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冀年回答,于洋便说出了答案。
“是你的妻子,啧啧,现在可怎么办呢?说不准她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正是你!”
宋冀年心头大惊,接着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在沈持玉身边扮演了近三年的谦谦君子,一旦撕破面具,沈持玉会如何看他?
沈太傅会不会亲手将自己送入牢狱之中?
往日里妻子那些恋慕、期盼的目光让他自觉高人一等,时时刻刻将她掌控在自己手中,即使出身卑贱却依旧被贵女这般爱重着,这样的目光他享受了近三年,他不想就这般打破,更不想失去太傅这座靠山。
可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依照沈持玉的性子一切可能无法挽回。
于洋见他面色大变,眼底情绪翻涌,知晓他心中挣扎无措,便开口笑道:“不如我一并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只要沈氏就此消失,一切迎刃而解。”
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吹过的一阵风,可吹到宋冀年耳畔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可我并不想让她死。”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并非全无感情,沈持玉性子温婉,生得貌美,从前对他爱慕至极,他心中是有怜惜的。
于洋勾起一抹冷笑,一个萝卜两头切,真是甜头都占了。
他还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倒也不难,只要宋大人交出账本,一切都好商量。”
宋冀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去,咬了咬牙道:“就依你说的办。”
美人哪里有仕途重要。
天不知何时黑的,夜阑人静,黑暗中她只能看清楚黑衣人眸中逼人的杀意。
沈持玉心中只剩绝望,既然她的身份不能护佑她,那她自然也没有与背后之人谈判的资本,此去或许只有死路一条。
“放我的婢女回去,我跟你们走。”她看向红豆,背在身后的手指快速在她手心写下一个‘秦’字。
宋冀年不过小小的县令无法与于洋抗衡,但秦公子是朝廷的钦差倘若他肯救,她还有一线生机。
黑衣人冷笑一声,下一刻,她脑后骤然一痛,人便昏死过去。
屋内烛火摇曳,淡黄色光晕一圈圈漾开。
“嘭”的一声闷响,石枫被人一脚踹翻在地,压抑的怒气自头顶传来。
“人是怎么丢的?”
石墨跪在地上,头垂的极低,“沈娘子出府后奴才一直跟着,只是半道儿接连被人拦截,跟丢了。”
今日他疏忽之余被沈持玉打晕了,原本暗中保护沈持玉的石墨又被人刻意引开,于洋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他为何会对一个深宅妇人下手。
石墨便将今日他昏死之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了朱杞。
他在纷乱的思绪中敏锐地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你说沈娘子和宋冀年是前后脚离开府衙的,是吗?”
“是的,他去了四季茶楼。”
闻言,朱杞笑了:“他倒是狠心,也不枉本王日日来府上添堵。”
不知沈持玉知晓相伴三年的枕边人要杀自己又是如何反应。
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夜风从半开的窗牖吹入室内,烛火摇曳不定,映着那人清雅的面容也多了几分鬼魅之气,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
桌上的青灯跳动了几下,倏地就灭了。
黑暗中只听得那人冰冷而凛然的杀意,“三日后,观音法会,动手!”
石墨闻言一惊,倘使在观音法会这天动手事情就会闹大,若事败将无一丝转圜余地,王爷也很可能受到牵连。
“是否需要跟天乙道长商量一下?”
朱杞一个眼神慑来,吓得石枫缩回了身子。
早在他来奉化之前就在于洋身边安排了细作,如今却不得不改变计划提前行动。
“那个苏主簿还没找到吗?”
石墨头垂得更低了,“属下该死。”
朱杞冷冷瞥他一眼,“待事了你自去领罚。”
天际隐有一线青灰,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片金光。
沈持玉被刺目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她偏过头揉了揉眼睛,待适应了光线方才看向身处之地。
她捂着后颈打量四周陈设,发现屋内陈设雅致,桌椅绣榻无一不是紫檀木所制,桌上器物摆件无一不出自名家,处处透露着贵气与华美。
此处显然不是寻常人家,她走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门,如意料中一般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她唤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原以为自己会惊惧害怕到不能自已,但此刻她的脑海中竟是出奇的冷静。她回忆此前种种,除却目睹了王娘子一家惨死之外,自己似乎从未得罪过人,那人既然没有当场杀了自己必然是另有图谋。
想通了这一点她便也少了些焦虑,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里养精蓄锐。
可是王娘子为何会死,难道王娘子也是于洋的人?
她脑海中仔细回想宋家人两次中毒的情形,确信这两次秦公子都在,所以这毒是冲着那位年轻的钦差大人来的。
可为何每次中毒的都是宋家人,说起来这也实在太过诡异了。
不过宋仲秋与宋家母女是一同用的午膳,没道理只他一人中毒,她又仔细回想了昨日的饭菜,确信其中没有宋家母女忌口的,所以毒只下在了那锅红枣黑豆煲竹丝鸡中,可这道菜是为秦公子准备的,后院并无这道菜。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宋仲秋是在饭菜未曾送到前厅之前尝了菜,如果她的猜想是真,那么宋仲秋很可能亲眼见到了下毒之人。
她心头突突直跳,有了这条线索就能查到幕后指使之人。
同时又有些担心宋仲秋被杀人灭口,想到此她又开始焦虑起来。
可她又出不去,消息更无法传递,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饭点有仆从来送饭,但对方不知是聋子还是哑巴无论她问什么都没反应,沈持玉便也不再花心思打探。
临到下晌门忽然开了,先前为她送饭的婢女开口道:“主人要见你,请随我来。”
沈持玉稳了稳心神,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跟着她出了屋子,乍一出门便觉一股寒意迎面而来,她不由打了个哆嗦,仰头望了望四周却只见到一排排连绵的屋舍,瓦楞高翘,楼台错落,屋舍的背后竟然是起伏的山峦。
这处宅院竟坐落在山林间,也难怪她觉得冷。
跟着婢女一路走来,入目是层台累榭、云窗雾槛,时闻水声潺潺但不见源头,身临其境犹如入了瑶台银阙。
沈持玉的眉头越蹙越紧,只这府中布局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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