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时分,林轻音与王衍的马车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城门。
若是还在临川,此刻街边早已没了行人,家家户户都忙着生火做饭,可京城全然是另一番景象。白日的喧嚣还没散去,夜晚的热闹又要来临。
马车缓缓穿行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林轻音忍不住撩起车帘,好奇地张望外面的繁华。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心声欢喜。这就是京城啊,她好几次要来,却都折在了半路的京城。
想到这里,林轻音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家绸缎庄门口,门额之上,“月华布庄”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布庄已然打烊,王衍先一步下车,回身搀扶林轻音,轻声道:“少主在店里等您。”
林轻音有些惊讶,带着几分讶异迈进布庄,一眼便瞧见了正在试衣服的张从岩。
相较在临川时的落魄,张从岩整个人精神焕发,一袭华服衬得他贵气逼人。
林轻音眉眼弯弯,盈盈行礼:“见过张少爷。”
张从岩闻声抬眸,见她一袭素白衣衫,清冷出尘,脸上带着面纱,恰似月宫中的仙子不慎流落凡间。
他不禁打趣道:“怎么还戴上面纱了?见不得人了?”
林轻音垂眸浅笑,并未多言。来京城的路上,虽和张从岩用飞鸽传书通过几句话,但她没敢将太子的事写在纸上。
直至此刻,王衍将绸缎庄的大门关好,林轻音才把那夜的事如实道来。
末了,她轻声一叹:“如今,我已是个死人。不过,我带了不少银两来,也能养活自己,不会将您牵扯进来。”
她仰起头看向张从岩,只露出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眸。
张从岩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胡话?我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吗?只是如此一来,你就要隐姓埋名过日子了!”
林轻音倒不在意:“如今我父母双亡,要这身份还有什么用?反正京城没人认识我,往后日日戴着面纱,也不会有人察觉。”
“那周景寒呢?”张从岩突然问道。
林轻音身形一僵,愣了半晌,才缓缓道:“我不会与他相见的。”
张从岩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闭上了嘴,不再插手她们之间的事。
他指了下铺子,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瞧瞧这铺子怎么样?”
林轻音抬眸,打量了一眼:“挺好的,不愧是张家的产业。”
张从岩笑意更浓:“不是张家的,是你的。”
林轻音一愣:“什么意思?”
“你忘了?在临川时,我答应过要送你两间铺子的。”
林轻音这才想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赌约都不作数了,铺子也当不得真。”
张从岩仰起头:“我一言九鼎,说送就送,省得日后你还赖我小气。”
林轻音被他得意的样子逗笑,忍不住道:“那另一间呢?”
张从岩一怔,理直气壮道:“我怕你一人忙不过来,先给你一间经营着。”
“哼,是你舍不得了吧?小气鬼。”
“胡说,我分明是怕你累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打趣,原先的伤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了一阵,林轻音才认真打量起铺子。虽说是布庄,可店内布匹存量并不多,反倒是做好的成衣占了大半。
铺子后头有个小院,既能生火做饭,二楼还能当作休憩之所。
张从岩解释道:“张家人口众多,你若是住进去,很容易被人发现。单独给你寻个院子,又怕不够安全。思来想去,这儿临街,身处闹市,人来人往的,反倒最为稳妥。”
他考虑的十分周全,林轻音满心感动,连忙向他道谢。
张从岩摆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天色已晚,你怕是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带你逛逛京城的夜市,顺带去吃点东西?”
林轻音眼眸一亮,满脸期许:“好啊,早就听闻京城富贵繁华,我可得好好开开眼界。”
张从岩笑着招手:“走着!”
两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夜幕已然降临,各家商铺门口纷纷挂起了灯笼,红的、粉的,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林轻音有些疑惑:“京城的夜市会持续到很晚吗?”
张从岩侧头回道:“自打宵禁解除后,便没了时间限制。不过,再过一个时辰,街上的人也就散了。”
林轻音微微点头,沿街一路走着,只觉处处新奇,当真开了眼界。
整条街上,最是吸人眼球的,当属一家灯笼店。店内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灯笼琳琅满目,精致极了。
林轻音顺手拿起一盏镂空灯笼,挑杆轻举,将灯笼置于眼前,里头坠着个葫芦样式的风铃,微风拂过,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她透过灯笼的缝隙,望向大街上的男男女女,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笑意。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月光之下,那人一袭玄色衣衫,身姿挺拔,神清骨秀。
他踩着月光而来,穿过拥挤的人潮,一步一步,走进了这小小的灯笼里,落进了她的掌心之中。
“这是梦吗?还是幻觉?”林轻音看得呆愣,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直至张从岩轻轻推了她一把,林轻音才如梦初醒。
她猛地抬头,真切地瞧见眼前之人,这不是幻觉!
周景寒就在她的眼前,一步一步地靠近。
刹那间,慌乱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懊恼,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入京第一天就撞上了?
林轻音左顾右盼,急切地寻觅着能藏身的地方。虽说她现在戴着面纱,可仅凭身形,她笃定景寒哥哥能一眼认出自己。
她快步走到屋子里头,佯装弯腰查看灯笼,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追随着外面的动静。
她看见周景寒孤单一人,走在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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