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淮南的山谷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几缕阳光从云层中穿透下来,照在湿润的草地上。四周静谧而肃穆,偶有鸟鸣在山林间回荡,空气中透出一丝寒意。兰曦月的族人穿越过这片迷雾,伴随着马蹄声与脚步声缓缓接近淮南边境。身着灰暗布衣的兰族人步伐沉重,彼此间低声交谈,脸上既带着疲惫,又透着掩饰不住的希冀。

萧云天的副官与护卫们早已整装待发,分布在山道两侧,随时迎接他们。为了不引人注目,迎接队伍穿着普通兵士的衣物,神色严肃,身上的盔甲也不再闪耀着锋芒,而是被刻意涂成了暗色,以免在山林间被远处窥探的眼睛捕捉到。

萧云天站在山岗之上,遥望山道尽头,双眉紧锁。他的心绪随着时间一点点沉重起来。自从第一批族人抵达后,已有半日不见兰曦月的踪影,甚至连她的消息也未传回。他不禁反复思量,是不是在撤离途中发生了意外,抑或是她被天璟帝的探子察觉,正在躲避追踪?

副官余白低声上前,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安:“主公,属下已派了两队人手前去探查,若是途中稍有延误,也该回报了才是。”

萧云天微微点头,掩饰住心中的烦躁,目光依旧望向远方,沉声说道:“她带领这么多族人行动,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徐成,备马。”

余白微微一惊:“主公,您要亲自前去?这里尚需您坐镇……”

萧云天摆了摆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兰曦月没有到达,我坐不住。再等一刻,若仍无消息,我亲自前去。”

与此同时,兰曦月领着族人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径上。为了避开沿途的关卡,她带领众人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迹的路径。这条路崎岖不平,昨夜的雨水让泥土湿滑,族人行走不易,队伍的速度也因此大大减慢。她放缓脚步,时不时回头,确认队伍情况,神情中透着一丝疲惫与焦虑。

其中一位年迈的族中长老步履蹒跚,喘息着对兰曦月说道:“曦月小姐,这路途艰险,何不稍作停歇,待族人们歇息片刻再行进?”

兰曦月停下脚步,俯身替长老理了理披风,温声安抚:“长老,前方不远便是安置地点,若我们停下来,恐有更大的风险。”她目光坚定而温柔,轻声说道:“若是误了行程,我担心后方接应的同伴会起疑。”

长老点了点头,目中闪过几分感慨:“曦月小姐,您为族人奔波,老朽感念在心。”

兰曦月摇摇头,眼神望向远方:“此事关乎族人存亡,我若不尽全力,何以安眠?前方就是希望之地,萧云天已为我们安排妥当,再坚持片刻吧。”

当兰曦月终于带领着族人进入淮南的范围,接应的护卫急忙迎上,递给她一封信件,神色恭敬道:“曦月小姐,主公一直在边界等待您,因迟迟不见您的踪影,主公已动身亲自前来迎接,现如今恐怕已在途中。”

兰曦月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暖意,低声自语道:“萧云天……你还是那般放心不下。”她深吸一口气,对族人们说道:“全员原地歇息片刻,待护卫们归报主公。”

接应的副官略显焦急:“曦月小姐,若主公亲自前来,您不随我速速回返吗?”

兰曦月神情沉静,摆了摆手:“我这一路谨慎行事,他定是放心不下才亲自前来。你们速去回报,让他知道我已平安抵达。”

片刻之后,萧云天策马飞驰而来,见到兰曦月无恙,才暗松一口气。马未停稳便下了马步,疾步上前,略带责备地说道:“为何不派人回报?”

兰曦月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歉意:“路途绕行,不便留下痕迹,怕的正是天璟帝的耳目。不曾想倒让你担忧了。”

萧云天的脸色缓和下来,轻声道:“没事便好,早些安顿下族人。”他眼中带着一丝释然,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他明白这一途对她来说承受了太多风险,心中更添几分愧疚与敬佩。

兰曦月点点头,压下心中的酸涩,缓缓地对他说道:“淮南如今还并不稳固,族人也都需要妥善安置。我相信有你在,兰族人必能得到庇护。”她的眼神真挚而笃定,让萧云天不由得一震。

夜色渐沉,兰曦月的族人逐渐汇聚在山谷深处的营地中,火光微微闪烁,将他们紧张而疲惫的脸庞映得朦胧而温暖。萧云天安排人手妥善安置这些流亡的族人,同时严加防范任何可能出现的暗探与天璟帝的势力。

在兰曦月的目送下,族人们陆续入眠,火光中,她默默看着萧云天的背影,眼神复杂,似有说不出的感激与担忧。在这片暂时的宁静中,二人心中都知未来的路途将更加艰难,但此时此刻,他们肩负的使命与彼此的支持,成为这片动荡中的唯一温暖。

在宫中的宁静清晨,天璟帝正坐在御书房中,低头批阅一卷卷奏折,眼神专注,周围侍立的太监宫女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屋内,檀香静静燃烧,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增添了一层肃穆的气氛。

陈公公快步而来,步履间略显匆忙。尽管他尽量压低脚步声,但宫殿内的寂静使他的到来显得尤为突兀。侍卫们悄然将目光投向他,暗自猜测是否有要紧之事。陈公公走到门前,稍一停顿,深吸一口气,尽力掩饰脸上的不安,然后轻轻俯身,低声禀告:“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天璟帝放下手中的毛笔,略一抬眼,锐利的目光落在陈公公身上,淡淡道:“何事?”

