儿打起来伤及自身。
“谁敢动,我就杀了他。”冰绡说完示意公主与舒雁躲在她身后。
冰绡如此怒气,也是有原因的,此次带来的绣衣使过多,在城中露出一些端倪,城中有人开始调查,致使锦衣卫一死一伤,无奈她只能将人调至别处,而眼前的一行人便是调查绣衣使之人。
那个弄洒馄饨的军士见状,站起来说道:“都把刀放下,将军有令,不得扰民,今日之事是个误会,你们姑娘也忒娇嫩了些,烫了一下何止如此,散了,散了,都散了、”
众军士收起兵器坐回原位,暖暖见状上前示意冰绡收了匕首,这里毕竟是祁囯,最好不要将事情闹大,这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
冰绡自然知道这一点,她忍下怒气,收了匕首,护送公主与舒雁离开。
回到家中,暖暖心有余悸,以她的身份,若与祁国官方有什么瓜葛,便是邦交大事,好在对方也没有纠缠。
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了,没想到两日后,舒雁与暖暖在巷子里又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被冰绡劫持的那人。
他们拦住二人的去路:“你们让老子在人前失了颜面,今天老子就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暖暖毫不慌张,她知道冰绡就在附近,斥责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怎样?身为军士,欺压百姓,你们就等着军规军法处置吧!”
不料那人并不害怕:“我等处理几个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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