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温热的气息绕在她耳边,惹得她敏.感的耳朵忍不住微动瑟缩了一下,“忍心。这是我的马,我才不要跟你同骑。”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不分你我吗?”梁璟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热气喷在脖颈上,酥痒万分。
她原话哪里是这样说的,虞悦扭着身子企图甩开肩膀上沉甸甸的脑袋,“你这是断章取义!”
“别乱动,”她被箍在腰两侧的胳膊用力控住,不让她再无章法地乱扭下去,“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
虞悦眼神凌厉,扫视了宫门守卫一圈,一个二个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她赌气道:“我不跟你演了。”
“回家再说,嗯?”她感觉到梁璟的呼吸重了些,后背和他胸膛相贴的部分,清晰地传来他的心跳,比她的心跳节奏还要紊乱。
宫门口确实不方便谈这些,她冷静下来,往前坐了坐,想离身后的热源远些。但马背上一共就那么点地方,挪动的距离微乎其微,完全无济于事。
“王爷下去,我就回家再说。”
“我这一整天又跪又站的,膝盖痛得不得了,夫人行行好,就饶过我这回吧。”梁璟赖在她的颈侧,尾调拉长,声音闷闷的,又像小狗一样用柔软的发丝轻轻蹭她的脖子。
这让她突然想起那日荆卓君说的“他喜欢你,天天像小狗一样粘着你”。
她忍不住瑟缩肩膀,耳廓也被染上热意,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咬牙切齿道:“别蹭了,先回家。”
身后之人见好就收,不再磨她,双臂环紧她,一扯缰绳,马儿飞驰出去。
宫门守卫这才敢再抬起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相同的意思:
知道你们感情好,同乘一匹马也就罢了,光天化日下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丝毫不遮掩,让他们这些单身汉看了直眼红。
*****
一到王府门口,虞悦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往自己院子里去,梁璟不敢轻慢,紧随其后。快走到她寝房时,他脚步一顿,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虞悦却转身冷静道:“我们谈谈。”
绣鸢把门从外面关上,屋内两人隔桌对坐,沉默对望。
难得见她紧绷着脸这样严肃的神情,是真的生气了,梁璟难得正色,道:“怎么不说话?”
“不是王爷说要回家再说吗?自然是王爷先说。”虞悦双臂环胸,冷凝梁璟。
梁璟郑重道:“你是勇敢,不是莽撞。我当时实在担心你,没想到你会直接进宫来。父皇是一个把自己手中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当时他又在气头上,我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脱身,更不要说你。万一父皇将你一块儿罚了,我又要怎么帮你开脱,是我短时间内无法想到的,所以一时着急,我向你道歉。”
他从来没有向人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别提这样一口气解释一长串,哪怕今天被诬陷意图谋反,也不曾辩解第二句。他自会查明一切,用行动来“啪啪”打构陷之人的脸。
可当虞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原本平静的心瞬间瓦解,喜悦、紧张、不安、害怕等无数纷乱的情绪尽数涌上。
他知道她一定是得知此事来为他求情的,脑中顷刻间闪过无数以他对父皇的了解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会使他前两年的谋算前功尽弃。
“你以后做事情前,和我先商量商量好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让我有为你兜底的准备,我真的很怕你出事。”
话落,他低垂双眸,所有情绪都被笼罩在眼睫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虞悦心里的气忽然消失了,心底不由得柔软几分。
“我们即为盟友,往后王爷要做的事也要先与我商量商量,我也很怕你出事。”她咬住下唇,两根食指间不停地绞着手帕。
闻言,梁璟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墨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即眉眼舒展开,恢复往日的神采,温柔地勾起一抹笑意。起身坐到她身边,手肘撑在桌子上凑近去看她的脸,变得轻快的语调中夹杂着戏谑:“这么在意我呀?”
“嗯,在意。”虞悦这次没有回避他的打趣,反而认真地盯着他看。
梁璟的笑意却僵在了脸上,连姿势也冻结了,破天荒地失去了游刃有余的姿态,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反而觉得这样反应的他既可爱又有趣,不由浅浅一笑,眼睫弯弯,显得狡黠而俏皮。
“你……”梁璟难得语塞,她又凑近他的脸些,最终视线下滑落在他的唇上。
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抿唇掩住笑意,故意放轻声音:“我们今晚……”
“今晚,什么……”梁璟屏气紧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喉结滚动地更厉害,极度的紧张导致呼吸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扣紧桌沿,用力到指尖发白也没发现。
“我们今晚……晚膳吃什么?”她使坏一笑,猛地向后撤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门口,无辜地眨眨眼,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欢快道,“我先去膳厅看看!”
“……”
看着她蹦蹦跳跳欢脱的身影,梁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奈扶额,她何时这么会勾人了?
梁璟来到膳厅,虞悦早已就坐,神色如常地与他说起正事:“是谁存心构陷王爷,王爷有头绪吗?”
“没有,”他如实道,“不过肯定是淮王、康王和四皇子中的一个。”
宣文帝最在乎自己手中的绝对权力,一直对组建密院这一利刃一举引以为傲。此幕后之人直击痛点,意欲用此方法瓦解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使宣文帝对梁璟起疑生出嫌隙,必然是其余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人。
淮王虽没脑子,他的岳丈萧国公却是个势大且精明的,其党羽不弱于易党一派。但应该不是他,他大概还沉浸在皇长孙的喜悦中,暂时没那个心思斗梁璟。
康王平日里不屑结交官员,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扮猪吃老虎。按理来说,他就算是先动手,也应该是先搞淮王那个蠢货,毕竟两人面上都懒得维系和平了。
不过虞悦觉得,嫌疑最大的,当属四皇子身后的裕贵妃,不只是因为赏花宴落她面子的事。
“据我所知,卫指挥使似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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