陈公公低头,深深作揖,恭敬却不敢怠慢地回道:“回陛下,探子方才来报,兰族宅院中人去楼空,只余数人看守。奴才未能及时察觉,还请陛下赎罪。”

天璟帝闻言,眉头微皱,冷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震怒,语气略带寒意:“人去楼空?何时开始的?”

陈公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天璟帝的双眼,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意:“奴才愚钝,兰族撤离似是分批进行,约十日前便已悄悄开始,奴才……奴才未能提前察觉到这番动静。”

天璟帝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终于正视陈公公,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与不解:“兰曦月的族人?他们能避开京中的眼线?”

陈公公低头不敢接话,只是紧张地候在一旁。天璟帝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厉,敲击桌案的手指一刻不停,仿佛在暗中梳理种种疑点。

“陈福,”天璟帝语气冷硬,带着些许不满,“你是如何布置眼线的?为何直到他们消失,才有探子来报?”

陈公公急忙跪地,额头触地,连连请罪道:“陛下,奴才实在疏忽,兰族人一向低调,从未引起过奴才的疑心。眼下发现动向已属不易,只是,奴才未能及时查明他们的去向,还请陛下责罚。”

天璟帝眼神中露出一丝沉思,沉默片刻后冷笑一声:“兰族果真是好手段,竟能将全族人悄无声息地撤走,连你也未能察觉。”

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兰族素来隐秘行事,若兰族带领族人出京,绝非单纯的迁移,更何况他尚未知道“兰曦月的假死”。天璟帝心中的疑虑越发加深,甚至产生了某种隐隐的威胁感。

“立即派人追查兰族人的去向,”天璟帝冷冷地命令道,“尤其是南边的各个城池,一旦有任何线索,立刻上报。”

陈公公俯首称是,缓缓退下。他心中暗自揣测,虽然天璟帝尚未察觉兰族的具体动向,但已隐隐察觉到其中的异常,这对他来说是个警告,若兰曦月的去向再不清楚,恐怕他难以交代。

在高墙深院的皇宫中,天璟帝独自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注视着宫殿外的广阔庭院。晨光微弱,宫墙间泛起一丝淡淡的晨雾,笼罩着整个宫廷,也笼罩着他心头的疑云。几天前的传言和流言仍在宫中暗中发酵,而兰族人突如其来的消失,更让他深感不安。

就在这时,陈公公缓步走入御书房,脚步声极轻,但在寂静的书房内依然显得格外清晰。他躬身行礼,神色间有些犹豫:“陛下,关于兰族人的消息,奴才已经加派人手探查,但依旧未能发现他们的具体去向。”

天璟帝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透出一种审视的寒意:“你是说,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不知他们身在何处?兰族一向低调,不招人注意。如今为何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公公低垂着头,心中忐忑不安,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奴才惭愧。兰族人离开得如此迅速,且行事隐秘,似乎早已做好准备。奴才唯恐兰族人另有打算,特意派人加紧追踪,但至今尚无确切消息。”

天璟帝沉思片刻,忽然开口,语气冰冷:“谁是兰族的当家,最近可曾露面?”

陈公公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兰族当家也未曾出现,似乎自那日便不知去向……陛下是否怀疑兰族有意隐匿于暗处?他们如此谨慎,恐怕另有图谋。”

天璟帝眼神微微一沉,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猜忌:“兰族当家不必兰曦月弱,他们不至于无缘无故隐退,若是他暗中布置,恐怕此事不简单。哼,若让朕查到他们有任何背叛之意,兰族一个也别想逃。”

此刻,御书房外的晨光逐渐增强,照亮了天璟帝深沉的眉宇,显得格外冷厉。陈公公见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连忙伏地道:“奴才定会尽全力彻查此事,绝不会让兰族人威胁陛下的江山。”

天璟帝没有立即回应,反而缓缓踱步,走向书案,翻开几卷奏折,目光却并未停留在字句上,似乎在权衡某些更深远的思虑。

“兰族当家不露声色便能将族人撤出京城,手段果然不凡,”他冷声道,似乎自言自语,又似在提醒陈公公,“朕断不会让他在暗中生事。陈福,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陈公公猛然一惊,连忙伏地叩首,冷汗自额头滑落:“奴才明白!奴才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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